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砸凹医生的车?真的是自己一拳砸凹医生的车?”义云不敢相信的举起了拳头反复观看,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脚一动,踢到地上摆放的一个哑铃,那是自己被建工系那几个混蛋故作义气的欺负后,一时热血上涌准备强身健体后一咬牙买回来的。
义云俯身,伸出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当时热血上涌之际买了个最重的,导致每次义云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才能搬动,更别说锻炼了。
“嘭!”义云仰面一下摔倒,那本来沉重的哑铃现在却跟纸做的一般,让储备全身力量准备搬动哑铃的义云重重摔倒在地。
“义云?你还好吧?”重重的摔地声刚过,就响起敲门声和母亲的问话。
“我很好。”义云赶紧站起来回答。
“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妈妈。我觉得很困,我想休息一下。”义云一手拿着哑铃,站在房间的大镜子前。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传来母亲离开的脚步声。
房间里的这块大镜子伴随着义云从小成长,镜子边上贴着发黄的小贴画:葫芦娃、孙悟空、圣斗士、大力水手。
看着那些贴画,义云一种早已消失殆尽的东西一下死灰复燃起来,在心里某种东西的驱使下,双手拧着哑铃的两头,猛的一用力。
“该死!”看着手里被一下拧成两段的生铁铸成的哑铃,义云确认下某种东西的真实性,有些激动的暗骂了一声。
“一定在这里!”某些东西更需要得到文字性的证实,似乎在哪本里提到过被车撞之后发生异变的事。义云激动的扑到屋角一个杂乱的堆满各种书籍的小书架,此时心里完全没有打开电脑搜索一下念头。
翻找了好一会,只搞得满身灰尘。
“不是这本。”
“不是”
此时房间里也是灰尘乱舞,义云只好放弃翻找,打开了窗户散散屋内污浊的空气。
雨后的风十分清冷,风“呼!”的一声刮进屋内。
“啪!”窗台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就被刮到地上,义云伸手捡起来,不经意的拍了拍上面厚积的灰尘,是一本少儿读物生物小百科。
随意的一翻,一张刻入心的图画,两个熟悉的字一下展现在义云面前:蚂蚁。
蚂蚁,膜翅目昆虫,世界上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动物,喜黑暗可独自拖动等同于自身身体六百倍的重物,是不折不扣的大力士视觉、嗅觉十分敏锐部分种类移动速度极快具备独特的气味跟踪能力由于肢体上独特的纤毛结构,可以在任意角度的平面上爬行。
少儿读物上通俗易懂的一段话,一字一句都深映进义云心里。
雨夜太平间,那密密麻麻的蚂蚁,浅蓝色的电光。
一下扔掉手中的少儿读物,义云站在镜子前,慢慢拉起身上的短衫。
镜子中,胸口上那个拇指大小的、粗犷素描蚂蚁模样的纹饰泛过暗紫色的光芒。
“蚂蚁。”疑惑、惊喜、激动种种复杂的情绪涌动,义云嘴唇颤抖的吐出这个名词。
“由于独特的纤毛结构,可以在任意角度的平面上爬行。”义云的眼光落到翻开的少儿画册的最后一句话上。
嘴里嘀咕着,反复念了几遍,有些紧张的将双手合在一起,缓缓的摩擦了一遍。
“妈的。”义云不禁有些失望,并没有想象中应该像两条粗糙毛巾相互摩擦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墙壁,看着光滑的墙壁,出了一会神,双手有些颤抖朝墙凑近,却终于还是没将手挨到墙上验证,也实在不希望心中某些刚刚燃烧起的东西熄灭,随即几步退到床边,一下仰面躺下,盯着天花板出神,一个灰褐色的小点正在灰斑密布的天花板上缓慢爬行,那是一只灰褐色的蚂蚁。
躺在乱糟糟的床上,眼睛紧随着天花板上那只慢慢爬动的蚂蚁,灰褐色的蚂蚁灵巧的接近屋角一个灰蒙蒙的蜘蛛网,小心的伸出一只触手碰了一下,随着蜘蛛网的轻微起伏,一只浅黑色的蜘蛛迅速窜出来,蚂蚁开始加快触动蛛网,蛛网剧烈的起伏,像一只猎物已落进蛛网上。
蜘蛛几步窜到蚂蚁旁,似乎有些疑惑,就在蜘蛛踟蹰不前的时候,蚂蚁猛的一下扑了上去,蜘蛛一时慌乱,夹带着蚂蚁就从天花板上摔落下来。
义云侧过身,就看见地板上一小滩污渍之上,钱黑色蜘蛛圆鼓鼓的尾部已经摔爆开,那只灰褐色的蚂蚁却毫发未伤的拖动着犹自在抽搐的蜘蛛尸体离开。
窗外微凉的雨后轻风吹进屋里,浓烈的困倦感袭来,义云拉过有些发臭的被子,一下钻了进去。
喧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是赤夏电视台的记者,可以让我们见一下当事人吗?”
“我孩子还在休息。”
“据我们在赤夏大学采访的情况,当事人义云当时被反复碾压以后,伤势严重,但是却在入院两天后迅速出院,请问:这是由于受到了肇事者的威胁吗?”
“我们没有受到谁的威胁,我的孩子是痊愈了才出院的。”
屋外人声鼎沸,拍照的咔嚓声,不断响起。
义云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镜子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套上一件皱巴巴的恤,踢踏着拖鞋开了门。
家里并不宽敞的客厅里,此时挤满了几十个人,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端着炮筒一般的相机。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正一脸严肃的向手足无措的母亲询问。那个记者高挺的身材将职业的白衬衫高高顶起。
义云一眼看过去,眼光就定在她的身上上,胸口灼热的感觉猛然升腾起来。
“义云,你醒了?”母亲听见房门响,一回头就看见倚门站立的义云。
“轰。”那些人群顿时一下朝义云围了过来。
“你就是当事者义云吗?我是赤夏电视台的记者王盟。”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迅速的跑到义云面前,微微有些气喘,本来就紧紧勒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王盟的呼吸,几乎就要被撑得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