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手冰冷刺骨,一摸上来立刻将秦夜冕从冥想中惊醒。
“阿篱!”他轻轻拿下她的手,却突然被她手背上的红痕给惊住了。这才想起老人刚才似乎打了她一鞭子,于是满脸心疼道,“疼吗?”
“不疼。”男人的温柔让篱落倍感惊喜,眼眶一热道,“大人你没事吧?”
少女带着小心翼翼的“没事吧”三个字,立刻让秦夜冕想起了这几日来没日没夜找她的苦楚,于是怒气一下子冲上了脑袋如滚滚而来的浪潮一般汹涌。
“你不告而别还敢问我有没有事?”他生气了,气得大喊一声后将她的手一甩走了。
那忿忿不平的脸色和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都没有逃过篱落的眼睛,哪怕就那么一瞬间而已。
她心疼了,于是赶紧追上去拉住他的手。
“阿篱错了。”她可怜兮兮地讨好。
男人没说话,也没停下脚步,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将她企图讨好的手再次甩开。
“大人,阿篱真的错了。”她再次拦住他,可男人依然无动于衷,冷冷瞟向她的眼里分明写着“我不吃这一套”,显得十分冷漠。
可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的痛苦不仅在眼眸里还在他那用力抿着的嘴唇上。
嘴角起泡了,显然是几日来心急所致。于是她更心疼了,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大人,你就原谅阿篱好不好!”
“不好。”男人态度坚决,声音更是如同寒冰,听在篱落的耳朵里莫名有些难受。
就这样撒娇了三次都没有得到原谅,她的火气也“噌噌噌”地冒了上来。
“你果真不打算原谅我?”见老人已经走远了,篱落眼睛一瞪,气呼呼地拦住他道,“不后悔?”
“怎么,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要与他打架抖狠的模样,秦夜冕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心想这丫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今日不给点教训怕是不行了。当然他所谓的教训也无非就是冷落冷落她,让她长点记性。
结果这想法还未来得及实施,少女突然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宣布他的教训只过了个大脑就成了泡影,只留下一点无力的挣扎。
“这样也不原谅?”嗲嗲的声音在楚楚可怜的眼神下,如同狐狸精似的勾得秦夜冕一阵无力,仅剩的挣扎也很快在紧握着的拳头下一点点泄掉。
心想,这丫头看来又想使用美人计了。
“不嗯。”结果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刚想再一次拒绝,结果嘴巴再次被堵上了。
这回她亲得认真,一点点临摹着他的嘴唇,摹得他全身的血气都被撩了起来,在忍不住捏拢放开的手指尖放肆奔腾起来。
然后忍受着那麻痒从嘴唇到四肢百骸,从脚底到头顶将他的理智一点点消灭,只留下无奈的喘息和心动。
“这样还不原谅吗?”一吻罢,篱落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可男人依然不愿松口,唯有眼眸里翻滚的暗涌好似在述说着什么。
“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说真的都这么卖力了,他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这让篱落不免有些气馁。
“你说你?”少女嘟着嘴巴,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让秦夜冕看不下去,刚想开口教训。结果出口的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于是立刻闭上了嘴巴。
男人沙哑的嗓音如同羽毛划过心口带来的一阵欢愉,给了篱落无限的勇气。于是她立刻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递了上去,然后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吻我!”
这两个字很轻,轻的如呢喃一般,带着赤裸裸的勾引与撩骚,立刻将秦夜冕身上的火给引爆了,于是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道:“下次再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低下了头。
就这样当两人的唇黏在一起的时候,篱落的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心想,看来用美人计果然没错,搞定大人很容易。
一吻过后,两人终于和好了,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沼气林里如同置身在公园里一般。
“阿篱,刚才你说的话还记得吗?”男人突然问道。
“什么话?”篱落不解。
“就是刚才在那这棵树下,你说你救了一位被蛇咬到的大哥哥。”说着,他转身指了指依稀还能看见的那棵大槐树。
“我吗?”篱落歪着头想了想,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说你叫曈儿,七年前在这林子里救过一个少年。”秦夜冕没有提到自己。
“曈儿?”一听这个名字,篱落的心莫名一紧。
后面男人说的什么救人不救人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得心跳声剧烈地如擂鼓一般响了起来。
完了,她不会是一时糊涂将身份给暴露了吧!这可怎么办?她突然有些心慌。
说真的,脑子清醒的时候她都不大愿意去回忆原主的过往,更何况是现在脑子糊涂的时候。于是尴尬地呵呵一笑道,“脑子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别当真啊。”
说完,她跑了,赶紧追赶老人去了。
少女一脸有听没有懂的模样让秦夜冕很失望。
其实他本想将事情弄清楚,可奈何少女一脸不记得的神情也只能将心中的疑云暂时搁下。
人精神了,脚步自然就欢快,哪怕身子虚弱也不妨碍篱落此刻的心情,于是追上老人的脚步后就忍不住想数落他。
“我说你这老头走这么快干嘛难道赶着去投嗯?”篱落追得气喘吁吁的一句话愣是说得断断续续,结果最后一个“胎”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男人给捂住了嘴巴。
“阿篱,他是韩神医,不许放肆。”秦夜冕吓死了,没想到一追上来就听到这样不敬的话,于是赶紧贴着她的耳朵提醒道,“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