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妩来过了,就在刚才。”说着,秦夜冕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他虽不清楚阿篱嘴里说的分手是什么意思,却明白“你娶你的,我嫁我的,老死不相往来。”这句话有多重,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哄哄她呀?”这还是阿篱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韩一担心若是这样哭下去把身子哭坏了可怎么是好。
“她不要我了。”结果皓阳却来了这么一句听起来有些委屈的话,立马把他给逗乐了。
“她不要你了还哭得好像你不要她了一样,这丫头真是的。”韩一一听这话,终于一改紧张的神情哈哈大笑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就赶紧走吧!”
挥了挥,他一副没好气的打发他。
说真的,如今他也想通了,就不留他了。
一是以他对阿篱的了解,最近她怕是都不会想见他了,二是有些事不破不立,有些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拦也未必拦得住。
见老人一反常态催他走,秦夜冕反而有些迟疑了。
说真的,他感觉自己低估了那丫头的脾气,这动不动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他真的有些举步维艰了。
“走吧!走吧!那丫头正在气头上,想见也未必见得到,还不如趁这段时日赶紧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
见他依然傻愣愣地低着头望着手里的簪子,韩一一脸无奈道,“那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哭完兴许就没事了。这东西我帮你交给她,放心去吧!”
定情之物就这样随随便便给还了,这阿篱的脾气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心里这样想着,他正准备接过男人手里的簪子,结果却听见一声惊呼突然从屋舍里传了出来。
“阿篱?”
这声音是阿菁传出来的。
她本来和兰馨正在屋外敲门,没想到屋里的人本来哭声嘹亮,结果哭着哭着就戛然而止了。这让她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想从窗户爬进去,不料却瞧见了晕倒在地上的公主。
阿菁带着惊恐的声音一入秦夜冕的耳中,立刻吓得他心口一窒,想也没想立马飞奔而去。
然而阿菁和兰馨的动作更快,一个直接破门,一个直接入窗,一个将人抱到床上,一个掐人中。
等他和老人前后脚赶到的时候,兰馨已经在下针了。
“如何了?”韩一一见地上的血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忙一边询问一边上前查看。
他发现兰馨的针下的又快又准一气呵成,并不比他父亲宋奎差多少,让他颇感意外。
“还好发现的及时。”嘴里说着,兰馨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只是老人同大家一样紧张,询问的声音带着颤抖,脚步更是略显慌乱,这让兰馨颇为惊讶。
毕竟像他这样的老神医居然也有这样不淡定的时候,实在是件很稀奇的事。
其实她不知道老人是担心篱落气急攻心后会加速毒素运转,那解毒的药量到时怕是就要加重了。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毕竟没有皓阳的血撑着,加量就等同于多一分危险。
“看来这丫头的气性还真不是一般大。”韩一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嘀咕着就出去了。
只是在路过一直忧心忡忡守在门口的男人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去吧!快去快回。这丫头的脾气你也见识过了,若是醒来发现你在,怕是又要气死过去了。”
这回秦夜冕不再迟疑,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添乱,于是将手里的簪子往老人手里一放,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因为他知道无需多说什么,从兰馨阿菁和刚才老人一脸紧张的神情里他早已看出没有他她们也会将阿篱照顾的很好。
“对了,最近你的身子虚得很,可别太累了。”临走之前老人不忘叮嘱。
“嗯。”秦夜冕轻“嗯”了一声走了,没有再转身瞧上一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爷,我们真的要只身前往吗?”送花怜妩出沼气林后刚回头的影很快在丰林郡出口遇上了秦夜冕。
“不然呢?”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与刚才站在屋舍里的紧张模样大相径庭。
“要不要将西北边关的。”影欲言又止,刚才听主子说起七年前的事,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更是对刚才的花怜妩没了一点怜惜之情,毕竟都是花家的姐妹,如今在他心里只差没写上“骗子”二字了。
“不用。”若是这时候将西北边关的人马招回,那花家怕是不反也得反了。
而且这样一来,南楚就难逃与北凉当年一样一分为二的命运了,秦夜冕如是想。
“那怎么办?”影担心七年前的事若是花家人有意为之,那他们此次前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暗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好,那就静观其变吧!”秦夜冕只是想去查一查七年前的事,倒不想将花家逼上谋逆之路。
当然他对当年花怜影的死也产生了诸多疑惑,想着趁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男人大踏步离去,影则愁眉苦脸地跟着,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秦夜冕走后的三天,篱落一直昏迷不醒。等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大家以为她哭也哭过了,气也气过了,应该就没事了。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从那日之后人还是原来的人,没有再哭哭啼啼,但灵魂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郁郁寡欢的没什么精神。
甚至连说话都提不起劲来,哪怕药没停,身体却每况愈下,眼看越来越消瘦,让所有人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韩一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高估了这孩子。
毕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已,对感情的事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试想这世上若真有什么人能对感情的事一笑置之,那应该是爱的不够深,爱的不够切吧!
公主小爷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