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被一阵雨声吵醒的。
这三年来,只要下雨,我都会醒,雨滴落的声音就好像梦魇,一如三年前傅子谦将我从皇庭买回来的场景。
那天也是下着大雨,我逃出皇庭,被皇庭的老板抓了回来,他们给我灌了药,醒来时,金色吊床轻晃,雨还在不停的落,淋湿了我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周围是一群色眯眯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号码牌,争相抢着拍卖。
而我就是那个拍卖品。
我无力的斜躺在吊床上,听着那不断加高的价码,冷眼看望向那群看着人模人样却嘴脸丑陋至极的人,面上全然是嗤笑。
直到,“人,我要了。”
低沉的男声说不出的好听,整个会场突然鸦雀无声,我只记得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他花以高价,为我赎身,带我离开了那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安城最受人尊崇、比钻石还耀眼的人,他有个极其清贵高雅的名字,傅子谦。
再然后,我成了傅子谦的私人秘书。
每逢下雨天,这些往事就如走马观花一般从我脑海里略过一遍,似乎在提醒着我,我这条命是傅子谦救的。
哪怕他是将我从一个地狱又重新拉到了另一个地狱,我也得笑着为他卖命。
傅子谦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在盯着窗外的雨发呆。
“好的,傅先生。”我清脆的回答着。
电话那头吩咐完就直接断了,我早已习以为常。
按照傅子谦的吩咐,我换了一身高级礼服,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帝苑。”
帝苑,是傅子谦建的会所,出入的人非富即贵,整个安城最大的销金窟。
以前是皇庭,后来皇庭被傅子谦派人端了窝,有人说傅子谦一发冲冠是为了我而灭了皇庭,有人说他是为了哄我开心替我出气……传言多种,无外乎都是为了我,每每听到这种可笑的话,我都能笑出声。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我无所谓的看向了窗外,不在意这些目光。
下车后,雨虽小,但触及我身的时候,我还是颤了一下,心里暗道,早知道带把伞了,好在帝苑就在眼前,我不禁快速的走着。
刚走两步,一把伞就悄然而至,黑色的伞,伞柄一看就昂贵异常,最要紧的是那拿着伞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伞主人手腕处Damiani银色袖扣十分耀眼好看,除了傅子谦,还能有谁?
我驻足,对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狗腿又谄媚的笑着。
“中午好啊,傅先生。”
我笑嘻嘻的样子像极了狗腿子,傅子谦冷哼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傅子谦的脸,不亚于任何一个靠脸吃饭的男明星,他完美,完美的没有缺陷,偏偏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属于恶魔。
没错,傅子谦是恶魔,哪怕他披着的皮囊多么高贵温和,也不可否认他是恶魔,这三年我见过太多他冷血无情,不择手段的一面。
所以就算此刻,他一副温文尔雅贵公子的模样,单就嘴上噙着笑,我都能觉得浑身发冷,因为这厮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在算计哪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