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不是他们兄妹一起用饭,总不能叫所有人都饿着肚子等宓妃一人,若是传了出去,岂非又给了旁人指责宓妃的理由。
“三哥是要去寻我吗?”温绍宇刚起身,宓妃一只脚就迈进了雅间。
她只是到楼下寻了小二,麻烦他带她到后院,让她简单的梳洗一下,还能走丢了不成,不过哥哥们的关心她表示很享受。
面纱很薄,洗洗运功烤一下就干了,但因染上了茶渍,宓妃虽无严重到接近强迫症的洁癖,可她还是不想用了。
桌上的人见她进来,一双双眼莫不都投向了她,却只见迎面缓步而来的女子,一张精致小巧堪称完美无暇的小脸,黛眉笼翠雾,朦朦胧胧好似飘渺的远山,檀口点丹砂,然不点而红,水润剔透,闪烁着莹莹珠光,一双清澈见底,澄净无尘的水眸灵气逼人,似能说话一般,肤白胜雪,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却又难掩其眉目间那融合了冷艳高贵与妩媚雅致为一体,浑然天成的贵气。
此女,无疑是美的。
甚至,美得清绝出尘,美得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湖蓝色的拖地长裙,领子微微立起,抹胸的样式,露出脖子下面凝脂般的皮肤,精致的锁骨更是展露无遗,裙身上大片大片的海棠花,随着她莲步轻移间,仿佛徐徐绽放开来,绚丽至极。
以白色为底,绣着蝴蝶的水玉腰带,系在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之上,犹如一道纵横而来的剑气,将蓝色的长裙一分而二,却又相依相偎,恰如她这一身装扮的点睛之笔,让人不禁眼前一亮,被吸引的目光再难移开。
三千青丝倾泄而下,柔顺的披在脑后,仅有一条额链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泪滴型的蓝宝石垂在眉心,更衬得她眉目如画,清新脱俗。
当她走进来的那一瞬间,离慕整个人都被嫉妒所吞噬,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出了血都不知疼痛,枉她还曾讽刺她戴着面纱示人,是否因为生得丑陋见不得人,却不知原来人家生得这般容颜如画,倾国倾城。
连身为女人的她都看得痴了,更别说这个雅间里其他的男人了。
“妃儿,快到二哥身边来。”温绍云从宓妃带给他的震憾中缓过神,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带着颤音。
他竟是从不知他的妹妹,原来生得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清新脱俗,仿如九天仙女,竟不似凡人。
幼时的宓妃,生得极为漂亮可爱,性格古灵精怪,开朗活泼,比起府中所有的姑娘都要好看,哪怕那时的她年纪真的好小,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后来嗓子被烧坏成了哑巴,自卑孤僻的宓妃在人前就再也不会抬头挺胸的见人了,她总是低着头,齐眉的刘海也越留越长,遮挡了她大半张脸蛋,渐渐的也就忽略了她的容貌。
只是哑后性情大变的宓妃,虽然很少走出碧落阁与人接触,但她绝美的容貌就好似那被沙尘遮盖掉的明珠,仍旧让人忌惮。
否则老夫人以及二房三房四房那些女人,也不会想尽办法让她无法出席宫宴,就怕她会抢了她们女儿的风头。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明珠也总有展露光芒的那一天,不会永远被埋没。
轻移莲步,宓妃仪态优雅的走到二哥三哥的中间落坐,明眸含笑,粉唇轻挑,那笑不深不浅,大方得体。
离开相府前往清心观之前,宓妃仍旧留着那齐眉的刘海,直到去了药王谷,她这才将额前的刘海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些天她一直戴着面纱,没有露出过自己的脸,也难怪看到她,三个哥哥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咳咳,用膳吧,菜都快凉了。”墨寒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竟然看一个姑娘看得忘了眨眼睛,真是
只是那么一想,不由俊脸微红,赶紧低下头去猛扒饭,露出耳根上的可疑红色。
“今时今日我才知道,那皇城五美算什么美人儿啊,跟宓妃妹妹比起来,根本就是云与泥的区别嘛!”墨子钰盯着宓妃看得失了神,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有心思去品评跟比较。
宓妃抬眸睨了他一眼,小手比划道:“这人是不是有双重性格啊?也太跳脱了吧?”
若非亲眼所见,甚至是坐在一起有过短暂的相处,宓妃很难将在香阳楼里的墨子钰跟眼前这个墨子钰联想在一起。
前一个墨子钰一本正经,行事沉稳,后一个墨子钰嘛,吊儿郎当不说,根本就是还有些脱线。
扑哧,闻言温绍宇咧嘴笑了笑,说道:“妃儿别理他,他啊就是脑子有病。”
双重性格,貌似,墨子钰真的有啊?
这人前人后的,完全就是两种表现。比如,在他父母面前一个样,在他们兄弟的面前又是一个样,谁又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啊?
“温绍宇,你”没等墨子钰把话说出口,墨寒羽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吃饭。”
“来,妃儿尝尝这个鸡肉。”
捧着碗接过温绍轩夹过来的鸡肉,宓妃也不再纠结,乖乖的吃起饭来。
宓妃吃饭的时候,不似名门贵族小姐们那样小心,规矩,就怕坏了吃饭的仪态,踏错一步。她吃饭的时候很随意,哪怕她吃东西吃得很快,动作都极为优雅,显得很有气质。
作为一个自幼就接受了严格用餐礼仪训练的她来说,在饭桌上该怎么坐,该怎么拿餐具,又该如何进食,都是反反复复训练过无数次的,常年累月下来,如何随意但却举止优雅从容的进餐,已经成为她潜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