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比起父亲的大业,儿女情长这些东西算什么,只要能让谢静娅对孩儿死心踏地,别说是英雄救美,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事情,孩儿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今儿个纪师傅讲的案子,听说是汤府的一位公子和六皇子提的,那汤府的公子应该是跟谢静娅一块练马的汤小姐汤雅如,她既然叫着谢静娅一块去听案子,那这之间的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宁国公身子挺直的站在那里,脸上如青石一般的严肃,“为父已经命人去查了。”
“父亲,您是怀疑汤府的人有可能知道谢府有一份云腾藏宝图吗?”赵文宣疑惑地问道。
“如果汤府的人不怀疑,汤府干嘛让一位小姐去听案子,还那么巧的谢静娅也去了。”宁国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文宣拧了拧眉,轻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汤府的人必定是会让汤雅如去接近谢静娅,这应该是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一种方法,毕竟谢府比不得那些富户,那些人定也是不敢乱来的。”
“所以,为父更要让你跟谢静娅有机会接触,虽然你跟她是由皇上指婚,但是让她爱上你却是另一回事。”宁国公的神情里没有一丝的温情,有的只是对权利的追遂和利用。
“孩儿一定会第一个从谢静娅的口中套出话来,如果她知道云腾藏宝图在哪,孩儿一定会拿到手,但是,如果她不知道呢?”说到这,赵文宣不由得眼神一暗,他现在布的局都是怎么让谢静娅爱上他,然后愿意不顾一切的听之任之。
宁国公见着赵文宣,对于他的一些小心思一目了然。
宁国公走了两步,距离着赵文宣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为着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做一些自己并不愿做的事情,觉得不值,是吗?”
“孩儿……不敢。”赵文宣小声回道。
“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属意这桩婚事,但这是皇上指的,你那些个小心思就暂时给压下去,待日后事成,你要娶那个女人为正妻,到时找个理由将谢静娅打发了便是。”宁国公一脸麻木无情,严肃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想成功,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是,孩子一定谨听父亲的教诲。”赵文宣点头应道,“只是,让孩儿不明白的是,既然这宝藏图是在谢府,那为什么不直接让谢大人去想办法,反正谢大人是父亲的人。”
“谢安邦虽是为父的人,但是这样机密的事情,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何况,谢安邦为人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君子,万一是个真小人,那岂不是坏了为父的大计,等再考察一些时日再看吧。”
“孩儿日后定会小心行事。”赵文宣眼里透着一股坚定地回道。
而此刻,站在门外一个角边的青色身影,将这一切都听了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折回来跟进去的谢静娅。
当她见着里面的二人准备出来时,她便忙转身想要躲开。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谢静娅一惊,却发现那人的速度惊人之快,拉着她一闪便躲开了走出来的父子二人。如果不是那人拉她一把,说不定,她就会被宁国公父子发现。
等离开静宅有一些距离,俩个人才停了下来。
这时,俩人才发现,刚才因事情紧急,彼此一直握着对方的手,现在一看,俩人都不由得一阵尴尬,匆忙的甩开对方的手。
依旧是一身墨色的长袍,冷峻却不失英气的人。
“你究竟是谁?”谢静娅开口问道。
看着她冷傲的神情,他淡淡地回道:“对着救你的人,你就一直是这幅高傲的样子吗?”
谢静娅不由得一楞,而后笑道:“看来我这一身男子装扮,并没有躲避过你的眼神啊。”
顾海源看着一身青色的她,却只是沉默,并没有回话。
谢静娅将声音放缓,道:“我想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顾海源却反问道。
“我先问你,你应该先回答我。”谢静娅不由得有些上火。
“你是我的什么人,如果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海源看着她,不愠不火地回道。
谢静娅被他的话气得直咬牙,甩手一扬,“不说就不说,本小姐也不屑知道,告辞!”
说完后,谢静娅便朝着前面胡同走去。
顾海源却紧跟一步,追了上来,边走边说道:“你跟那赵文宣是有婚约的,这样一个伪君子,你还会嫁吗?”
谢静娅听了她的话,再一次停下脚步,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你是我的什么人,如果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照着他的原话,一字不少的奉还给他,就连表情都模枋得甚是。
顾海源闻言,不自禁一笑,露出了整齐好看的牙齿,他这样的笑,谢静娅还是第一次见着,没想到他笑起来倒是让人如沐春风啊。
“我叫阿源。”顾海源没头由的道出这样一句话。
谢静娅却起了捉弄的心情,“我现在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吗?难道你没有姓吗?”
“我祖母和母亲一直这么叫我阿源。”顾海源低哑着声音,轻声地回道。
在他的意识里,谢静娅这样刁蛮任性的闺阁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人,对于她,他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了。
“这关我什么事情。”谢静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念一想,像是恍悟道:“难不成你也想学那赵文宣,让本小姐死心踏地的爱上你,然后从本小姐这探出有没有什么云腾宝藏图?”
“我要想知道你谢府有没有云腾宝藏图,我定会用别的办法,像赵文宣那种卑鄙的手段,在下还真不屑用。”顾海源冷声回道。
谢静娅听后,只是沉默。
犹豫了片刻,顾海源还是问了出来,“倒是你,既已知道了赵文宣的为人,难道你还真准备嫁与这样的人?”
“不嫁,可以吗?”谢静娅却反问他,“难道我要抗指不成?”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这一次,顾海源回话没有一丝停顿。
谢静娅对于他的鼓励,只是一声苦笑。
顾海源或许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便也没再多语,走了几步路后,二人便告辞离去。
谢静娅跟半夏会合后,便回了谢府。
在路过垂花门时,见着一个陌生的婆子在与一个谢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丫环说话,丫环见了谢静娅,忙行礼,那婆子见了后,便也行礼问好:“老奴见过五小姐。”
“看着眼生,你在哪当差?”谢静娅随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