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海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来了,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是你想找我。”男人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死人一样。
“这这这·····大人······小的冤枉!”见此,李海立刻趴在地战战兢兢。
他知道他能这样悄无声息地闯进来,怕是外面的侍卫都已经被解决了。
“冤枉?”男人冷冷笑道,“你把东苑围的跟铁桶一样,不是为了我?”
“不是的,大人。小的刚发现您找的要犯竟然男扮女装混入钱府躲在东苑,现在人已经抓住了。”他指着吊在那里的篱落道。
“哦,看来你立了大功。”男人揶揄的声音响起,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少女。
发现她正眯缝着眼睛在偷偷看他,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哪怕此刻满头湿发正滴着水,有些还黏在脸,有些正顺着衣摆在地汇聚成一滩污水。尤其那身衣裳被水洗涤后半露不露灰浊的颜色,显得整个人十分狼狈。
可她的神情却很淡定,一双眼眸如同野猫似的闪着似有若无的光芒。
“大人,不知道小的立了这等汗马功劳可有奖赏?”李海厚颜无耻道。
“奖赏?”男人笑了,一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神情。
李海又怎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鄙夷,但他手里有筹码,自认为无需忌惮。
“没有?那这丫头怕是·····。”他看了一眼嘉德,后者立刻会意,拿刀抵着篱落的脖子。
“说吧!你想要什么?”男人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神情自若。
“这······。”李海有点懵,让他说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在李海傻愣着的时候,角落里的老人突然爬起来跪在地。
从男人刚刚进来时那高高在的姿态和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就感觉两个儿子怕是要不保了。
“老人家,管得了管,管不了当放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男人的话一出,老人立刻趴在地期期艾艾地哭起来。
“别哭了,烦不烦!”李海咬牙切齿。
他哪里听不出男人话里有话,不过他不甘心。于是爬起来,大瞪着眼睛一副要杀人似的模样望着老人。
那面目狰狞如同厉鬼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得篱落忍不住咋舌。心想,这人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了,内里简直猪狗不如。
“让我猜猜你想要什么?”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完全不将李海气急败坏的模样看在眼里,慢条斯理道,“你想要做城主?”
“是的。”李海理直气壮道,“这是我应得的。”
“因为你帮钱姮姮了了心愿?”
“是的,这是她对我的承诺。”
“所以外面被剥了皮的少女也是你所为?”
“是钱姮姮逼我的。”
“你把我引来这里,她把城主之位给你,这可是你们当时的交易?”
“你怎么知······?”李海满眼吃惊,但转念一想,肯定是钱姮姮出事了,可他除了吃惊却并无心疼。
这么多年来他被她折磨的遍体鳞伤,从最初对她深深的爱也渐渐变成了浓浓的恨。
记得除了结婚头一年,他即使得不到她的心至少还能得到她的人,可之后她就再也不让他碰了。
他有想过纳妾,可以前老城主在他不敢提。后来钱姮姮出来了又给他下了毒,他就更不敢说了。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简直就是她的傀儡任由她摆布。所以他才会投其所好一面顺从一面试着揭露她的恶行,同时也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我的画像,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一个月前有人寄来府被我拦了,内有一副画和一封信。”
“寄给你的?”
“不是,写着城主亲启。”
其实他当时就是好奇打开看看,直到拿着画去找钱姮姮后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原来就是画里的人。
当时她很激动,甚至第一次跪着祈求他,让他将画给她。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先趁机得了解药,再与她做了交易。
秦夜冕眯了眯眼睛又转向嘉德,“你又是如何知道开心当铺有地道通往地牢?”
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一眼李海,嘉德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可知道那当铺是境外暗探组织在我南楚境内的据点,你若与他们勾结,将是满门·······?”
“我是无意中知道的,那几日我在牡丹城里跟踪她。”他指了指被吊起来的篱落,“突然有人塞了一张纸条给我,面就是地道的位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她的。”秦夜冕看了一眼少女此刻正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十分崇拜他的小奶狗模样,心里掠过一抹心疼。
看来已经有人开始打她的主意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嘉德喏喏着不敢说。
“在竹轩坊门前鬼鬼祟祟的人可是你?”男人语气肯定。
“嗯。”其实嘉德当时是去跟踪男人的,却看到篱落哭着跑出竹若轩的身影,于是转而跟踪她了。
不过过程中他也跟丢了好多次,最后再次碰是在牡丹城。是男人拉着她去官驿的时候,那时他还听侍卫门说阿篱公子被关在地牢里了什么的。当然很幸运的是,在他正想着怎样才能把人带走的时候,有人给了他纸条。
面还具体写了要他怎么做,怎么说,反正让他一定要提到刺客什么的。
“纸条还在吗?”
“在。”
“那画像现在在哪里?”男人又转向李海。
“大人若是允了我的城主之位,我立刻告诉你。”他哪里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哪怕是被迫,也必定没有好结果。
“呵呵呵······。”男人突然轻轻笑起来,“你觉得以你的作为有资格做这个城主吗?”
“我有,我做的这些都是被钱姮姮逼的。这么多年来,我兢兢业业治理姮城难道没有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