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自地狱之门关闭之后,安倍寺便拖着负伤的身体,在废墟中拔除着残余的怨灵。
虽然一只手骨折、灵力和体力也所剩无几,但是安倍寺并不打算止步于此,他选择继续在险境中磨练自己。
因为,他的目标,可是那个能让无数怨灵满天皆佛的男人!
面对凶猛反扑的怨灵,他必须以最小的损耗制造最大的伤害。
在这样的困境中奋战,他反而对“二天一流”的精髓有了更深的领悟
这与他平日里观摩的“修炼资料”中,那些兢兢业业的业者,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依旧凭借无坚不摧的意志和不破不灭的平常心,踩钢丝一般在官能巅峰中勇攀高峰、越战越勇、不断超越自我、坚持不懈,何其相似!
荒木宗介那家伙,定然早就从中悟出了这一技巧,难怪强大如斯。
看来,自己的修行,回去必须进一步“升级”。
明悟之后,安倍寺整个人气势更加圆润内敛,明明看似状态虚弱,对付起强大的聚合怨灵却显得比之前游刃有余数倍。
“等等”
安倍寺刚刚接过飞回的长刀,单手收刀回鞘,眼神却若有所觉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又一道新的“缝隙”出现在了空气之中。
“这玩意儿出现的频率,不是明明已经变慢了吗”
从地狱之门消失至今,随着空间的自我修复,“缝隙”出现的时间间隔也变得越发的长。
这种两道“缝隙”连续出现的情况,让他嗅到了一股异常的味道。
容不得他多想,一张独眼的巨型人脸,猛地从那新生的裂缝中挤出,贪婪地朝着一名探员张开了容得下一辆卡车的巨口。
“可恶让开!!!”
安倍寺踏步上前,腰间双刀自行出鞘、朝着那人脸掠去。
纵然日月双刀迅疾如风,但以此刻的距离计算,想要在那人脸口中救下那名探员,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轰轰轰”
一道黑白相间的残影,带着刺耳的音浪,抢在双刀之前,将那名探员直接驼走。
车身灵活地跃起,避开那致命一咬,然后狠狠地从那张袭来的巨脸上碾过,高速旋转的车轮瞬间将那只有一张脸的怨灵撕得粉碎。
“战国武士”
眼见那名探员得救,安倍寺才松了口气,招呼空中的双刀自行回鞘。
看着毫不停留地远去的黑白机车,他微微眯起双眼。
“不愧是那家伙的车”
从地狱之门消失时起,这辆机车就一直守护在公寓周围,协助除灵者驱除着徘徊的怨灵。
“报告,这里是第二组,藏前公寓西面五百米处发现巨型缝隙,请求支”
与此同时,通讯频道内传来了另一个小组的求援,另场间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三道“缝隙”,竟然在短短一分钟内连续出现,还一道比一道巨大!
“屁股好痛”
公寓西面,那道巨大的黑色裂缝中,一只三层楼高的荒骷髅正粗暴地从里面爬出。
“呜呜呜”
伴随着如哭似泣的尾音,粗大的圆形空洞,突兀地出现在那荒骷髅的下半身。
仿佛有一枚无形的巨大箭矢瞬移而来,将它的下半身直接贯穿了一般。
“呃啊啊啊啊不痛了”
最后一只脚还没来得及从裂缝中完全探出,那巨大的荒骷髅已经哀嚎着化为骨堆,蒸腾为黑色的灰烬飘散。
“不、不用了”
一名探员扶了扶脸上的灵侦护镜,“咕咚”地咽了口唾液,放下了耳旁的通讯器。
这样的场景,无论看过多少次,依旧让人觉得无比震撼。
“已通过护目镜确认到怨灵失去活动能力、正在消亡”
“怀疑空间出现异常,各小组原地观测、直到确认缝隙消失为止。”
“收到。”
第二组的几名探员耐心地守候着荒骷髅彻底消散,整齐地转过身、面带红晕地对着藏前公寓的方向,抬手敬礼。
从凌晨到现在,他们已经处理了数道类似的“缝隙”了,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经历了昨夜的一切,他们之所以还有勇气继续面对这些可怖的怨灵,正是因为在那个方向上,有一名极为强大而美丽的除灵者在镇守着此地。
“记录,这里是藏前公寓指挥组组长一条悟,一分钟内连续出现三道缝隙,疑似空间稳定性异常。”
“记录,缝隙出现数量增加到二十四,随之出现的怨灵数量增加到一十八,目前已全部处理完毕”
藏前公寓下方停车场中央,与那些探员一样,身穿、面戴的一条悟,正面色严肃地记录着情况。
数名同样全副武装的探员,则荷枪实弹地戒备在停车场四周各个角落。
公寓天台上,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小鸟游真弓,正刚刚将手中的巨大弓箭收起,端庄地跪坐在地,闭目调息。
破损的绯袴、脏兮兮的白衣、凌乱的长发和黑眼圈,也无法掩饰她身上散发出的神圣气息。
“嗡嗡嗡”
随着鸣叫声,一把皮革鞣制的破旧刀柄,突兀地出现在她腰间原本空空的刀鞘内。
妖刀,七月雨。
刚才,正是她及时出手,拔除了那只荒骷髅。
“咔嚓咔擦”
“这弓箭类似空间移动的现象,究竟是通过什么原理实现得”
一旁,身材高挑、双峰之间挂着的羽生舞,正如同狗仔般一脸狂热地高速拍摄着小鸟游真弓的动作。
“嘛,可恶,一定是原型机的完成度太低,竟然完全无法捕捉到轨迹!”
“健吾你个混蛋,要撒尿去厕所啊,别在这里抬脚”
天台另一侧,时本一郎正用一根麻绳费力地拖着四肢着地、伸着舌头乱窜的山田健吾,手中时不时打出一枚符纸贴在他背上。
由于过度使用怨物,山田健吾现在彻底失了智、进入了“犬化”形态,即便取下项圈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阿弥陀佛,小鸟游巫女不如先回去休息,这边由贫僧镇守即可”
一旁的弘法和尚看着小鸟游真弓手指上的数道血痕,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