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身上脖子上全部绕满了绿色的藤蔓,越绕越紧不断分泌出黏糊糊的汁液想要把自己吞吃了,义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放手,你说哪个地方,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义云求饶着。
藤蔓缓缓地收了回去,一张纸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脖子上地勒痕,义云真怀疑刚刚的事是不是幻想症。
“还楞着干嘛,你能从画里看到我,也算是缘分,快走!去桃花庙。”画纸又发出那缠绵的女声。
“呸,谁跟你有缘分啊。”义云心里把画纸骂了个千遍万遍,不情愿地捡起地上的纸,朝附近桃花山的破庙走去。
“义云!你死了没?查得怎么样啊?老娘呼叫了你十几次都没有信号,是不是死在荒郊野外了?”传音绳响起,传出毫不吝啬的吐槽。
义云扶额,一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还真是桃花运啊!“是啊,快来桃花山帮我收尸吧。”说完,恶狠狠地按掉了通话,觉得自己毒舌的功夫也进步不少,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前途无量,买房买车迎娶白富美指日可待!
桃花山,顾名思义山上种满了桃花,可是现在深秋季节,还哪有什么桃花啊。山上一个人也没有,秋风百无聊赖地刮着枝头的最后一片落叶。破落的寺庙,外面一层细密的蜘蛛网,明黄色的墙上一个大大红色的“拆”字刺眼夺目,以前的善男信女也没再来了,香火也断了好久。
“怎么会变成这样?”画纸不相信的语气,自从几百年前自己寄居在纸里,被人带离这个地方,流转了数百年。今天,终于回到了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想不到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桃花呢?钟鸣声呢?笛声呢?欢笑声呢?”画纸剧烈的摇晃着,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现在是秋天哪来的桃花,还有,这个地方要拆掉造成旅游景点了,所以现在会这么萧条,等建好了就热闹了。”义云指着那间破庙解释道。
一缕红烟升起消散在空中,画纸里走出一个天仙级的美女,把义云都看呆了。一身粉色的华裳,薄如蝉翼,若隐若现地透着白皙的肌肤,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绫罗的裙摆恰如桃花,头上是碧绿的玉制发钗,垂挂着几颗惹人的红豆珠子,显得俏皮可爱。
“噢买噶!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吗?!”义云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美女走到石桌旁坐下,手间变出一杯香醇的桃花酿,开始喝了起来,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只是一个文人笔下的笔墨,每天他都会来这里坐在桃花下喝酒,看着庙里的人们来来往往,喝的兴起还会吹奏一首。我感到很快乐,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直到有一天我被带离了这里。我的思念像疯长的野草肆虐,每当思念涌出我就会杀人,人们开始惧怕我,丢弃我,转赠我,直到我又回到了这里。”
她看着这里,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那一切美好的往事还在。听到这里,义云摇头叹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因为情笔墨也可以化成的妖怪?没文化,真的很可怕啊。
“你叹什么气?”一声叹息把她拉回现实,画中仙目光一冷仇视地看着义云,眸底情思暗涌。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天。”义云学着文人骚客的样子负手吟道,凑上去说,“你是画里无意的一笔,如今他都早已化为尘土,你又何必执念。”
画中仙沉默,脑海里回荡着他画时吟的话语: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此画名为上邪,聊表我意。”豪迈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
“即使他不在了,我也要守护这个地方。”上邪看着墙上那个刺目的“拆”字,一脸倔强看向义云,“怎么样才能阻止这里被拆掉?”
义云思索了一番,面对上邪坐了下来,商量的语气说:“你作孽太深,如果我帮你保住了这个地方,你是否愿意随我脱胎换骨,洗髓炼丹。只不过那以后你又会变回一点笔墨。”
上邪思量了一番,对于自己过去的行为也是内疚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好!我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要答应我让这里恢复以前的样子,并且让我我永远守护这里。”
义云高兴地喝了一口小酒,拍着胸脯说:“只要你按我说得做,肯定没问题,我知道负责这个项目的刘鹏刘经理,听说此人古板刻薄,却极其迷信,到时候我们可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义云!找了你半天,竟然在这里泡妹子!”义云比划着话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正说得起劲感觉耳朵被人一拽向后一拉,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佳楠几乎翻遍了整座山才找到这个地方!看到义云竟然在这和漂亮妹子喝茶聊天,还说得那么嗨?!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腰一手拉着义云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吼道。
“啊!痛,别闹我干活呢?”义云反拉住她的手趁机吃了一把豆腐,啧啧真是光滑细腻有弹性啊。凌佳楠这才松开手,狐疑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日落西山,夕阳照在行人寥寥无几的道路上,拐角处不起眼的一处。一个杏色道袍的老道,一头白发,一手捋着长长的胡须,赫然一派风仙道骨的气势。旁边一面招牌锦旗,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茅山西半仙”。
“吱嘎”汽车刹车的声音,路旁一辆黑色的宝马停下,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此路是刘鹏下班的必经之路,此时鱼已经上钩了。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便是刘鹏。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稀薄的头发少的可怜,朝这边走了过来。
“您是神算子西半仙?”刘鹏神圣的目光看着乔装打扮的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