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老板气得不轻,正想将她的嘴给堵上。
但还没等出手,一张千元银票突然在他眼前一闪。
于是手一松,男人放开了她。
篱落快速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服上被提溜出来的褶皱,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一切。
有钱干嘛吃白食?望着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男人心里十分不解。
尤其对于那张一出现就不见了的银票更是好奇,所以眼睛始终眨也不眨地盯着篱落。
这才发现少年原来没醉,眼眸清明中带着机灵,哪怕在此刻月夜下也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那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更是如玉琢一般,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逼人的贵气,显然是一位富家公子。
男人吞了吞口水,刚想说话,突然少年对他挤眉弄眼一番。
“啊老板别打了求求你了救命啊啊!”他一边放声尖叫一边将他往后院边上的伙房里扯。
此时伙房里正有几个伙计在干活,见两人进来立刻往边上躲了一躲。
所有人都一脸惊奇地望着他们,不知两人在干什么。
其实男人也搞不清楚,若不是看在那张一千两银票的份上,和他眼里让他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怕是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一通乱喊乱叫之后,篱落终于停了下来。
“老板,这顿饭多少钱?”她问的坦荡,倒也没想耍赖的意思。
只是声音轻了点,给人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五十两银子。”
其实这顿饭一两银子都不需要,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伙计们一听这话,都忍不住偷偷瞧了老板一眼。
心想,看来刚刚少年一通乱喊下吓跑了不少客人,老板怕是要把这笔账翻好几十倍算在他头上了。
“五十两?”篱落沉吟着,呵呵笑了两声。
从刚刚男人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和伙计们同情的眼神中早已猜到了一切。
心想,他之所以敢这样狮子大开口,无非是见他年纪又带着那么多钱,所以想讹他!
不过没关系,她篱落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就怕不贪,贪才更好玩。
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道:“好,五十两银子就五十两银子,不过这钱不由我出。”
说着,她掏出怀里的一瓶药对着脚边的一个洞穴撒了进去。然后又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一千两银票,然后在上面也撒了一些。
少年手里的银票对很多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所以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它。
那眼神如同见到猎物的凶猛野兽,立刻显露出贪婪来。
胆小的,还知道收敛一些。胆大的,眼里早已没了刚才的同情,只留下一抹凶狠。
而眼前这个老板,无外乎就是那个想要铤而走险的带头人。
“什么意思?”男人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来抢。
“别动!知道我手上的这瓶是什么吗?”篱落早就防着他了,所以手一挥躲了过去。
“什么?”男人心里一惊,忙将手缩了回去,同时脚步往后退了退。
因为就在少年刚刚的一挥间,银票上抖下了一片白霜,分明就是她刚抹上去的药粉。
“想知道?”见他一脸谨慎,篱落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于是又贼嘻嘻地将银票送到他面前一脸纵容道,“想要吗?想要就拿去吧!”
少年的笑声很轻很轻,听在人的耳朵里如同魔音一样。
尤其在此刻月夜微弱的光线下唇红齿白的如同专门吸人魂魄的妖精,让人不敢听也不敢看。
闪闪发亮的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显而易见的狡猾光芒,让男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呵呵呵怎么不要?”见他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篱落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起来。
她发现这男人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厉害,倒是让她高看了一眼。
而那些个手拿锅铲刀叉的伙计们就更是中看不中用了,一个个缩着身子早已将手里的东西又悄悄放了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群老鼠从刚刚被篱落撒过药粉的洞穴里跑出来,一个个龇牙咧嘴地乱跑乱撞,满地打滚起来。
那一个个如同疯了一样的老鼠,见谁咬谁,逮谁啃谁。除了篱落站的那块位置和那块被洒了白霜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东西?毒药吗?”男人见此,吓得立刻与伙计们一同拿起东西追打起老鼠来。
只是才打了没几下,老鼠们就不动了,好像死了一样。
“别怕,没碰到不会有事。”篱落说着,将药瓶和钱收好。
然后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五十两银子想要吗?”
“不不不,不要了,公子请吧!”老板吓坏了,忙指了指院子的后门,一脸恭敬。
“怎么搞的,刚才不是说好了的吗?这钱我给,只是不由我出而已。”篱落这下不干了,一拍大腿道,“怎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不不不那那那那小爷您说了算总成吧?”见少年似乎有些生气,男人忙抢着道。
就怕这小祖宗赖在这里不走,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到时候一气之下毒死了他们,又将他们好不容易辛苦赚来的钱给抢走了就麻烦了。
“好,那从现在起,你们都得听我的。”一听这话,篱落满意地点了点,又开心的嘿嘿笑了起来
这笑声同样吓人,闷在喉咙里咕噜噜如同狡猾的狐狸在打什么坏主意,吓得屋里的人全都寒毛直竖起来。
“来,过来。”笑了几声之后篱落向他们招了招手。
然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围了过去。
于是很快,从屋里到院子里再次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和伙计们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得店里店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客人又跑了。
只除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披风的男人正躺在门外的一颗树上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