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倾城,风华绝代,见识广博,绣技卓绝,谁说她无才无德,估计说这些的人是对人家羡慕嫉妒恨吧!
再看,温家三兄弟都穿着同一款式的紫色锦袍,唯有衣服上的图案各不相同,一瞧便知出自同一人之手。
从今往后,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八个字深深的刻画在雪阳宫中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时刻提醒他们莫要被传言所误。
只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唯有用一颗心认真去看,认真去听,仔细分辨,方能辨别真与假,虚与实。
宣辉十六年冬,正月初二
相府&i;观月楼
卯时初,天尚未亮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就忙碌了起来,虽是连着两日未曾下雪,但抄手游廊边上的积雪不曾消融还是必须要清理的。
钱嬷嬷起得很早,在温夫人起身前,她便盯着婆子小厮干活儿,等到温夫人起身之后,她便去伺候温夫人。
许是年纪大了,觉也少了,每天很早就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
“时辰还早,夫人不用起身,你再睡会儿。”除夕宴过后,宣帝就准了百官三天沐休,不用上早朝,也颇有放假让他们走亲戚的意思。
习惯了每日早起,基本上到点儿温相就醒了,睁开双眼正准备起身,就看到温夫人也睁开了眼,不由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阻止她起身,柔声让她再睡会儿。
“可是”这两天太累,温夫人身子本就还虚着,一到晚上她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过去,早上若没人提醒着根本就睡不醒,起不来。
眼见温相都起了,她一个做妻子竟然还赖在床上,这像什么话也不合礼教。
“怎么,难道夫人一天不替为夫更衣,为夫连衣服都不会穿了不成。”说话间,温相已经拿了一旁屏风上的衣服利落的穿戴整齐,看向温夫人的目光温柔似水,情深绵绵,“前几天夫人的气色看起来刚刚好一点,这两日受累了又憔悴不少,其他的别管,安安心心的再睡半个时辰。”
初三过后才上朝,温相决定明天带着温夫人出去走走,让她放松放松,心情愉悦才有利于她的恢复。
“妾身没事,等忙完这几天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么多年,看过无数的大夫,吃过数不清楚的药,她自己的身体温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以前她是记挂着宓妃,心结难消,吃什么都不管用,若非放不下宓妃,只怕她早早就撒手走了。
后面,小儿子绍宇又出意外,温夫人当时就险些崩溃,好在上天终归是善待好人的,小儿子好了,女儿不久之后也能开口说话了,心中郁结得以解开,她只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如今再服用御医开的那些调养身子的药,无论多苦多难喝,温夫人也喝得下去,嘴里是苦的,心里却是甜的。
年前年后,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是各家各户送年礼,回年礼这一件事情就有够她忙的,都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一颗脑袋,多生出几双手才够用。
“昨晚我叫了绍轩,绍云和绍宇到书房谈事,夫人听话再睡会儿,等辰时咱们一家人用过早饭,为夫就陪夫人回娘家。”
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这是整个浩瀚大陆的传统习俗。
“老爷你”听着温相打趣儿她的话,温夫人不禁羞红了脸,秋水般的双眸闪烁着盈盈波光,直看得温相移不开眼。
“咳咳”窘迫的轻咳两声,温相赶紧移开目光,真怕自己化身为狼扑上去,那事儿虽然重要,但若跟温夫人的身体健康比起来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以目前温夫人的身体状况,那可经不起他的折腾,更何况一会儿他们一家人还要回穆国公府,他可不想让岳母大人以为他欺负了她的掌珠。
“夫人快些睡,为夫会交待钱嬷嬷半个时辰后唤醒你的。”
说完,温相也没等温夫人回应,转身穿过屏风大步离开内室,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窘迫感。
在他身后,半坐在床上的温夫人先是一愣,而后捂唇笑出了声,美丽的脸颊因欢笑而变得红润剔透,心里犹如吃了蜜糖一般,只觉整个人都快要甜出泡泡来。
夫妻二十载,温夫人哪能不知温相为何匆匆离去,想到她的身子,好看的双眉不由蹙成一团,她她要不要找妃儿问问,看看她有没有药给她,让她调养调养。
转念一想,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她一个做娘的去问这种事情,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疯了。
烦闷的抓了抓披散的长发,温夫人又是纠结,又是矛盾,一年前开始她跟温相就没有过伦敦之礼,也不知怎的,只要一那个,她就觉得那里疼,疼得她受不了。
对房事并不很看重的温相,自然是心疼温夫人的,见她疼得泪眼朦胧的,哪里还有心思想旁的,自此,两人间再也没有那个过。
想到温相匆匆离去时的背影,温夫人满心的愧疚,之前她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觉得怎么都不得劲儿。他们是夫妻,有那事儿是正常的,没有那事儿才不正常。
尤其,温相今年才整好四十岁,是正值壮年的时候,肯定是有那方面需求的,难道她要让他一直就这么忍着?
不说温相,单就是她自己在跟温相独处的时候都会想要,可温夫人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想要,浓情蜜意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她就她就疼得要命。
眼下,温夫人握了握拳头,她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等,唯独这件事情一定要尽早解决,否则摇了摇头,她不敢去想那个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