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远远的就见河滩腾起一蓬黑烟。
“这些没良知的,一到晚上就焚烧垃圾!”两个老人逃一般的剧烈咳嗽着离开大桥。
摸着手中的冥纸,义云暗想:什么妖怪会和这纸相关?
“咔!咔”卡卡突然跳了出来,颇为兴奋的在义云四周盘旋。
“你蹦跶出来干嘛?”
义云扫看了一下四周,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肯定围过来把他当成魔术师脑残谦。
“咔!咔”卡卡闪动着硕大的眼睛,朝一个方向窜出去,那正是焚烧垃圾的火堆。
紧追过去,义云顿时节操碎了一地:卡卡那货,这时停在燃烧的火堆中,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状态,看那黑球颤动的模样,好似在做泰国马杀鸡。
火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丝丝黑气,结成漩涡状涌进卡卡黑漆漆的身体。
像这种无良的焚烧垃圾行为,一般都是点火就跑,四下除了弥漫恶臭,连条取暖的流浪狗都没有。
义云不经意朝火中一看,顿时一惊:这烧的不是纸人、纸马吗?纸人红色的衣服,绿色的裤子,黑色的鞋许许多多烧了一半的纸人脸上被烤得变形。
义云不禁打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同时暗想:“那冥纸难道和这有关?”
“呼!”
火焰变小,卡卡窜了出来,这黑球,径直就往河边飞去,义云不知道卡卡在闹哪样,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河边,卡卡跳上泊着的一艘铁皮小船,这种船一般是环卫工人用来打捞河中垃圾的。卡卡跳在船头不住蹦跶。
义云贼头贼脑的寻看一圈,确定没人后,他才翻过护栏,小心翼翼上了那艘破铁船,卡卡窜到铁皮船后的一个锈铁炉子里,猛的一鼓气。
“腾!”
那炉子一下点着,喷出一团浑浊的烟气,整个船就开了出去。
“尼玛!还是艘蒸汽涡轮铁皮船!”义云看着那迷你的小烟囱,就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这时要再有个二逼大波妹子,让自己站在铁船上一搂,那就是完美至极的一幅“接客肉丝”烂漫图啊!
“突!突!突”
“嘭!”
船突然停住了,义云在船上晃来晃去,带动铁皮船左右摇摆,义云蹲下身子稳住身形,待铁皮船不再晃动,这才拍着胸脯子咒骂:“妈蛋,卡卡,你是带我来这玩免费海盗船啊!”
趴在船边伸头往水里看,一节黑影在水底不断晃动,他将手伸进水中,摸到表面粗糙的东西,似乎是一截树干。
义云眉头紧皱,将船慢慢移动,伸手捞起下面的东西:是一团被水泡得稀烂的冥纸,抓在手里,不住滴下污浊的红液,就像是捏了一个血块在手中。
他赫然明白,顿时头皮发麻:看来,这次应该是纸妖。
夜更加深了,桥上几乎没有行人,甚至连点风声都没有,四下凝结了一般的寂静。
“嚓嚓”
一串细微的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像是纸片摩擦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极为轻柔的脚步声。
很快,昏暗的路灯下,缓缓走出三个人。
最前头的那人,大概有五十公分高,红衣绿裤,双手随着走动前后摆动,惨白的脸上是墨水勾勒出的五官,脑袋后的辫子甩来甩去。
“尼玛!是个纸人!”躲在暗处的义云看清后,不禁头皮发麻,一股冷意沿着脊背就窜起来。
纸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桥头挤着拍照的那个少女和青年。
带着那宛如僵尸的两人走到桥边,三人僵硬的翻身进了黑漆漆的桥洞。
“尼玛,不能开个灯?”义云暗骂一声,借着河水反射的月光,靠着桥墩慢慢前进。
“啊!”
一男一女惊恐的惨叫响起。
“嘭!”
卡卡悬腾出去,陡然变成一个小火球燃烧起来。
“呀!卡卡,你还有这作用!”义云往前看去,火光中,就见那纸人转过脸来:一张惨白的纸糊脸上,描画着滑稽惊悚的笑容。
那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纸人已经僵硬的扑了过来。
“桀桀”
纸人整个面部凝固,不知从哪发出阴戾的笑声,平伸着双手,飘飞在空中。
义云挺起桃木剑,直刺纸人的胸口,纸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双手拍在桃木剑上,竟然将桃木剑拍成两截。
纸人扑到义云身上,渗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纸人推开,可是纸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呀!这玩意是不是胶水没干透啊!”义云烦恼至极。
纸人看似脆弱的双手竟然将义云的胳膊抓的生疼,纸片已经刺进皮肤,血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挣扎过程中,义云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他只能像灭火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是纸人怎么也甩不掉。
“咔!咔”
卡卡燃烧的小火球凑了过来,那纸人立即飘飞出去。
“尼玛!”义云站起来,盯看向远处风筝一般悬浮着的纸妖。
“桀桀”纸人尖叫着,脸上由墨水画的脸变成了愤怒,柳眉倒立,双目圆睁,嘴角下弯。
“呼!呼!”
纸妖身上飞出数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在空中来回飞舞,那些纸人一起发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刺激得义云耳膜剧痛,捂着耳朵都没有丝毫作用。
“尼玛,这些纸妖这是在用广场大妈的必杀技啊!”
义云被那噪音搞得满头冒金星。
“这是你们逼我的!”义云伸手取出断笛,往嘴边一放,欢畅流利的音乐喷射而出。果然,月亮之上那铿锵有力的曲调,是可以秒杀的!
笛声清脆,凭空掀起一阵旋风,义云继续吹奏,旋风愈来愈烈,形成了小小的龙卷风,将那些纸人卷在其中。
纸人们哀嚎着,随风旋转。龙卷风内似乎有千钧力,将那些纸人尽数撕成了碎片,龙卷风消失,那些纸像被烧过一样,变成了纸灰,呛的义云不住咳嗽。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仅剩下一个纸人跌落在地,她口里咆哮着,墨水画的嘴角竟然流出鲜血。
纸人疾飞逃走。
“妈呀!妖怪啊!”
那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这是正在那用手机不停的拍照。
“发发朋友圈”
少女抖抖索索的说出这句话,青年拿手机的手筛糠一样的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