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篱落轻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是嫡女?”
见少女高昂起头颅,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忍不住嘀咕道:“嫡女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可是庄家的嫡长女,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篱落的嘀咕声很大,一下就把少女给激怒了。
“为何不敢说,你嫡出了不起啊!你这没身材没脸蛋的,白送给小爷,小爷都不想要。”
其实少女长得不错,唇红齿白,挺可爱的。
就是性格泼辣了些,这倒也无妨,反正篱落自己就是这副德行。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仗着自己是嫡出,瞧不起人。
“你一个庶出,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少女被气的火冒三丈,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
“庶出怎么了?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谁也没比谁更高贵。”
“我是嫡出,就是比你这庶出高贵。”少女气得大叫。
“哼。”篱落冷哼一声,把头一撇懒得理她。
说什么高低贵贱,她最看不惯这些。
更讨厌古代男人,口口声声为了传宗接代娶妻纳妾。其实根本就是风流使然,应该统统拉去千刀万剐。
“庶出而已,嚣张什么,去死!”红衣少女气得上前狠狠踩了她一脚转身走了。
痛得篱落脚龇牙咧嘴,原地跳脚。
“公子,您还好吗?”白衣少女羞答答地近前来,关心道。
“疼死了。”
这死女人,哪里有半点古代女子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泼妇。
若不是碍于自己此时一身男装,她早冲上去抓她头发撕她脸了。
“小女子扶公子去那边坐会儿可好?”白衣少女满脸愧疚,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好!”篱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凉亭
“公子哪里人?”少女一将她扶坐下,立刻问道。
“北凉。”篱落气呼呼道。
脚疼死了,她一直低着头揉着,所以口气有点冲。
“北凉?”少女似乎不在意她的态度,惊奇道,“北凉很远吗?”
篱落被她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抬起头来。
发现少女不哭了,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起来挺漂亮。
尤其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看来这少女平日里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连北凉与南楚接壤都不知道。
“阿奴该如何称呼公子?”少女见她盯着她看没回话,羞怯道。
“你叫阿奴?”一辈子想做奴婢的意思吗?这谁取的名字,这么没有进取心,篱落不答反问。
“庄奴。”
“你是城主的女儿?”
“嗯。”
随后少女向篱落娓娓道来。
她父亲是牡丹城城主庄捷霸,一共娶了七房妻妾,育有六个孩子。
她在家中排行老三,芳龄十六。
刚刚的红衣少女叫庄敏,是庄家主母所生嫡长女,今年芳龄十八。
还有一个三房生的兄长庄宝宝,是庄家唯一的男丁,今年十七岁。
下面还有几个妹妹,都尚未及笄。
从庄奴的嘴里,她了解到,这个庄捷霸是个极护犊子的人。
尤其对庄敏和庄宝宝极为溺爱,对其他的孩子则不大上心。
同时他也是这牡丹城的父母官,这一年一度的春风节就是他提倡的。
“公子可知今天的春风节需要做什么吗?”少女见他不是本城人,提醒他。
“做什么?”不就是游园赏花吗?她心想。
“春风节里若是有意,要先互赠礼物,然后过两日就可以去牵线挂牌。”少女说着,羞红了脸。
“什么意思?”篱落有些糊涂。
互赠礼物她知道,可牵线挂牌是个什么玩样儿?
后来从少女的吞吞吐吐中,她才知道牵线挂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是在一年一度的春风节里,若是有少男少女看对眼了,就可以在三天后去月老祠领红线私定终身,而无需听从父母的媒妁之言。
当然过了这个时间段,月老祠就没红线了,婚姻大事就得听父母的了。
所以这春风节也算是少年们一年里的头等大事,虽然对父母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可毕竟是城主颁布的法令,谁也不敢反对。
而城主之所以要颁布这样的法令,大概是想得到年轻人的拥护,她想。
“公子,阿奴不求做妻,做妾就行。”少女说着拿出怀里的锦盒。
篱落被少女的言语吓到,忙阻止道:“等一下,阿奴!”
她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才说几句话的光景,就私定终身了?这未免也太快了点?
突然,她发现这一眼定终身的婚姻,也没比媒妁之言好多少,感觉像胡闹。
“阿奴你听我说。”
她把少女刚想递给她的锦盒按下,心里犹豫着该怎么说不会伤了她。
“公子可是嫌弃阿奴出生卑微?”说着,少女又哭了。
“不是的阿奴其实我根本不是人。”
篱落很头痛,想解释自己根本不是男人,没想到嘴巴一秃噜把“男”字给落了。
“什么?”少女立即站起来往后退了一退,一脸惊恐。
“不是的我其实就是个坏人。”
篱落猜她肯定把她当成鬼了,于是想说自己不是个坏人,哪成想又说成了坏人。
“公公子那那那那。”
见少女吓得不轻,篱落想上前解释。
结果她哇哇大叫着跑了,而且跑得还挺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篱落无语,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个当男人的料。
一开口就胡说八道,把一个两个的全吓跑了。
现在好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玩个什么劲呢?这样想着,她慢悠悠出了亭子。
刚转了一个弯,突然一个踉跄,差点被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女撞翻。
少女衣裳不整,头发凌乱,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尤其她的哭声不大,好像带着隐忍和颤抖,脚步更是慌乱。
“你没?”她刚想问她有没有事,突然被随后紧追出来的少年给吓到。
只见少年舔着嘴唇,理着衣裳,手里拿着簪子,一副嘚瑟又猥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