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和影在秦夜冕的指示下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篱落一见门关了,立马开始动手。对于刚刚受了惊吓的她来说,任何语言都感觉稍显苍白不具有说服力。
“你这是做什么?”秦夜冕一把擒住他的手,不知道他为何要宽衣解带。
“不是要证明吗?”篱落疑惑。
“通关文牒在身上?”秦夜冕眯了眯眼睛,转过身去。
“快点。”
“是,大人。”她一边应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好了没有?”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
“很快很快,马上就好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是心急衣服越是解不开。
“到底好了没有?”男人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衣服终于在篱落的连咬带啃下解开了。
“好了。”
秦夜冕黑着脸转过身来刚想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傻了眼。
只见少年,不,是少女。把所有的衣服都褪开了,露出了美丽的长鹅颈和圆润的肩膀。
她的身材纤细,肌肤赛雪,胸上被宽厚的抹胸布裹着,虽说隆起弧度较小,却已然有了魅惑的曲线。
尤其抹胸布下一截纤细的小蛮腰,像柳枝一样不赢一握。圆形的肚脐眼更是性感到令人窒息,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血液沸腾。
下面一条不算薄的长裤,虽看不清什么,却更增添了无尽的神秘感,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这无疑是一名少女,且是极美丽的少女。
天真无邪的脸上,眼眸清澈干净的如同透明琥珀一般的少女······。
男人一闪而过错愕的眼神令篱落吃惊,这是今天她在他身上见到的唯一有人气的表现,仿佛一个雪人突然有了一丝灵魂。
但很快他的眼眸变得深邃,如同暗潮汹涌的大海,让她看不明白。不过男人脖子上突然爆起来的青筋,她却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一种想要杀人的愤怒。
“我是女的,所以不是什么烈火堂少主。”篱落吓得赶紧澄清,就怕下一秒会死于非命。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软糯甜腻的声音,将秦夜冕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该死的,把衣服穿上。”
男人的呵斥声里明显带着隐忍的火气,吓得她立刻转过去身去穿衣服。只是手抖得厉害,怎么都穿不好,最后只能随便叠了叠系上腰带。
秦夜冕闭了闭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用这种大胆的方式来自证清白。更想不到她还一副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全然没意识到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反应,是该鄙夷她的无知和愚蠢,还是佩服她的胆大和厚脸皮。
“大人,我穿好了。”篱落穿好衣服转回身来。
发现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唯有眼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她不解的东西。
“大人,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我们没有授受所以你不用介意。还有我知道你是那啥,所以刚刚你看到的权当是你自己的身体好了。”见男人脸色难看,怕他误会,她特意解释。
刚解释完,男人的脸色瞬间变黑,如同锅底一样。吓得她没等他开口就跑了,而且跑得很快,一溜烟就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秦夜冕感觉自己要疯了,脑子乱哄哄的。
虽说北凉和南楚是有地域之差,可说话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何她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懂?
说什么脱衣服不是授受不亲。还说他是那啥,那啥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说看到的权当是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和她一样了?还让他不要介意,难道她不是女子吗?这种事都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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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跑出房门后就迷路了,一直在官驿里转转悠悠找不到大门。直到看见那匹汗血宝马,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马厩。
那马似乎也看到了她,像人一样白了她一眼之后,自顾自地又吃起了粮草。
“喂,你干嘛白我!”篱落生气地望着它。发现这马还真是傲娇,竟然和它主子一个德行,完全属于欠揍的那一种。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很欠揍,不过确实是一匹好马?她很想趁四下无人把它给拐走。
因为她听说马是很有灵性的,尤其这种纯种的汗血宝马,世间难寻。
“我这么漂亮,你竟然不喜欢我?”篱落觉得像她这样有亲和力的人不应该不受欢迎才对!尤其它的主人还是个冷血动物,难道它有受虐倾向?
“你不会是母的吧!”如果是母的就说得通了,毕竟异性相吸嘛!只是这马怎么看都不像母的,尤其那神情冷淡的跟他主人一个样。
不行,她必须要搞清楚,否则她没办法去找一匹能与之匹配的马。
篱落这样想着,立刻往地上一趴。
“哪里来的小贼。”只是她才刚趴下去什么都还没看清。一声可怕的男中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的同时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干什么都不顺。就是想看看这马是公是母都能被抓个现行,篱落心中委屈。
“锦衣卫大人,这刀很危险的,能拿远点吗?”她尴尬地嘿嘿一笑,伸手将刀移开一点。
在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孟了身后的男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少年趴在地上伸着头翘着屁股,样子十分滑稽有趣。
不,这哪里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神情,分明处处都带着少女的俏皮和可爱。
尤其此时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眨眼眨的,看起来很萌很乖。
白白嫩嫩的皮肤,甜甜腻腻的笑容,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极了一种动物——可爱的小白兔。
“你想对赫尘做什么?”秦夜冕皱了皱眉头,挥去心中无聊的想法。心想,这丫头也就表面上看起来乖一点,实际上完全是一位顽劣不堪的主。
“大人,小的迷路了,不知怎么回去,可否借它一用。”篱落指着赫尘说道。
“噗嗤。”影突然笑出声来,因为他没想到少年竟然会说出这么搞笑的话。
“你以为这马是人吗?还能送你回去。”他觉得这少年实在有趣。
“这马不是宝马吗?”篱落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她记得电视剧里,像这样的马都会自己回去找主人,或者在哨声后出现,特别聪明?
“宝马确实是宝马,可你这要求难度比较大。”自己都不认识路,这马就更不知道路了。送她回去,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能送我回去吗?”她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发现只有这个影看起来稍微···,怎么说呢!就是正常一点。
虽然也不是特别和蔼可亲,但比起一块冰一根木头来好很多了,至少感觉像个人还会笑。
“这。”影很为难,转头望了秦夜冕一眼。其实当他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之后,多少有点可怜他的遭遇。
“侍卫大哥,你看我一天都没吃东西真的很可怜,刚刚还受了惊吓。现在天快黑了,回去路上又不安全,你能不能行行好送我回去。”
“南楚民风淳朴,路上不至于会有危险。尤其你一男的,有何不安全可言。”孟了觉得一个男人即胆小又没用,实在丢人显眼。
“谁说夜里行路男子就安全啦?你们南楚是民风淳朴,却也民风开放,断袖更是随处可见。你觉得像我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有几个人能把持的住?”篱落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秦夜冕一眼。
“咳咳咳。”影和孟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因为断袖的事南楚确实不少,可都是暗戳戳的。像这样直截了当拿来当话题的,还说的如此毫无顾忌的大概这世上也就他了!
只是他敢说,他们却不好意思听。因为这话实在太污秽人的耳朵,让人听不下去。
秦夜冕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位少女的嘴,更不敢相信她竟如此不要脸地睁眼说瞎话。
见影有些犹豫,篱落忙扯住他的衣角撒娇道:“侍卫哥哥,你就送送我吧!你·····。”
话还没说完,衣领一紧,她被人甩在了马背上。转身一看,原来是面具男。
看来这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血嘛!还算有点爱心,篱落心想。
其实她哪里知道,男人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看不惯她的随便和装模作样。
“大人。”她转身想同他讲话。
“转过去。”秦夜冕根本不想看她的脸,声音异常严厉。
“哦。”篱落很委屈。
这人怎么回事?刚还觉得他不错,转眼就变了,简直喜怒无常。
“大人。”这次她没有转身,而是直接仰起头同他说话。
“何事?”男人看都不看她,冷冷道。
“这马叫赫尘吗?”
“嗯。”
“它是公的吗?
“嗯。”
哦!原来是公的。
那她从今天开始就得留意有没有漂亮的母马了。毕竟要想把那嘚瑟的玩样儿拐过来,她觉得只有这个主意最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