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易被踹开了,随着“咿呀”一声又“哐当”关上,仿佛等得就是这一脚。
篱落颇有些吃惊,但好在反应迅速,立刻指着躺在床上满脸幽怨依然还处在郁闷里的男人大喝一声道,“说,这话是不是他讲的?”
傻子被吓得不轻,踉跄着脚步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扯到了床边。
“不。”他刚想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干嘛!你这个疯子?”突然被两个人围观,花糖王最先反应过来,吓得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敢说我是疯子。”篱落气得掏出怀里那根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绳子往他眼前一放,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把东西拿开。”见此,糖王眼睛一闭双手一捂,立刻就认怂了。
说真的,他现在真的很怕这个东西,总感觉看一眼就会昏睡过去。
“那你说你干嘛胡说八道。”
“不是他说的,是热血大哥说的。他说夫婿和妹夫不一样,妹夫是傻子的妹夫,夫婿才是小花的夫婿。”篱落质问的话很快被挣脱开去的傻子打断。
什么意思?花热血说的?望着少年那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身影,她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透过手指缝,糖王见她一直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立刻辩解道,“从你走了之后我可连门都没有出去过。”
“那花热血人呢!把我骗来又不出现是几个意思啊?”
“说什么呢!骗骗骗,多难听,没大没小。”话音刚落,男人没好气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了起来,吓了他们一跳。
其实花热血并没想那么快出声,还想多听听糖王被欺负的惨叫声,结果这丫头居然骂起他来了。
“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篱落发现男人根本不在室内。
怎么回事?莫非这房间有暗室?这样想着,她立刻看了花糖王一眼。
结果男人正大瞪着眼睛,一副吃惊不已的神情。那模样没比她好多少,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主。
“哐哐哐”篱落开始在墙上胡乱敲打起来。
“进来吧!”没多一会儿,男人没好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同时伴随着一面依着墙的书架也动了起来,然后一扇门很快出现在眼前。
篱落气呼呼地走进去,刚想找他算账,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大哥,这密室为何我不知道?”花糖王最先出声,带着满脸的愤怒一副来约架的架势。
“你说你每次来除了追兮兮还干嘛了?”花热血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边倒刺着屋里的炉火和锅里的菜,一边摆弄桌上的碗筷,显得十分忙碌。
那围着围裙的模样,好像一个烧火的厨子,更像一位家长,立刻让篱落的火气灭了一些。
毕竟男人在弄的分明就是她要吃的火锅,所以算账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那你也不能瞒着我。”花糖王大喊大叫,摆明了非要讨个说法。
“好了好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赔不是总可以了吧!”花热血很无奈。
在两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休的时候,无心观战的篱落早已转身去了内室。
因为她发现这厢房很大,居然有内外两室之分。
外室,是刚刚热血大哥忙碌的地方。
内室,则是一间卧房。
而且一看这房间的位置,就知道是坐落在花糖王和花离歌两人房间的相连之处。
只是它的面积比他们的大,里面的东西更是齐全。
无论是床铺还是茶具皆是新的,装饰更是十分雅致,一看就是一间极为特别的密室。
原来今日他们就是从这里进的糖王的房间,怪不得她会毫无察觉。
这样想着,篱落刚想离开,突然一个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一身藏青色直襟长袍,一脸寒霜,看起来十分冷漠。
“拿着。”秦夜冕将两盘洗干净了的青菜往她手里一放转身走了。
那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一阵风似的身影,差点将篱落吓出神经病来。
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男人消失的地方,立刻将盘子一放跟了过去。
这才发现内室里居然还有一扇门是通往密道的,就在屏风后面。
男人走得太快,等她进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看得到一条不长的通道和通道边上一排烛火。
烛火虽然微弱但在狭小的通道里倒也不是很暗,让篱落多少有了些信心。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当走到底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条长长的楼梯。
楼梯很陡,在暗淡的烛火里延伸出了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她不敢走,刚想转身回去,结果一只猫突然从楼梯下窜了上来。
“大人。”她吓得哇哇大叫。
“何事?”男人冷淡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突然从楼下传来,立刻抚平了篱落紧张的心。
战战兢兢伸出头去瞧了一眼,发现男人正站在楼下的昏暗灯火处望着她。
四目相接里,模糊的轮廓清晰的如同心里的灯塔,让她立刻红了眼眶。
秦夜冕望着少女像小狗一眼趴在地上伸着脑袋眨巴眨巴望着他的可怜模样,突然想起初见她时偷赫尘的画面,心立刻就软了。
于是从下午起一直无法释怀的笑声也终于在这一刻慢慢褪去,让他的心多少得了一些安慰。
“怎么,想下来?”他冷着脸走上去,带着淡淡的疏离。
唯有那“踢踏”的脚步声略显得急促,并非表面上那么淡定。
只是篱落没有发现,低着头使劲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眨回去的同时,居然脱口“嗯”的一声就同意了。
结果当发现男人蹲在身前欲背她时,刚忍住的泪水突然又呛了出来。
望着大人宽厚的背,她不敢靠近,只能胆怯地伸手拉住他的腰带轻轻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