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妈耶,我怕高啊!”
林安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连忙伸出右手往下摸了摸裤裆,这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干的。
回想起刚刚梦境中,那无比真实的画面,他真的差点就吓尿了。
等等!
这床上的被子居然是绿色的!
林安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难道,刚刚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依稀记得梦境中,他天未亮就蹲在山顶上,准备用新买的相机拍日出了,却不料诡异地刮了一阵大风,将他连人带机吹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么问题来了,这是哪里呢?
林安很是疑惑,目光打量着四周。
这应该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只有一些简陋的木制家具,此时桌上的一只小药壶还冒着热气。
卧槽!
头怎么突然好痛?
这种熟悉的,就如同无数把刀剑在大脑中反复插拔旋转的感觉,莫非是传说中的记忆融合?
瞬间,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涌入林安的大脑。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玄幻世界,凡人可以通过吸纳灵气修炼变强,森林里相比穿越前的天蓝星多了数不清的草药和妖兽。
而这少年的身份是林家村一个十五岁的普通村民,也叫林安,资质平凡,实力才锻灵境五重。
几天前,他上山采药,在悬崖壁上偶然发现一个偏僻的山洞正闪着微光,于是好奇走了进去。
山洞内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一块造型奇特的小圆盘,他顺手将小圆盘捡进兜里准备下山,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离开时却不小心脚底打滑掉下悬崖......
“阿弥陀佛,施主安心去吧,贫道会善待你的身体的。”
整理完少年的记忆,林安微微叹了口气,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时,木屋的小院外隐约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三个人的谈话声。
“张爷爷,救救我哥吧,呜呜呜,我就只有这一个哥哥了。”
一个身穿青衣罗裙的可爱小萝莉拉着黄衣老者快步往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焦急和不安。
黄衣老者背着药箱,踉踉跄跄在后跟着,心中却是丝毫没有把握,但看着身前这小女孩害怕亲人逝去的那种近乎疯狂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唉,小云啊,你冷静点,上次老夫来看你哥时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依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哥这次恐怕真的......”
听着黄衣老者劝言,小萝莉心中越发悲观,却始终坚持着自己内心的希望。
她相信哥哥最终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醒来,毕竟之前那么多次危机,哥哥都顽强地挺过来了。
正当黄衣老者还想继续说些丧气话的时候,一旁沉默少言的中年壮汉突然侧身对其郑重地鞠了一躬。
“张兄,拜托了,安儿是为我采药治伤才不幸坠落悬崖,请你无论如何救他一命!”
中年壮汉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旧白色布衣,透过补丁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随着他这躬身一鞠,背上数道刚刚结痂的伤疤再度裂开,热血瞬间蔓延开去,染红了破旧布衣。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还是保持着弯腰状态。
“也罢,看在你林白于我有恩的份上,老夫拼了老命再凑一副续命药吧,至于治愈是绝对没有希望的。”
似乎被两人的情绪感染,黄衣老者无奈叹了口气,也准备豁出去了,不过心中依旧没有多少信心。
话音未落,三人一起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原本沉重的小心脏差点就心肌梗塞了。
只见林安仰起头站在桌前,右手高高拎起小药壶,张大着嘴如饥似渴地接喝着药汤,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
这是木门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说好的重伤濒死等待救治呢?
小木屋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林安大口吞咽声,三人目目相觑,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疑惑和惊惧。
莫非白日见鬼了?
“嗝!”
片刻,林安喝光了小药壶里的药汤,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瞬间打断三人胡思乱想,三人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某人砸吧砸吧嘴回味后的小声嘀咕。
“啧啧,没想到这汤挺解渴的,就是有点淡了,是忘记放盐了么?”
低头准备将药壶放回桌子,林安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不速之客”,都怪刚刚融合记忆消耗了太多脑水,导致整理完记忆后那种突如其来的口渴,真是差点就让他归西。
可放眼望去,屋里也就那药壶里的药汤称得上是水。
一时间他渴的要死,也顾不上什么药物副作用,全身心投入到解渴事业中,也就没注意到三人开门进来的动静。
但眼下八目相对甚是尴尬,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想到这,林安淡定地轻轻放下小药壶,脸上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撒谎道:“爹,小云,让你们担心了,不过多亏了张医师配的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
张医师一脸懵逼:神TMD多亏了我配的药,我的药这么六,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小萝莉一脸呆萌:多亏了张爷爷配的药,可药壶里不是我之前喝剩下的野菜汤吗?
“安儿,你没事就好。”
“小云,照看一下你哥,我去送送张医师。”
脸色有些苍白,身躯依旧魁梧的林白率先反应了过来,边说还边朝一旁的张医师使了个眼色。
张医师心领神会,跟着林白走了出去,两人走到青水河边,停下了脚步。
“白兄,你怎么看?”张医师率先发问。
张医师原名张德,一名凡灵境七重高手,同时也是附近几个村远近闻名的二星医师,被太古县城的庞氏家族相中,成为庞氏家族供奉的客卿长老之一。
“还能怎么看?只能说我的安儿长大了,心里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林白叹了口气,随意敷衍道。
既然林白装傻,张德也不再多言林安的事,这或许是那臭小子的机缘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林安就有些气,以前那么淳朴厚实的少年,这一摔,怎么就成了刚刚那厚颜无耻的小贼。
不行,不能再多想了,否则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