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仔细一瞅,发现原来是那日小女孩落水时在旁边哭得差点死去的小男孩。
“找我?”她很好奇,不解满身是泥的自己他是如何认不出来的。
“我家小姐想请您去一趟。”小男孩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您会去吗?”
“起来吧!你家小姐谁啊?”篱落嘴里问着,转身拾阶而下,在河边开始清洗起鞋子上的泥垢来。
“就是就是那日被你救活的人。”见状,小男孩忙起身跟过去,然后蹲在她的身旁看着。
“找我什么事?”原来是小女孩找她!篱落兴致缺缺地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小男孩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脸为难的说了几个“就是”之后就没了下文,反而又问一句,“姐姐您会去吗?”
小男孩第一次问她会不会去的时候篱落倒没太在意,可第二次又问她时她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奇怪之处。
于是在清洗的空档她抬头瞧了他一眼,发现小男孩正眼巴巴的望着她,满脸说不出来的纠结。
“你这样三番两次问我,到底是想我去呢?还是不想我去?”她发现这孩子其实长得不错,大大的眼睛,憨憨的神情,与那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差别甚大。
“姐姐会去吗?”小男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皱着小脸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她去的话有什么不妥吗?小男孩紧张的神情令篱落不解,于是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反复问她去不去时的表情,好似生怕她要去一样。
“不去。”她本想说不去的话会怎样?
结果没等她说完,他立刻松了一口气,“不去就太好了。”
小男孩这口气松的尤为怪异,尤其他那东瞧瞧西看看如同做贼一般的神情就更是让篱落一头雾水,当然更多的则是好奇。
“为什么?”她知道他嘴里的花花是谁。
因为那日他嘴里就是“花花,花花”这样喊着的,显然就是落水小女孩的名字。
“这。”被篱落这么一问,小男孩更加紧张了,抿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花淡淡,你在这里干嘛?”就在小男孩吞吞吐吐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出三个少年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突然眯着眼睛打量了篱落一眼后狐疑道,“她不会就是六小姐要找的人吧?”
一见这么多人突然跑出来,花淡淡吓了一跳,忙往篱落面前一拦恶狠狠道,“仙女姐姐说了她不去。”
结果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样一来无疑就告诉了他们仙女姐姐的身份。
“请吧!我家六小姐请你去一趟。”显然那少年才是来办正经事的,看都没看花淡淡一眼,将两个“请”字说的掷地有声。
只是他后面的那个“请”字似乎与前面的“请”有所不同,一听就是要请她去龙潭虎穴,显得有些来者不善。
她这是救了人,怎么搞得好像杀了人一样呢?篱落不解,沉吟着看了几位少年一眼。
少年们身材魁梧,一身蓝底白边练功服甚是考究,银色护腕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似一般人家里的护院或者是随扈的穿着,倒像是某个门派的统一服饰。
“谁家的六小姐?莫非是花家堡的?”眼睛一眯,篱落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结果还没等对面的少年回话,名叫花淡淡的小男孩惊得一把扯住她的衣摆满脸紧张道,“仙女姐姐您不是说不去的嘛?”
一听这话,篱落心中了然。
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就缺一名头,若是带着“救命恩人”的名头上花家堡是不是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想着,她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早已干掉的泥巴道,“走吧!带路吧!”
“姐姐您不能去。”花淡淡不死心还想继续阻拦,结果被其中一个少年给劈晕了,这可吓了篱落一跳。
心想一对三显然她想跑也跑不了,看来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必须去闯一闯了。
“花落谁家”
很快,几人来到了“花落谁家”客栈。
说真的这客栈远远看见的时候篱落就感觉似曾相识,进去之后那感觉就更强烈了。
无论是透过门厅看到的院落里那有别于其他客栈的练武场,还是墙上别具一格悬挂着的刀枪剑戟,亦或者是客栈里的员工着的清一色练功服,在她看来居然没有一丝突兀,好像它的与众不同她早已见识过了一般。
当然她也知道“花落谁家”客栈就是昨晚老人提过的客栈。
心想既然是花家堡的地盘,应该没人不认识花离歌才对,于是在路过前厅时她拦住了一个一身着黑底蓝边练功服的中年男人道,“掌柜的,离歌姐在吗?不知放在官驿的行李,大人可有叫她帮阿篱保管?”
篱落也不啰嗦,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她之所以知道他是掌柜的也不全是蒙的,因为她发现客栈里的伙计穿的都与身后的三位少年一样是蓝底白边的练功服,唯独他不同。
篱落的话一出口,立刻将掌柜的给惊住了,当然也包括身后的三位少年。
毕竟大人、官驿、阿篱、这几个词在半个月前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记得那几日花家堡所有的弟子都出门找人去了,找的好像就是一位名叫阿篱的姑娘。
当然这个姑娘掌柜的倒是见过一面,就是那日她刚下马突然惊叫着跑走的时候。
所以此刻一听这话,他便忍不住细细瞧了眼篱落那如同皓月般皎洁的面容后就立刻满眼激动道,“你你你不会就是那位阿篱公不不不,阿篱姑娘吧?”
“嗯,我与韩神医一同下山时摔了一跤衣服脏了,不知道我的行李在不在这里?”篱落说着,一脸娇弱地望着他道,“我想梳洗一下换身衣裳,顺便在这里住两日,不知有没有房间?”
公主小爷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