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男人的声音十分阴冷,吓了她一跳。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色锦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正望着她。
他二十七八岁,模样斯文。五官虽称不俊美,却贵在气质如兰,让人看着如春风拂面般舒服。
“爹。”在她愣神之际,朵朵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李海?这人就是李海?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篱落吓得不轻。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一步步逼近,眼神狠戾,完全颠覆了斯文的容貌给人的感觉。
她一步步后退,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爹爹,姐姐是是是······。”朵朵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慌,听起来像要哭了,结结巴巴话不成话。
“她是哑巴。”突然,一个老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遇见的扫地老人。
老人手拿扫把越走越近,直接来到李海面前,态度恭敬。
篱落感激地瞟了他一眼,近距离下她发现老人十分面善,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在哪里见过?她想不起来。
“哑巴?”李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探究。
“是的,她是一个远房亲戚,刚投奔过来。你一直在祠堂里闭关,我就自作主张将她留下了。”老人态度唯唯诺诺,说话倒十分利落。
“这种事,下次务必请示。”男人狠狠皱了皱眉头,眼神里的不耐烦清晰可见。
“是。”老人弓着腰退了下去,在与篱落错身而过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来人。”正疑惑间,男人突然一声令下。周围突然跑出很多侍卫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篱落吓得立刻将朵朵往怀里一带,一脸惊恐地望着李海,不知道他想干嘛!
“将她们带回东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男人交代完转身走了。
他脚步匆忙,似乎很急的样子。
“是。”侍卫们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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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如同破了口子似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副即将要血洗人间一般。
秦夜冕带着一队人马,冒雨来到姮城。
城门口,李海早已恭候多时。在接到牡丹城城主的飞鸽传书后,几乎立刻赶了过来。
他见一位戴着面具依然威严,大雨洗涤后依然高贵,满身湿透下依然身姿不凡的男人下马来,立刻冲前帮他打伞,同时笑脸相迎道,“大人光临,姮城蓬荜生辉!”
“别废话,关城门,只进不出。”男人口气冰冷,吓得李海浑身一颤。
“是是是。”他立刻吩咐身边的嘉德,后者迅速离开。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其他吩咐没有。”李海战战兢兢跟着男人的脚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们正在缉拿要犯。”男人边走边道,“把这两日入城的人全请过来。”
“是是是,小的立刻传令下去。不知大人可否先去小的府里吃点东西稍作休息再······”
“不必。”秦夜冕冷冷打断道,“官驿收拾好了吗?”
“早已收拾妥当,大人这边请。”李海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弓着腰态度十分谦卑。
于是一队人马立刻去了官驿。唯一阿菁兰馨和小灰灰悄然离开,没人瞧见。
官驿里,男人不顾全身湿透,将陆续到来的百姓一一进行甄别。
姮城是个大城,人口又多又杂。大家一直忙到三更天都没有休息,当然也没有找到阿篱公子。
“爷,您还是先换身衣裳休息一下吧!”主子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影实在看不下去。
他怕再这样下去,阿篱公子没找到,主子先累死了。
“你们都下去吧!”秦夜冕捏了捏太阳穴,感觉有些疲惫。闭眼睛,将眼里的担忧悄然隐去。
他何尝不想休息,可阿篱没找到,又怎么睡得着!两天了,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那小的先行告退。”见男人似乎有些累了,李海识相的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阿菁和兰馨匆匆跑了回来。
“大人,小灰灰不见了。”兰馨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她本来还指望小家伙帮她找公主,可如今连它都不见,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于是越想越惊恐,直接往地一坐大哭特哭起来,如同天要塌了一样。
阿菁的眼眶也红了,整个人傻愣愣地望着地面,一副懊恼的恨不得去死的表情。
若不是雨势太大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会一不留神就把小家伙给跟丢的。
“知道小灰灰在什么地方不见的吗?”秦夜冕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知道。”阿菁立刻抬起头来。
大人一贯冰冷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惊喜,立刻将她绝望的心点燃。
“影,拿地图来。”如果小灰灰不见了,那么只能说明阿篱就在姮城,而且就在附近。
很快,影拿来了城防图,几人立刻围了去。包括地的兰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匆匆起身。
“爷,这附近住户不少。”阿菁指的地方是姮城的主干道,周围不少人家。
“影,你先派几个人暗中调查一下,注意别打草惊蛇。”说着,他起身来到窗边。
“是。”影领命立刻退了出去。
不过在退出去的时候,眼里尽是担忧,因为主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去休息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男人看了阿菁和兰馨一眼,然后转身望着窗外。
“是。”忌惮于他的威严,两人心里即使想跟着影去,也只能作罢。
窗外大雨滂沱,噼里啪啦拍打地面的声音,如同打在秦夜冕心一样,那么响亮那么急促。
尤其在漆黑的夜晚,伴着雷鸣闪电,好像带着吞噬人心的魔咒,令他倍感激动的同时也莫名焦虑起来。
整颗心在反复煎熬中,难以平静,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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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
从傍晚到三更天,篱落抱着熟睡的朵朵不敢闭眼,一直惊恐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