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她猜想相公应该未曾向公婆提及,于是便趁机解释道,“爹娘有所不知,这鞋子其实是万老先生根据阿篱姑娘的设计图做的。当时一看图他老人家就宝贝的不行,如今一做出来就命人送来了。”
“是万老爷子吗?”花小鱼不可思议地看了篱落一眼之后又看向了花热血,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
“是的,听说他老人家可宝贝这鞋子了,对送货的花家弟子不知道叮咛了多少遍要好生保管!甚至还耳提面命他们一定要亲自送到阿篱姑娘手里。所以花掌柜一刻都不敢怠慢,一到“花落谁家”便送去了。毕竟当时阿篱姑娘就住在客栈里,所以才没往花家堡送!”
这事花热血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花家弟子回花家堡后曾向他报备过,只是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有就是之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滑板”也是阿篱的杰作,如今商铺里的订单早已预定到了明年,师傅们都忙不过来!甚至还有不少出高价预定的,可谓是风靡了整个泽城。”花离歌也适时加了一句。
“莫不是就是人们谈论的什么能腾云驾雾的东西?”
这事花小鱼倒也听说过,甚至几日前还有好友书信与他询问能否为自家子女预定一二。
当时他以为是坊间有人胡乱编排就回绝了,如今看来居然是真的,而且还是这半大不小的丫头设计的,这让他多少有些惊讶!
于是便吩咐花离歌尽快通知泽城的商铺为友人早日将“滑板”送去,随便还询问了关于这鞋子和滑板的事。
当然花离歌也没有瞒着,而是三言两语将那日她与阿篱在“静音”所谈的话一五一十说了。
“看来阿篱姑娘不仅聪慧还十分擅长做买卖呢!”听完离歌的话,花宿命忙夸赞道,“要知道万师傅的手艺可是南楚首屈一指,若是连他见了都觉得是宝贝,想必确实是世间罕见之物了!”
“可不嘛!娘您不知道,当初阿篱将这鞋子的设计图给我看的时候,我还怀疑这带轮子的鞋没法穿呢!如今看来实在是我孤陋寡闻了。”
“谁说不是!这鞋子确实令人大开眼界。”花热血也忍不住赞了一句。
毕竟这世间舞姿绝美,歌喉绝妙的女子不少,可脑子聪明的却极少,更何况还是三者皆得的女子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说真的之前听离歌说起这事时他还挺不以为意的,以为是她心地太善良见不得人家连住店的钱都没有才答应的这买卖。
结果是他自己太高看了花家堡,也太低估了人家的聪明才智。
毕竟别的不说就光这鞋子的新奇程度,别说是见了,就是活了二十五年他连做梦都不曾做过。就是他爹活了半辈子早已见过了无数新奇的东西怕是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鞋子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皓阳,结果男人居然转身离开了,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看阿篱一眼,神情淡淡的好似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这让他终于意识到阿篱那日说的“两人早已形同陌路”的话并非是玩笑话。
“娘,昨日您不是问我房里的那块板是什么吗?那就是阿篱姐姐的滑板!”见大家聊得开心,花花也忍不住扯了扯花宿命的衣服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说完还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的声音很轻,不仅打断了花热血的思考,还被花小鱼给听到了。
只见男人丢下一句“不可玩物丧志”后便离开了,语气十分严厉,吓的花花立刻就不敢笑了。
当然这话听在篱落的耳朵里也同样刺耳,总感觉男人意有所指,又好似在指桑骂槐反正极不中听。
只是大家都以为这是在教训花花,所以她也就没往心里去,而是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花怜妩。
她发现她在大家夸奖她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好似生病了一样。哪怕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眼神也如平日里一样善良,可篱落就是能清楚感觉到她内心的失落,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反正“人比人气死人”定然是此刻最令她难受的!
所以很快她便离开了,在与花宿命轻声交代了一句之后。
当然其他人也陆续走了,只留下了花离歌和花花。
花花是不愿意跟母亲走,一直拉着篱落的手不放,花宿命没办法。
而花离歌则是因为要于是她谈正经事,所以花热血也没有强求,交代一句“走路担心点”后也离开了。
见大家都走了,篱落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花离歌道:“离歌姐,谢谢你!”
“谢什么?”花离歌自然知道她为何道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其实刚才若不是阿篱反应快说了那些话,公公怕是会当场拂袖而去,像那日在“弄雪”一样。
毕竟花家堡家规森严,一个不安分守己、不遵从三从四德的女子公公是极不欢喜的,所以这就是为何回花家堡之后她很少说话的原因。
不过今日好在有相公在,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大嫂,花花想要一双大红色的溜冰鞋,你能不能让万爷爷先给我做?”
见大家都走了,花花也开始闹腾起来,与刚才扯着篱落的衣袖跟个小媳妇似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就让你阿篱姐姐帮你画一双,到时大嫂就让万师傅先做。”
“大红色是吧!知道了。”没等孩子问,篱落一边应着,一边摸了摸花花的头以示安抚,不舍见她一见父亲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傻子哥哥吧!”
花花开心了,不由分说地就拉着篱落往后山跑,结果很快找到了傻子。
傻子并没有向其他弟子一样被歌声所吸引,而是一个人在练习场默默练剑。
蓝底白边的练功服穿在身上多了几分沉稳,与原本憨憨傻傻的模样大相径庭,令篱落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