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篱落战战兢兢地绕开他往回跑。
男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按在地上。
手更是迅速又准确地掐住她的脖子。
很快,她变得呼吸困难起来。
在感觉死亡即将来临之际,男人的手突然松了。
当她惊魂未定想爬起来的时候,却被男人一脚从坡上踹了下去。
洞内
“少主,有人从坡上摔下来了。”一个男人从洞外进来,望着里面的少年。
少年正背对着他,一身黑色蟒纹绸缎长袍与洞内的黑暗融为一体,显得阴冷又可怕。
“是谁?”冷淡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是我们的人。”来人恭敬道。
“是他们?”
“看起来不像。”
“哦。”少年沉思片刻,“走,去看看。”
洞外
有人正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少年刚想过去,突然被脚步的一个东西闪了一下眼睛。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刀鞘。一个雕刻着凤凰图文,十分漂亮的刀鞘。
把玩着,他正想靠近。
“万万不可。”男人拦住他,“少主,此地不宜久留。”
话音刚落,隐约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
“撤退!”少年命令一下,很快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树林
黑衣人,再一次快速撤离。
秦夜冕没有命人追赶,而是让他们原地待命。
这一仗,锦衣卫伤了不少。
尤其阿菁兰馨更是挂了彩,伤势不轻。
可她们顾不了这些,一等黑衣人撤退,就开始漫山遍野找寻公主的下落。
天渐渐黑了,又下起了雨。
兰馨心乱如麻,边找边哭,脚步慌乱。
阿菁看似镇定,可那双比血还要赤目的眼睛,却令人动容。
“影,你先带她们回去。”男人当机立断。
说完,脚一点地飞身而起,在树与树之间不断穿梭着跑远了。
望着主子那转眼不见了的身影,影即懊恼又担忧。
山下
躺在草地上,雨水正一滴滴,滴在脸上。
“啪嗒,啪嗒。”
溅起的水花悄悄滑落发鬓,湿润着整个头皮。
刺痛,更是透过皮囊深入至四肢百骸。痛到每个细胞、每根经络都跳跃起来。
篱落醒了,她是被疼醒的。
身上被荆棘刮破的伤口正血淋淋地裸露着,在无情地雨水浇灌下,显得有些发白。
疼痛更是刺激着大脑,提醒她,她还活着。
取下脚上的鞋,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山洞。
洞里很黑,她不敢进去。只能蹲在洞口,稍作休息。
就这样,过了很久。
久到她的头越来越重,重到抬不起来。
身体也越来越累,累到要睡过去。
不禁想起,小时候学花样滑冰受伤的情形。
那时,她不是韧带拉伤就是骨折,有时还摔得头破血流。可每次都有人陪着,并不觉得害怕。
可今天不一样,她怕了,她想要人陪。
这时,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大人你在哪里?
这是在她昏睡过去之前,最后被定格的画面。
秦夜冕冒着大雨,沿着路上的滑轮痕迹寻找。
终于发现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一个是被抹了脖子的,脖子上刀口极小,一看就是匕首所至。另一个死状狰狞,面容发黑,分明是被毒死的。
他猜应该是阿篱干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追过来了,心里有些担忧。
在山坡上转了一圈,他发现了一把匕首。
一把纯银打造,精致小巧,手柄处还镶着红色宝石的匕首。
他猜这是她的东西。
突然,心里一咯噔。
莫非。
他忙探头往崖底瞧。
发现这山并不是很高,就是崖壁比较陡,上面光秃秃的没有踩脚的地方。
是一个下去容易,上来难的地方。
趴下身体,他想将崖底瞧个仔细。
何耐雨太大,天色昏暗,视线不佳,看不清楚。
可尽管如此,他也并未多加考虑,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男人身姿轻盈,宛如白衣俊美的谪仙从天而降。
风度翩翩,衣褶飘飘。
秦夜冕一到山下,立刻被一双已经摔坏了的带轮子的鞋子给吸引。
心中一阵激动,他环顾四周。
发现一个身穿紫衣的小人儿正蜷曲在山洞口,好像一只迷路的羔羊,正靠着崖壁息憩。
此时她那羊脂玉般的肌肤从衣服的破口处露出来,全是被荆棘刮过后的道道血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轻轻走近,他在她身前蹲下。
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连面纱都难以遮挡。一撮湿发更是粘在额上,尤其眼角处还有未干的泪痕,令他不免心疼。
此时,一阵风吹来。
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好闻极了。
“是她,他早猜到是她。”
尤其当她从马车里冲出来的那一刻,那轻盈曼妙的身姿,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拦腰将她抱起,发现她的身子很轻,像羽毛一样。
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快步走入山洞。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更加显得洞里伸手不见五指。
秦夜冕的眼力极好,尤其在适应了黑暗之后。
他发现洞不大,里面隐约有一张床。
于是快步过去将少女放在上面,然后将洞壁上的石烛点燃。
洞里很干净,像是被人打扫过。尤其角落里的干稻草和柴火明显有被整理过的迹象。
皱了皱眉,他感觉有些蹊跷。
猜测,这山洞可能是黑衣人曾经的藏身之处。
点燃柴火,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晾在一边,开始着手寻找蛛丝马迹。
只可惜,仔细查看了整个山洞,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于是,他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呻吟声将他吵醒。
“嗯嗯。”少女似乎很难受,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他起身取下她的面纱察看,发现她的额头此时已经布满了冷汗。小脸更是红扑扑的极不正常。
一摸额头,很烫,发烧了。
怎么办?
外面夜深人静,又下着大雨。走,看来不行。
想了想,男人开始着手脱她身上的湿衣服。
第一次脱女人衣服,显然没想象中容易。
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脱掉外袍,他开始脱她里衣。
没想到里衣一解开,一件鹅黄色的肚兜突然映入眼帘,吓了他一跳。
秦夜冕手不由一阵痉挛,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于是他立刻转过身去,提醒自己要冷静。
可尽管如此,眼眸里那丝丝缕缕的情动却迅速蔓延开来。
闭上眼睛,他重新转过身去。
这次速度快了很多,三两下功夫把衣服给褪了下来,只留下肚兜和褥裤。
这时,一阵风突然从洞口灌进来,冻得少女直打哆嗦。
男人心生不忍,快速将火堆旁的披风帮她盖上后,又躺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熨烫她身体的同时,也能减轻自己身体上的火热。
因为他知道她的体质极寒,每次牵手的时候,都会有种沁人心脾的寒凉。
只是这次他错了,当少女的身子贴上他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
因为即使隔着厚厚的披风,那不同于男人的柔软,还是刺激的他莫名亢奋起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子,从小到大企图对她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
可今天,他却莫名其妙因为一具还未成熟的身子而乱了心思,实在令他始料未及。
于是他轻轻推开她。
不知过了多久,篱落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睡在大人身边。
男人仰面躺着,两手交叠放在腹部,一副挺尸的睡姿。
再一看自己,披风下只着肚兜和褥裤,一副即将裸奔的架势。
这是什么情况?她满头黑线。
虽说她是现代人比较开放,也穿过比基尼泳装。可被人脱成这样,还是有些气愤。
尤其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她穿着肚兜的模样竟然被人看见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因为这肚兜,叫的好听叫肚兜,其实什么都没兜住,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而且又轻又薄,有穿等于没穿,形同于赤裸。如今被人看到,等同于看光,怎能不叫她气恼。
想起今早兰馨非要她穿,她到现在还很郁闷。
“阿篱,别绑了。”兰馨望着她手上的布条道。
“为何?”她不解。
“你说你都快将笄了,身体还跟个孩童一样怎么办?”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忧心。
“凉拌!”篱落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可这又不是她的错,她有什么办法?
“别绑了,别绑了。”兰馨拿掉她手里的宽布条,嘀咕道:“有都没有,绑什么绑?”
“别呀!”她看看自己,“不是有点的吗?”
“你可知道,人家太子身边的女子都是些万里挑一的窈窕淑女。你这算什么?”
“这就不算啦?”篱落翻了翻白眼,很无语。
“你觉得算吗?”兰馨唉声叹气。
“哎呀!顺其自然吧!”她也没想被太子看上。
“以后无人的时候就别绑了。”她丢给她一件肚兜。
“这玩样儿就可以丰胸啦?”她抖了抖没比手帕大多少的肚兜,勉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