武清不觉眉心微皱。
她注意到,虽然梁心介绍温克林是军阀出身,可是百十来号手下,竟一个穿军装的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些手下虽然凶恶,但都嚣张外露,一个个虎背熊腰的步伐纷乱,根本没有半点军人威仪。
与其说成是一队军人换上便装行动的,不如说更像是黑道打手混混齐齐出动。
难道梁心所说“不过是温克林一支”,是在说温克林并不是军队中人,而是游离在军阀势力之外的另一只力量?
武清又细细打量了一眼温克林,只见他皮肤白皙,保养十分得到。
到底是文弱了一些,与凌厉阳刚的戴郁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另一边,只有薇姐面带浅笑,还算镇定。
她身后的几位保镖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乌压压一片,额上都紧张的淌下汗来。
毕竟万一真的出了意外,冲在前面的他们,也将会死在最前面。
后面负责迎宾的小门童们更是吓得脸色煞白,两腿发颤。
一个个恨不能马上找地儿藏起来,可是没有薇姐的命令,他只能在这硬抗。
以前也常会碰到各种蛮横找茬的客人,不过就是三四个一群,七八个一伙的小打小闹。
这一次直接浩浩荡荡开来百十号人手,根本就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超大阵仗。
不被直接吓破胆的,就算胆子大的了。
一瞬的僵持后,薇姐最先做出行动。
她眸色微动,瞬间漾出笑容,迈开纤白长腿,朝着白衣男子礼貌端庄而不失热情的迎了上去。
“不知这位贵客来自何地?排场如此之大的光临夜舞巴黎,真是沈薇的荣幸。”
白衣男子低下头,挑眉扫了薇姐一眼,却没有回答,只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笑。
薇姐从容一笑,像是对白衣男子的反应早有准备。
她微微后撤一步,双手恭敬的叠放着,话锋一转,忽然笑着说道:“真是沈薇眼拙,竟没看出贵宾竟然就是白日报纸大力报道过的温公子!”
她的笑声越发爽朗,“白日里,沈薇还和夜舞里姐妹说您丰神俊朗,不想今晚您就光临鄙舍,真是荣幸之至。”
白衣男子抬手掸了掸领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抬眼打量着门前站定的梁心三人,终于开口,“是在报纸上看过,还是专门对我做过调查呢?”
薇姐掩唇一笑,“都说温公子学富五车,极有才华,没想到真人还是如此的风趣幽默。”
她又扫了他身后黑压压一片保镖,适时的调转话锋,“都是我们夜舞巴黎招待不周了,这么多贵客一起前来,事先都没个准备。怠慢之处还请温公子海涵。”
白衣男子勾唇一笑,眸底笑意森寒冰冷,“薇姐是么?”
薇姐叫他冰冷目光一扫,心下立时一跳,面上却依旧笑容和煦,“薇姐都是客人们抬爱,温公子叫我小薇就行。”
“你也不必害怕,”白衣男子似乎对薇姐的反应很满意,双手插进裤兜,向后环视着一众打手,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是初进贵地,对于城中第一俱乐部夜舞巴黎是久闻大名,今天不过是来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温公子哪里的话,能接待温公子,可是我们巴望不得的事,”薇姐说着抬起头,望着一众打手,又笑着说道,“只是今天夜舞巴黎被奇三爷包场办寿宴,您这么多兄弟”
她语意刚有迟疑,就被白衣男子挥手打断。
“办寿宴?”白衣男子话音忽的一挑,“他办他的寿宴,我们兄弟喝我们的酒,玩我们的乐,相互有什么干系?”
他眼角余光斜睨着薇姐,话中讽意越发尖锐,“难不成我们才这点兄弟,你们夜舞巴黎就接待不过来了?那这样你们这第一舞场的招牌可是该砸!不然我们现在就帮你们把这闪耀四邻的钻石招牌砸了,省得下次客人来了,你们又发愁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