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松了一口气正想好好弹一曲表现表现。可弹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再也弹不下去了。
因为男人的手虽然拿开了,可那吹在耳边的气息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一阵阵灌进耳中令人麻痒的温热让她原本就紧张的心口,更加澎湃起来。
全身的血液更是沸腾的跟着火了一样。手也如同魔障了似的,从手指到手腕都麻酥酥的变得十分笨拙。
“怎么了?”秦夜冕见琴音戛然而止,于是倾身温柔询问。
这时才发现少女的身子竟十分滚烫,温度正透过衣服源源不断传来,熨烫着他的身体。
尤其她的耳朵红的如同滴血,那白里透红的模样,看得他神情一荡,竟然想一口咬上去。
闭上眼睛他放空自己,可少女身上那会吞噬身心的幽香又开始细细密密传来,令他的身体也不由得燥热起来。
“落落姑娘很热吗?”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神更加幽暗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气息粗重且带着温度,贴着耳朵的嘴唇更是烫人,令篱落全身一阵痉挛。
“公公公子?”她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大人怎么回事。
她慌了,想起身逃跑,可男人突然将她的双手狠狠捏住。
那交缠紧扣的十指,很紧很紧。紧得就像捏住了她的心一样,让她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公子请自重。”她惊得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往外跑。
“今晚酉时,我会在玉河边等你。”男人性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了篱落一跳。
她没有停下脚步,匆忙跑了。
“阿篱,你一定要来。”望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身影,男人满眼情动,嘴里喃喃着。
他知道她听到了,在出门前的那一刻她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客栈
篱落托着腮帮子坐在桌前,望着镜子里的脸,突然很想哭。
“阿篱你怎么了?”兰馨忍不住询问。
公主回来后一直黯然神伤的坐在镜子前发呆已经一个时辰了,现在又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让她十分担心。
“兰馨,你说世上会有男人不喜欢漂亮的脸蛋,反而喜欢难看的吗?”
她实在无法理解大人为何会对拥有这样一张丑脸的女人那么好,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教她抚琴的动作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对她却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好脸色,让她忍不住就想起他打她屁股,掐她脖子时的可怕模样。
这两者实在相差太大,让她竟然都开始羡慕起这张丑脸来了。
篱落甩了甩头,刚想甩去错乱的想法,兰馨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世上的事无奇不有,小时候我娘就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神仙就爱上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而且一生就爱她一人。”
“别说了。”一听兰馨这样说,她整张脸都黑了。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感觉长得好看特别讨厌。
记得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着那些帅哥带着其貌不扬的女孩子逛街,她就很不平衡。有种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帅哥垂青的嫉妒。
可今天的她却不仅仅是一点点不平衡和嫉妒可以诠释,完全是天大的怨念。
她感觉她的心灵已经扭曲到变态的地步,只想着要怎样把那些个眼睛瞎掉的男人都打死,包括刚刚兰馨说的那个仙人也不想放过。
她想过一百种方法,比如拿狗屎去抹那些男人的眼睛,比如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了,比如见一个打死一个,又比如直接将他们毁容。
总之她感觉自己若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最终将在两个地方度过余生。
一个是地牢,一个是地狱。
当然若是在现代的话,还多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精神病院。
这样想着,她突然就哭了,而且哭了很久很久。那哇哇大哭的声音把发呆了一整天的阿菁都给哭醒了。
“阿篱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揍他。”阿菁义愤填膺,以为公主出门后受欺负了。
“我想要你穿上女装,然后去把影打一顿。”篱落一边哭一边讲。
那大大的眼眸泪水翻涌,看起来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影欺负你了?”阿菁以为是她出门后遇上影了。
“不是。”
“不是,那干嘛要去打他?”还要穿上女装,这不是很奇怪吗?阿菁想不明白。
其实篱落就是想让影也尝尝心灵受到创伤的滋味,反正伤不了他主子,伤他也一样。
这是她已经扭曲了的变态想法,因为她感觉人世间最可悲的事莫过于。
一、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要挨揍。
二、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喜欢丑八怪。
其实这时的篱落把影归为一,并没有将自己归为二。只当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漂亮女孩子都会有的。
“阿篱别哭了,今晚玉河边有放花灯活动,我们去玩吧!”见她一直哭个不停,兰馨劝道。
心想,她一向小孩心性,玩玩也许就开心了。
哪成想,她这话一出口,公主就气呼呼跑床上躺着去了。那踩得咚咚响的脚步声,就跟地板有仇似的。
“阿篱,你不去吗?”兰馨小心翼翼靠近她。
“不去。”她气呼呼道。
其实篱落本来已经把这个邀约给忘了,现在被兰馨一提,心里别提多气愤。
“真的不去?”兰馨又问了一遍。
“不去不去不去,你们要去你们去。”篱落大吼一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再也不说话了。
“那你乖乖在客栈里呆着别乱跑,我和阿菁带着小灰灰去去就回。”兰馨交代了一声,抱起小灰灰和阿菁出门了。
她们已经在客栈里待了一整天了,所以想趁夜色出去透透气。
兰馨和阿菁一走,篱落就躺不住了,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心想,大人说等她那是他的事,她想不想去完全是自己的事,凭什么她就得呆在客栈里,她完全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不是嘛?
这样想着,她没时间把自己脸上哭得乱七八糟的妆给好好洗洗,也没时间再补妆,就顶着一个调色盘出门了。
。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