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说的是一个于悬崖边活了千年却始终无法化形的古树青晔,与一只小狐狸的故事。
无数人将古树当之灵树,为向其许愿,不止有多少人坠下深渊。
而他向来心无波澜,淡漠看着这一切。
因为他既没有帮人实现愿望的能力,也无法出声提醒。
也因此,人类最后将罪责都怪到了他身上。
渐渐,他由人们口中的灵树,变为妖树,再无人靠近。
青晔并不在意。
上千年他只有一个目标,化形,去看看这世间,可这千年,纵然他灵气一日日增长,可始终不得化形。
直到,一只小狐狸阿久的出现。
他看着阿久成长,从懵懂尚未开化,到开智化形,然后游走世间。
但不论她去哪儿,每年她都会回悬崖一天,静静地待着,看起来,无比孤寂。
阿久说,对这世界来说,她是个异类。
但它不愿放弃,日复一日的寻找着她的同类。
可结果并不如人意。
纵使她遇到许多妖,可她总觉得那不是她要找的人。
阿久历经世间苦厄,而他,只能看着,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渐渐,青晔除了淡漠,他开始有了其他的情绪,他学会期待,期待阿久每年的回归,学会悲伤,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学会开心,为阿久偶尔的笑容。
直到一日,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无法化形,因为从前的他没有心。
而现在,他有心了。
一朝化形,青晔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原地,等待。
可那一年,阿久没有回来。
第二年也没有。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青晔始终等待着,他坚信,阿久会来。
第十年,阿久终于回来了。
这十年,她伤痕累累,几近放弃寻找,选择一个人回悬崖孤老一生。
直到在悬崖古树边,她看见一道人影静立于此,她的心中涌上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可明明,她不认识他。
那个人回过头,看着她一步步向前,一步步靠近,最后站到他面前。
阿久明明想问,你是谁?
可话到嘴边,最后却变成了一句,奴名阿久。
青晔笑了笑,道:“我知。”
这部动漫电影剧情并不复杂,但很是治愈,虽然并不火,但好评甚多。
林清茶沉吟片刻,最后问了一句:“若阿久始终不来呢,你一直等吗?”
那边没有立刻回复,林清茶也不急,外卖正巧到了,她关掉了微博。
吃了晚餐,她又花了些时间写广告剧本,然后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看到了时间的回复
“她若不来,我想办法让她来。”
依旧是大早起床去早市,买舒献仪晚上大菜需要的新鲜食材。
林清茶有留意到,姜焉不在这儿了。
“老伯,昨天那卖花的姑娘呢?”她问花摊的老汉。
老汉道:“她这几天在花田干活哩,过几天再过来帮忙摆摊。”
林清茶道谢离开。
柔道课一周两节,她选在周二和周四,今天周三,没有课,可以有一个清闲下午。
窝在沙发看看书,写写剧本,顺便想想新项目的事儿。
李莱说的项目的事儿提醒了她,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纵然现在还没有余钱开项目,但提早准备起来总没错。
这样,她有更多的时间寻找灵感,打磨剧本。
下午四点半,林清茶接到舒献仪的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
“1704,上来吧。”
“k。”
今天的舒献仪穿的舒服随意许多,手里还提了一瓶红酒。
“哟,还备酒了,打算今晚醉了赖这儿?”林清茶接过酒。
舒献仪笑道:“我可没那么容易醉。”
“晚上就知道了。”林清茶给她倒了杯水,“喝杯水歇歇,然后进厨房?”
“今天给你打下手。”
“好呀。”舒献仪打量了房子一眼。
“你打算在这儿长租?”
林清茶耸耸肩:“哪能啊,就住一个月。”
“那你还真是有心,我租的那房子,到现在也没怎么布置。”
“那是因为你也不怎么住啊,你工作不到处跑吗?年后又要进组了。”
“也是。”舒献仪点点头。
林清茶转身又向厨房走去:“我先去洗菜,你坐会儿吧。”
舒献仪连跟着起身,也不见外,径直走向厨房:“又不累,你洗菜我切菜,分工合作。”
“好。”
舒献仪准备的两道大菜是栗子焖鸡和椒盐虾。
其实两道菜也不算很难,就是虾的处理有些麻烦,得剪掉虾枪,去掉虾腺。
舒献仪看了看虾的外形和色泽,虾头尾完整,头尾与身体紧密相连,虾身较挺,虾皮壳发亮,呈青绿色。
“这虾,很新鲜呀!”
“那是,今天在早市千挑万选出来的。”林清茶扬了扬头,“我挑食材还是不错的。”
“是是是。”
两个人此时都不提也不想工作的事儿,只是用心为一顿饭而准备着,这样的时光,也是很美好的。
从四点半忙活到将近六点,四菜一汤上桌。
除了舒献仪做的栗子焖鸡和椒盐虾,还有林清茶炒的清炒娃娃菜,和西红柿鸡蛋汤。
看着自己劳动的成果,两个人无比有成就感,一人装了一大碗米饭。
就算是舒献仪,也忘了要控制食量的事儿,比上次在餐厅吃的多的多了。
反倒是前天才吃撑的林清茶,今天尤其注意了一下自己的食量。
她可不想再撑一次。
虽然,她已经备好了健胃消食片。
咳。
两人满足的摸着肚子,各端着一杯红酒慢慢饮着。
“这样的日子,真舒服。”舒献仪叹道。
林清茶撑头笑着:“舒服日子也是自己挣来的,努力吧少女。”
她晃了晃酒杯,看着红色液体在杯中摇晃起伏着。
“归快要收官了,票房直逼3亿,破了文艺片各项记录,因为这个,京都最近准备召开一场专家级国产精品电影论坛。”舒献仪靠着椅背懒懒道,“但归的成绩越好,我就越有压力。”
“得到过最好的,之后就不会想要差的。”
林清茶抿了一口酒。
舒献仪到底还年轻,纵然有目标,但对未来,依旧止不住的忧虑。
她淡淡提醒舒献仪:“归的成绩不是你的功劳,它能出彩,归功于章语堂的剧本和决策,归功于于靖他们的出彩,归功于营销的给力,但不归功于你。”
“你只是没有给这部剧拉后腿。”
“但你要因为这部电影一直这样犹豫忧虑,你就太傻了。”
舒献仪蒙了,她第一次听林清茶说这么冰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