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苗琰的对手,若非后者放水,他早就没命了。
狼,有着极强的报复心理,喜欢群起而攻之。
它们被捕捉,被残忍的对待,看到有人类冲进它们的攻击范围,无不是凶恶的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嚎叫,然后疯狂的扑上去撕咬,饮其血,食其肉。
将两个铁卫撕碎之后,狼群紧盯想趁乱捡起木偶娃娃的温绍宇,脚下的白雪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晶莹透亮的红色,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更为血腥的场面一触即发。
温绍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黑发披散在肩头,露出里面的肌肤,可见一道道刺眼的伤痕,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面对狼群,他很害怕,却仍旧是固执的紧紧的护着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娃娃,小心翼翼的,好像呵护着什么重要的宝贝。
他不住的后退,狼群不断的前进,场面是诡异的,却也隐隐勾起人们心底深处,最为黑暗,最为血腥狂野的一面。
恐惧害怕的同时,他们竟然的希望,亲眼目睹群狼扑食一个人,残忍血腥的那一幕。
寒风拂过,鲜血的味道飘散得更远。
何望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狼群疯狂的扑向温绍宇,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六少爷快躲开快”
嘶
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压抑的,兴奋的还伴着某些个人疯狂而张扬,放肆到极点的大笑声。
然而,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
那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出现,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些围攻温绍宇的狼,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倒下,一剑毙命,手法干净而利落。
沧海扶着就快陷入昏迷的温绍宇,点了他几处穴位,手掌轻贴在他的后背为他输入真气。悔夜跟残恨出手解决狼群,充满杀气的眸子,似要将围观的这些人凌迟至死。
与其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他们是畜生。
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智力如幼童一般的人,他们怎能下得了手。虽然他们很愤怒,但他们不会出手杀了他们。
小姐给他们的命令,是不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离开,没说他们可以杀人,其实他们还是挺善良的。
毕竟,被他们一剑杀了,是痛快的解脱。
可若是等着小姐动手,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你们是谁?”
好好的一场戏被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掉了,明欣郡主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就阴沉下来。
她虽然爱玩,爱闹,行事乖张没有底线,但她不是蠢货,自然懂得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那护在温绍宇身边的三个男人,很不简单。
且不说他们的容貌,放眼在场的男人,找不出五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更别说他们的气质,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丞相府的铁卫。
那他们是谁?
又为什么要出手救下温绍宇?
在这三个男人的身上,明欣郡主能感觉到一种收放自如很是内敛的杀气,而从他们的眼神里,也能瞧得出来,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就连一般的杀手都没有他们这般令人畏惧的气息。
“你们是什么人?”虽然能看得出这三人的来路不简单,但明欣郡主自幼娇惯惯了,哪能容忍别人忽视她的问话。
“他怎么样?”悔夜看着浑身是伤的温绍宇,嗓音低哑淳厚,如玉珠落盘。
这个男人是小姐的兄长,他要是真出了事情,以小姐的性子,只怕会大开杀戒,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了。
“没有性命之忧。”沧海没抬头,服用过宓妃给的药,他曾经灼伤过的嗓子,已经渐渐好了起来。
他们从小就被天煞女下了千里销魂香,又不时拿他们试毒,即便是不懂医,也会瞧一些病。他在温绍宇的后脑发现了大块的淤血,也正是这块淤血在作祟,才让得温绍宇记忆受损,行为举止都如六七岁孩童无异。
只要淤血消散,温绍宇就能恢复正常,以小姐的本事,又怎么会让她的哥哥受这样的委屈。
“混账东西,你们当本郡主不存在吗?”
该死的,竟然直接就忽视她的存在,真当她脾气很好是不是。此时此刻,明欣郡主将什么顾忌都抛到九霄云外,就是铁了心想要训教这三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残恨剑眉微皱,半晌薄唇才吐出冰冷的两个字,“白痴。”
悔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引得一群女人状是痴迷的望向他,看也没看明欣郡主一眼,邪气的道:“你跟一脑残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跟在宓妃身边没几天,他们五人的性情都要比以往开朗一些,说话也要风趣一些了。
“本郡主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放下那傻子赶紧离开,要么就死在这里。”
“你们别不识相,郡主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那可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还不速速离开。”
什么叫做狐假虎威,这就是。
这个女人,将这个成语诠释得相当的到位。
“果然是脑残。”残恨眉头又拧了拧,嘟囔出声,表情更是耐人寻味了。
面对明欣郡主的威胁,沧海三人神色未变,就那么扶着温绍宇,与他们形成对峙之势,却是不输半分气势。
这般局面,气得明欣郡主脸颊通红,几欲抓狂。
“苗琰,给本郡主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