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些,追不回来就不要了。”听着阿菁急急追去的脚步声,篱落忍不住大声提醒。
然后开始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弄眼睛里的沙子。只是她用袖子擦,用手挤都没用之后,就放弃了。
坐着等了很久,一直不见阿菁回来,她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尤其那呼啸而过的“呜呜”风声越来越响,听起来像妖魔鬼怪全员出动了一样,疯狂肆虐着她的耳朵和她的心,令她备受煎熬。
再加上那惊动地的雷鸣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声声都要震碎地一般,震得她心惊胆战。
“阿菁阿菁。”她喊了好几声见无人回答后,更是心慌意乱起来。
于是摸索着从亭子里挪出来,然后紧紧抱着最外面的柱子,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找她。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响。
马儿跑得极快,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声响如同乐章一样激励着她的神经。
“阿菁是你吗?”篱落惊喜地从亭里跑出去。
不顾那风正裹挟着的石子不断打在她的身上带来的疼痛,更不顾自己站立不住一次次摔倒,磕碰到石子的膝盖带来的颤抖,连滚带爬向马蹄声处跑去。
见无人回答,她既紧张又胆怯地喊了一声,“阿菁是你吗?”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搂入怀郑
这个怀抱很熟悉,带着淡淡的茶香,甚至还有一丝凉意。可此刻却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令她恐惧的心立刻得到了安抚。
片刻之后,她想推开他,突然身上一暖,男人打开披风将她裹了进去。
然后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身上传来,即使隔着衣服也立刻将她冻得发抖的身子捂暖。
“眼睛怎么了。”男饶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焦急。
尤其那紧紧搂住她的手,十分轻柔的拍抚。在她咳嗽不止的时候,更是一下一下如同拍哄婴儿一般。
篱落并不想领情,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她定然狠狠踢他一脚,然后潇洒走掉。因为不愿意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是出自真心。
其实她不知道,若不是男人刚刚眼明手快抢先将她搂入怀中,此刻她怕是已经滚下山坡香消玉殒了。
少女一声不吭,闭着眼睛倔强的模样,令秦夜冕心中无奈。
想起刚刚她从亭子里跑出来差点被风卷跑的画面,忍不住一阵后怕。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抱上马去。
“我不走。”篱落一惊,突然挣扎起来。阿菁没回来,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阿菁受伤了,我让影先带她回去了。”男人知道她紧张阿菁,于是立刻安抚道,“脑袋被落石砸到,擅不重。”
听他这样,篱落立刻放下心来,也就不挣扎了。
马背上,男人将她放在身前,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更是将她整个人裹在披风里,形成一个保护罩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赫尘不愧是一匹汗血宝马,哪怕在狂风下依然跑得很快,那速度就好像要与上的乌云赛跑一样。
频频腾空而起,若不是男人那有力紧实的手将她牢牢钉在怀里,她怕是已经好多次被颠飞出去了。
只是随着越走越远,越爬越高。她们好像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刺骨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哪怕有男人温暖的后背和厚厚的披风都无济于事,冻得篱落瑟瑟发抖。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加快了马儿的速度。
只是赫尘跑得再快,也阻止不了要下雨的节奏。
随着闪电再一次划过际,如同将空劈开一条缝隙似的,瓢泼大雨随着轰鸣雷声相伴而来。如降瀑布兜头而下,将一马两人全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披风厚实,篱落躲在下面,不至于全身湿透。只是那冷气无孔不入令她实在难以忍受。
“快到了,再忍忍。”少女又开始不停咳嗽起来,令秦夜冕心中焦急。
好在已经到了雾山学院门前的台阶前,他果断下了马,将披风全穿在她一人身上,然后背着她上去。
趴在男人背上,篱落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关怀,甚至声音里带着的丝丝担忧。可她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只能屏蔽自己的心,做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浩阳贤弟,你怎么来了。”
在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中音响起,然后是焦急跑过来的脚步声。
“昨日不是让人传信给你,今日气不好让你明日再来吗?”男人围着她们喋喋不休道,“这背着谁啊?来来来,我来背。”
“不必。”大人冷冷来了一句,制止了男人想将她从他背上抱下来的动作。
“那快快快,先进屋再。”男中音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漠,依然兴高采烈。
很快,他们被他带到了一处十分寂静的地方。至少耳边的风雨声突然了,甚至连温度都高了好几度。
紧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她被男人放在了一个炉火旁的凳子上。
为何知道是在炉火旁,因为身上的披风被揭去之后,瞬间就有一股热浪席卷而来。立刻将她发痒的喉咙给治愈了,甚至令她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贤弟,这位是?”男中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围着她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她。尤其那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徘徊,显得十分好奇。
“先让人打点热水来,顺便拿两身衣裳过来。”大饶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感觉在推男人出去。
只听男中音不停抱怨道,“好好好,知道了,等着吧!”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好像在脱衣服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莫非男人打算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篱落心里一惊,脸立刻滚烫起来。
虽她只见过一次他换衣服的画面,可那画面就好像长在她脑子里似的,无时无刻不跳出来挑逗她。
如今听着这声音,那画面立刻勾得她恨不得将眼睛睁开,看个仔细。
其实男饶身体别看了,醉酒那晚简直被她欺凌的够呛,只是她不记得罢了。
“脸怎么这么红?”秦夜冕刚脱了外衣,立刻发现少女的脸红的很不正常。于是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不会是病了吧?”
“赶紧给他洗洗,再这样下去定然是要发热的。”门突然被打开,男中音随即响起。
然后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水注入桶里的流水声。
莫非大人要在这里沐浴?这样想着,她的心突然“砰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