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以为宓妃跟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但听完她对庞太师说的话,先入为主的想法就被推翻了。
他能感觉得到,那个黑衣人潜入书房,是带着某种任务,甚至是在寻找某种东西。
但宓妃,这个看似无害,实则极其危险的小姑娘,她潜入太师府的目的,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只是白丰茂想不明白,宓妃在试探什么?她又想要做些什么?目的是什么,她又冲着什么去的?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自打大皇子墨思羽被扶上太子之位,庞太师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不被动摇,明里暗里几番对那些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皇子出手,对于那些无法拉拢到太子阵营的官员,也是想尽办法一一铲除。
俗语有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便每一次出手都尽可能做到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然,一来二去的,总也有漏网之鱼不是。
因此,在宓妃对庞太师说出欠债的总归是要还的话时,白丰茂就在回忆,究竟是执行哪一次任务的时候,落下了这么一个危险的隐患。
“老二,老三小心一些,这丫头很是有些古怪。”黑鬼做为三鬼中的老大,年纪最长,见识自然也是最广。
并非他长他人志气来自己的威风,而是此刻看着已然被他们包围住,但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甚至没有一丝惧色的宓妃,黑鬼出道这么些年来,杀人无数竟然第一次觉得心中没底。
明明就是那么一个柔弱得好似寒风大一些就会被吹走的丫头,偏偏给他一种,她站在峰巅之上,垂眸冷视他们的错觉。
秉持着小心谨慎的原则,黑鬼几乎想也没想就出声告诫恶鬼跟女鬼,切记不能冒然行事。
“知道了大哥。”女鬼依旧惨白着脸,十根手指非常的细长,可却极为枯瘦,皮包骨的样子,伸出袖口暴露出来的时候很是吓人。
她的手指甲保养得极好,一根根都涂上了艳丽的红色,倒映在冰雪之上,投射出诡异的红光。
宓妃知道那根根都长过十厘米的指甲,其实就是女鬼身上最为厉害,最为霸道的武器,每一根都染上了不同的毒。
一旦被她的指甲抓到,若是只中了一种毒还好办,若是同时被两三根指甲所伤,中上两三种毒,那人必然是活不成的。
可见,女鬼的指甲有多么的厉害。
嘶嘶
两条无论长短还是粗细几乎一模一样的红斑蛇已经被土怪放到了雪地,它们的速度非常的快,一左一右默契的朝着宓妃扑去,似是完全不惧这寒冷的天气,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
呈倒三角形的冰冷蛇瞳,散发着幽幽冷光,紧紧的锁定宓妃,就仿佛宓妃是天下间最最美味的食物,让得它们异常的兴奋与活跃。
“咬她。”土怪自小便爱与蛇这种冷血动物为伍,久而久之他自己比起冷血动物都不再逊色。
他能嗅得出,宓妃身体里的鲜血,非常非常的美味,不禁让他异常的垂涎。
如果喝了这个小姑娘的血,不但他的功力会大增,甚至是他的那些宝贝都将大大的受益,他将培育出这个世间最剧毒,最完美的蛇宝贝。
往后,看谁还敢说只有毒宗的毒才是剧毒,才令人闻之色变,他的毒将会比毒宗的毒更加的令世人为之畏惧,为之颤抖。
“木怪,水怪,你们两个掩护着土怪不要轻敌。”黑鬼能瞧出宓妃的古怪,同样身为鹿山五怪之首的金怪,自然也瞧得出。
他们鹿山五怪,西江三鬼跟白丰茂同为庞太师收在麾下的势力,偏偏白丰茂那个老东西处处都要压他们一头,他们对他早就心生不满。
倘若宓妃没有古怪,为何白丰茂那个老匹夫迟迟不亲自上去跟宓妃交手,而是要等他们先跟宓妃动手,这不是拿他们做筏子么?真当他们是个傻的?
也只有心思单纯,不擅谋算的恶鬼,女鬼跟性情冲动的土怪才会不顾一切的往上凑,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当然,这也与他们以往执行任务时,屡战屡胜的战绩脱不开关系。
以至于他们都险些要忘了,他们或许很强,但不排除还有比他们更强的人。
轻敌,是未战而先输的表现。
红斑蛇张开嘴,露出尖细的毒牙,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宓妃,那毒牙之上透明粘稠的毒液分泌到了最高点,一旦被沾染上,极有可能立马毙命。
宓妃足尖点地,娇小的身子凌空而起,避开了红斑蛇的第一波攻击,双手平摊自袖中伸出,暗暗运气于掌心,寒风受她牵引,渐渐将她护在其中,竟是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道风墙。
寒冷的冬季,万物萧条凋零,绝大部分的树木到了这个季节都会枯黄,树叶都会掉光。可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季节,松树却是常青的。
松树四季常青,松叶形似长针,尖锐,又可称为针叶。
蛇毒么,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这蛇的毒厉害,还是她的毒厉害。
漫天花雨技法,宓妃以练至第二重,可以大自然中的花,草,叶化针作为武器发动攻击,尖细锐利的松叶便是她此刻不二的武器。
只见她双掌一吸一收之间,翠绿色的松针便供她驱使,似有意识一般,朝着白丰茂等人飞射而去。
刷!刷刷!
两次出手,四枚松针,携带着破风之势刺入两条红斑蛇的七寸之中。
顷刻之间,两条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蛇,顿时摊软在地,又在眨眼之间,化为两滩黑色的血水,竟是将那冰面都灼烧出两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