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女人到底还是被他拥入怀中,吃的那些苦头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宓妃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不过只是一方面想摆脱墨寒羽几人,一方面也真是想要借着走路消消食,竟会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是的,她这一生不可能做一个墨守成规,规规矩矩的相府千金。
她早晚都会跨出相府,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那不但是她的目标,亦是她将来保护家人的筹码。因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她是真的做不来。
眼下,经此一事,三个哥哥铁定是站在她这一边,只要回去再说服爹娘,以后她要随时出相府就没人能阻拦了。
“不生气就好。”温绍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唯一的妹妹不理他。
“妃儿最喜欢三哥了。”宓妃笑得眉眼弯弯,绝美到笔墨都无法形容的脸上,多了几分小女儿的俏皮灵动,越发吸引人的目光。
“那我呢?”温绍轩醋了,他怎么就还没有二弟想得通透呢?
“妃儿也最喜欢大哥啊。”眨眨眼,宓妃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澄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慧黠。
温绍轩跟温绍宇同时撇嘴,异口同声的道:“可是你最爱二弟二哥。”
“哈哈”温绍云听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得瑟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是妃儿最爱的哥哥,大哥跟三弟都比不上。
“扑哧”宓妃笑得停不下来,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话说她最喜欢三个哥哥在她面前争宠吃醋的模样了。
唔,好喜欢。
她家哥哥好可爱呀!
一时间,墨寒羽等人全都成了摆设,一个个被忽略得彻底,而他们纵使有些吃味,但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任谁也插不进人家兄妹之间。
“走吧,本王也想走走,看看。”墨寒羽说完,没等人回应,率先走了。
宓妃微愣,她怎么觉得这个寒王是在替她说话,为她解为的样子。
甩了甩头,想想又觉不可能,不应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不得不说,某女对待自己的感情,真心很迟钝。
“溥颜,你有没有觉得寒羽有点儿奇怪啊?”墨子钰皱着眉,心里疑问重重,不拉个人问问,他觉得自己会憋死。
溥颜耸了耸肩,一本正经的道:“奇怪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寒羽。”
有点儿奇怪?何止是有点儿啊,依他之见,他家师弟都病得不轻了。
难道,他家师弟对温家小姐有意思?
唔,这个他还是在想想,再观察看看。
“喂,你别走,等等我”
“不走还留在这里吃晚饭啊。”溥颜头也不回,脚下步子迈得飞快。
墨子钰咬牙,赶紧追。
于是,汾阳酒楼门外,顿时只剩离慕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怎么都有一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
狠狠的跺了跺脚,离慕一张娇艳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真真是又羞又恼又委屈,为什么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为什么她就是那个要被抛弃掉的人。
不甘,不忿,甚至是屈辱的感觉涌上心间,将她整颗心填满,不禁使得她往后的路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再也回不了头。
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张员外不如买回去做个丫鬟也好啊。”
“钱老板既然这么说,不如你买回去。”
“我家夫人昨个儿才买了六七个丫鬟到府上,实在是不缺,不然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我家也不缺丫鬟。”
这都什么人啊,自已不要还妄想推给他,琴郡的人谁不知道,他家夫人就是个醋坛子,而且又是自小习武的,为人很是彪悍,他要真把这个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带回府去,岂非是要闹得家宅不宁。
就算他们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也不能安这种坏心眼不是。
小老百姓聚在一起,道的就是是非。
一圈一圈观围议论的人群里,这两道声音最为响亮,也最为分明,其他的声音都零零碎碎,听在耳中犹如苍蝇在翁鸣。
此时长街之上,一身着孝衣的,约莫二八年华的女子低头含泪跪在地上,旁边的草席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听周围围观的百姓说,这名女子从香阳楼举行赏花大会时就跪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时辰,是个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
平头百姓纵使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惜,那家里的情况也是买不起丫鬟的,因此,他们没人上前寻问什么,只是在一旁围观,顺便指指点点道是非。
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围观的也有不少,但也仅限于围观,却是无人上前。
真正有钱的人家,谁家会缺伺候人的丫鬟啊,故而那女子跪了几个时辰也没人说要买她回去。
“爷,你瞧那小娘子生得可还行?”处于变声期,又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耳朵受了刺激,不由皆顺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少围观的百姓莫不都后退三步,脸上露出怕怕的神色。
眼前这一主六仆,那可是出了名的恶霸混混啊,被他们盯上,哪里还有好日子可过。果断的,惹不起,躲得起。
“让爷瞧瞧。”一身暗青色的长袍,领口绣有暗纹,袖口跟袍身绣有花鸟,肩上披着同色的大氅,身材消瘦,一张暗黄生痘的脸,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睑暗沉,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此人纵欲过度,肾尤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