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父亲曾经来求过我,声泪俱下求我收了你,哪怕做丫鬟也行,但我拒绝了。”
秦夜冕根本不将女人疯狂的嘶吼看在眼里,慢条斯理道。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钱姮姮瞪着眼睛,完全听不见去,嘴里讷讷着,似乎有些慌乱。
“离开的前一晚,他甚至跪下来求我,求我哪怕多留一日。”男人自顾自说着,望着她的眼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为什么?”女人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是伤心是绝望,更是愤怒,“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这么爱你······。”
“我说了,我对你无意。”
“不,我不相信。”女人疯狂地捶打床铺,表情狰狞。
七年了,她曾想着为他飞蛾扑火、想在他身下破茧成蝶。可他除了冷漠就是鄙夷,让她痛苦不堪情愿一死。
于是,她从床起来向男人冲去,想跟他同归于尽。
影身影一闪挡在面前,腿一踢一旋转,直接将女人手里的药粉挡了回去。
“啊!”女人一惊,倒在地痛苦地扭动起来。
“夜······快救救我·····!”她一边拍着脸的药粉一边痛苦地呻吟,“夜······我好难受······快救救我······。”
秦夜冕冷眼旁观女人的举动,直到她一把抓下脸的面皮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没想到她的脸竟然是假的,而她原来的脸早已腐烂不堪。
“夜,你看,我漂亮吗?”女人突然痴痴地望着男人,一副疯的不轻的模样。
“你想杀我?”秦夜冕眯着眼睛,冷冷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响起十分恐怖。
“不·····姮姮只想要夜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说着,女人突然“咯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同样渗人。
难道这是春药?
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想到几年不见,人依然是这个人,心和容貌却早已丑陋不堪了。
记得七年前,他随主子来请老将军出山,也算跟她有所接触。
当时她模样秀美,给他的印象不错。只是后来总是有事没事来找主子,令人不胜其烦。
主子也渐渐开始讨厌起水云涧来,那时若不是有求于将军,怕是以他的性子早走了。
后来老将军居然想把孙女许他,甚至拿婚事作为出山的条件,一气之下他果断走了,拦都拦不住。
所以这也是为何前两日在东苑,听他说出那句“这东苑真是名不虚传,若是住在此处定然十分美妙。”这样的违心之论的时候,他会震惊的原因。
在影回忆过去的时候,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人坐在地披头散发,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跟春药的反应完全不同,令他不解。
“你父亲的毒可是你下的?”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女人点点头,变得很听话。
“为何这样做?”
“因为他阻止我去找夜,非要将我嫁给李海,还要我把朵朵生下来,我不想要那个男人的孩子。”
女人的眼神痴呆,如傀儡一样。看来这药是控制人心智的,影这样想。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目的是引我钩?”
主子的声音一响起,女人像突然受了刺激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直接割开自己的手心,任血喷涌而出。
片刻后,她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又笨又好骗,刚刚若不是离得太远,我早将她毒死了。”
随着血液里的毒被排出,钱姮姮的眼睛清明了很多,狠狠瞪着秦夜冕。
其实她说的不是真的,她刚刚撒向他的药其实是为了控制篱落的。只是当时她突然躲在朵朵身后令她错失了良机。
而她之所以想控制她,一是想要她那张脸,二是想用她威胁男人。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原来冷了好几度。模样更是变得狠戾非常,令人恐惧。
其实他离开京城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除了父母就是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
“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对男人提的问题无动于衷。
“京城里可有人泄密于你?”以她祖父的威望,有人泄密也不足为奇,不过他绝不姑息。
“你为什么只喜欢她,不喜欢我。”问了好个问题女人都答非所问,男人看了影一眼。
影立刻走近她,将她的袖子掀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钱姮姮手没有豹纹图案,显然与刺客没有关系。
秦夜冕眯了眯眼睛“你说你想让我为你女儿保全城主之位可是真心?”
“你愿意帮我杀了李海?”女人一脸惊喜,终于愿意好好回答问题。
“我会帮她,至于杀不杀李海我自会定夺。”男人之所以愿意保全钱朵朵是为了阿篱。
无论如何,在她被丢在姮城的时候,是小女孩帮了她,而女人似乎只在乎她。
“好,你想知道什么?”钱姮姮知道大势已去,男人这样问无非是想完成她的遗愿。
“所有你知道的。”
她想了想,然后娓娓道来······。
其实七年前她是一气之下答应嫁给李海的,过着每日以泪洗面的生活,直到生了朵朵。
记得朵朵一周岁那年,祖父病重。京中有大官来家里,一是祝贺孩子,二是探望祖父。
她才得知他并未娶妻,依然是孤身一人。就想和李海合离后去找他,没想到却遭到了父亲和祖父的阻拦。
大闹一场后,祖父被活活气死,父亲命人将她关了起来,那年她十七岁。
这一关就是整整一年,她每日除了吃饭休息就是研制毒药。在出来的那一天,她果断将药喂给了他的父亲。
父亲死了,她便顺理成章成了城主,可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别说管理姮城,就是想去找他也无从找起。
直到一个月前,李海拿了一张他的画像来找她,企图打听他的身份。可她爱他,只想要得到他的人,并不想伤了他性命,所以并未告知。
而“阿篱”这个人,也是最近才听李海说起的,之前她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说完这些,钱姮姮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然后一饮而尽。
“这是我自己制的药。”片刻后,她倒在地不动了,只有一双幽怨的眼睛还算清明。
这药慢慢下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若是下的快就会变成致命毒药,死亡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
秦夜冕其实可以阻止她,可他没有。因为她手沾着太多血腥,本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