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童言童语本是逗趣的,可听在篱落的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尤其“兄长”二字让她极不痛快,于是嘴巴一撇,转向屋外再也不想说话了。
结果就在转头之际,透明的墙面上突然映出花怜妩嘴唇一勾格外瘆人的笑容。
只是等篱落再细瞧时,女人的表情就又变成了一贯的温柔,如错觉一般让她心里不免一惊。
“这你就不懂了,如今你小,管你的人自然是爹娘,等你再大些许了人家,那管你的人就变成了你的相公和婆家。所以人这一辈子啊!是不能不守规矩的。”随后女人摸了摸花花的头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她是对花花说的。
声音很轻,语气更是轻柔的能滴出水来,可篱落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好像在故意借教导花花来数落她的不懂规矩,于是心里一火便想也没想接口道:“怜妩姐姐,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些亲定了也能解除,有些婚结了也能合离,没人能管谁一辈子。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男人不好,婆家不公,难道还要做那规矩的牺牲品一辈子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吗?”
“这?”被凶巴巴的篱落一质问,花怜妩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而是露出一脸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的胆怯表情。
“怎么?你和皓阳吵架啦?”一见自家妹妹那难得露出的委屈神色,花热血自然心疼,脸一板露出难得一见的生气神情严肃道,“还是又闯祸了?被皓阳打屁股了?”
男人的“又”字实在气人,尤其“打屁股”三个字更是气得篱落脸红脖子粗,立马跳脚道:“别在我面前提他,我们早已形同陌路,谁提我跟谁急。”
说完,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后再次将头转向室外,然后用余光偷瞄他们的神情。
结果她发现除了花花和花怜妩,花热血和花离歌在对看一眼后皆露出了不解和不赞同的眼神。
这让她不解。
因为想不明白他们作为花怜妩的兄嫂为何能如此坦然地说她和大人的事?甚至一点都不排斥她。
为什么?这实在不寻常,让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这样说?”见气氛越发尴尬,花离歌忙用脚狠狠踹了一下身旁的花热血,见他终于露出一脸笑容时才贴着篱落的耳朵轻声道,“爷的性子冷淡,你可别因为这个生他的气知道吗?”
花离歌以为是刚才男人走的突然,惹她不高兴了。
“不是这个原因对了,离歌姐,怎么一直都没瞧见傻子呢?”篱落不想多说,随便敷衍了一句后便转了话题。
她感觉离歌姐人挺好的,不想驳了她的好意。
“哦,忘了告诉你了,他如今是花家堡的弟子,不能随便上前山来。不过明日是沐休日,倒是可以去看看。当然他能留在花家堡也是爷的意思,他说傻子跟着你不妥,留在这里才是上策。”见她不愿多说,花离歌也不勉强,不过该说的话她也没瞒着。毕竟大人有多爱她,作为旁观者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一听这话,篱落沉默了,感觉心脏又开始胡乱闹腾起来。
“姐姐,你不是说要找结冰的湖吗?就在后山,我们明日去玩吧?”一直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花花自然是听懂了花离歌话,忙一脸讨好地望着她道,“带上那双漂亮的鞋子好不好?”
“好。”见她缩着脖子一副怕她生气的模样,篱落嘴里应着,眼睛却没闲着,看了可怜兮兮的花怜妩一眼道,“不好意思啊!怜妩姐。我性子比较急,并不是有意这样说的,你别放心上。”
“怎么会!”花怜妩刚想说些什么来突显自己的温柔贤惠,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花热血给抢了。
“你的性子我们还不知道吗?没心没肺没心机以后可怎么是好哦!你们两个。”说着,他刻意看了她和花怜妩一眼,一副很为她们担心的眼神。
什么鬼?篱落莫名其妙。
刚想思索男人话里的意思,结果却被花花的声音给打断了。
“姐姐你知道吗?后山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明日我们早点去吧!”
孩子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听要去玩立刻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起来。
“后山有什么好玩的吗?”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篱落也只能将这事暂时搁下。
“那可多了去了,有烽火楼、练武场、比试台。”花花开始如数家珍,瞬间将刚才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给搞得欢快了不少。
就这样后面的话题大家都很有默契,刻意不谈篱落讨厌的话题,以至于气氛越聊越好。
直到聊了很久,花离歌都坐累了,他们才起身离开,当然依然兴奋的花花则留了下来。
篱落便趁机将她的“绳鞭”拿下来仔细研究一番。
“花花,这鞭子还有其他颜色吗?比如白色。”她不敢直接问有没有红色,怕万一有人突然问花花她们之间聊了什么,就穿帮了。
“没有吧!”花花以为篱落一直念念不忘去吓人的事,于是一脸遗憾道,“大姐的那条我没见过,怜妩姐姐的那条听说是粉色的。”
“那怎么不见她戴呢?”篱落顺口问道。
“听说断了,而且断了很久了,就没拿去修。”花花怕她不明白意思,忙又加了一句道,“其实长大了,这东西就用不上了。”
听她这么一说,篱落猜想这应该是花家为了保护幼女们所设计的武器,长大了用不上了就不随身携带了。
“那这绳鞭就你们姐妹有吗?”
“是啊!这绳鞭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只有花家的女子才有。”
“威力很大?”她好奇。
“那是自然,若是不小心被打到的话身体会出现麻痹的感觉。”
“原来如此。”篱落沉吟着,再次拿起手里的“绳鞭”看了起来。
公主小爷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