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身子斜倚在客站旁边的小树上,枝条抽出的芽儿也是刚好垂到他的肩头,他的眼眸中一片黯然无光,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太过劳累的缘故,平日里他可是一副见人就要吞进肚中的模样,与眼前这个身处黑幕的李子夜判若两人。
“你喜欢他?”闷了半晌,嘴巴慢慢蠕动,这才开口讲话。
“谁?”小安显然对于他这样的疑问自己也是不清楚的,糊里糊涂就被认定有喜欢的人了。
“我都看见了,不管你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他最好!我今天就将话讲个明白....”
“等等,你让我想一下,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呀,我何时有过喜欢的人了?”
“就在那个诗情画意的胡同里,你还要装下去吗?我都看到了!”
“那是我弟弟,见我一人出门,自然是不放心的。”她对于这种他疑问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就未曾听闻你有什么弟弟!”尽管小安已经解释了半天文兴只是他弟弟,他还是不信。
“他不是我亲弟弟,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胜似亲人的人!”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就得防,谁也不能保证这兔子不吃窝边草。”李子夜的表情逐渐傲娇化。
“等等,这位皇太子殿下是在关心我们乞丐的感情问题吗?我与他一同长大,就算是有什么,我们也是传说中的门当户对的,那也不碍您的眼。”
“那你可以尽管一试,我想要的还未曾没有得到过,天下是这样,女人亦然。”他的眼神逐渐的变得透亮,言语中仿佛又将他变回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却又以容貌使万千少女为他如疯似狂,坠入爱情海不可自拔。
这一刻的李子夜,小安更加的陌生了,似乎认识多年的熟悉感,又像是未曾了解过一点点的陌生人。
她不懂,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了解他,奶奶的仇还未报,哪有时间来思考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更是让李子夜说自己的爱慕对象是自己的弟弟。如此荒谬的舆论,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罢了。
红衣以及李子红一行人也是十分担心小安,其实刚刚到门口他们就看见小案了,只是正见到两个人各执一词的争执不下,他们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见他们都哑下口来,找到机会一溜烟的都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去哪了,惹得我们也担心坏了。”红衣握住小安的手像老母亲担心女儿一般。
“我没事,自是与我那郎情妾意的哥哥约会去了。”她的嗓门极大,摆明就是说给李子夜听得。
“安姑娘,你现在的身份是叶公子的娘子,不宜与其他男人有过多牵扯。”阿木真是一个称职的好下手,是见不得李子夜吃亏的,即使是在口头上。果然这阿木才是李子夜的心肝儿,啥时候都能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既是在外人面前是我娘子!”
“伪装的便是假的!”小安愤愤不平的接嘴说道。
“就算是假的那也是明面上的,装你也要给我装像点。”
说罢这李子夜便进了客栈头也不回,看得出来这次李子夜被她气的不轻。
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面上的,他意思我今天晚上是去私会小白脸了吗?红衣他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小安这恨不得将李子夜抓起来一口吞掉的神情也是逗笑了众人。
“红衣愚笨,就先行休息去了。”说完便一溜烟的上了楼。
“安姐姐,我想---我二哥可能就是这个意思。”李子红捂着嘴都掩饰不住他背后憋笑的嘴巴,此时看着他那对桃花眼也是闹心的紧。他倒识相的紧随着红衣上楼去。
“李子夜!!!”此刻的小安像炸了毛的小猫,可爱是可爱,倒像是被人愚弄了的小猫,真叫人哭笑不得。
这清冷的月色也没能将小安心中的怒火浇灭,气从中来,聚的不是丹田,练不成绝世武功,倒是一股脑的冒到了嗓子眼,狂喝几桶水都不带停的那种。
天还未亮,月色倒是正浓。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睡不安宁,一大早问柜台的老板娘,得知李子夜与阿木也是早早就出门了。
这是一点都不影响人家的睡眠了,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耽误事呢,看着李子夜精神头这般好,还能早起查案,小安就不爽的很,凭什么就只能影响自己一个人的心情。
红衣与李子红早早起来吃早饭了,由于自己昨晚没睡好,整个脸看起来都是肿肿的面色十分难看,整个人也是不精神,眼皮肿的胀胀的,看起来像吹了气的皮球。
“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昨晚是与人打架去了吗?谁欺负你,跟我说!”李子红嘴里半叼着的馒头也是配合他的义愤填膺,拾起的拳头看样子都要飞出去了。
“就你,别人不打你就算你走了狗屎运了。”这红衣一贯不畏惧李子红,她也只是怕李子夜,也只听从于他,这两人难的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顿饭,就因为小安的面色吵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让我静静,我现在头胀脑疼,就像是被人在水里抛尸几天泡涨了的那种感觉”一只手按着太阳穴慢慢的揉着一只手肘杵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什么!你被人扔进水里啦!”李子红吃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嘴里叼着的馒头也是掉到了地上。声音尖的刺着耳朵疼。
“我说的是似乎,似乎!亏你还读过书,白瞎了!”小安以同样大的音量喊了回去,
其他两人只捂耳朵,红衣也是嘲笑李子红书是白读了,还不如跟着这里的乡亲们下海捕鱼去呢。李子红也知道是自己听错了,尴尬的脸都红透了。
“我可能是太过于担心你了,没听清话就讲出来了,你别见怪啊。安姐姐。”
本想安安静静的吃个早饭,现在是一肚子胀气,也饱了九分,也是吃不下去了。
“不吃了,饱了。”扛着沉重的脑袋慢慢起身转过去上楼了。
“她怎么了,问她也不说。”李子红一脸虔诚的问着红衣。
“就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出原因才怪,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红衣也拿着一个馒头继续吃没再理李子红。
他一人见没趣,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说:女人心,海底针,你别猜,一猜就发火。我招谁惹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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