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姐姐求你了。”谢柔儿突然跪了下来,捧着脸,跪在谢采儿的跟前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你将三皇子让与我可好?除去沐倾倾之后,你便自行离开。”见谢柔儿哭的伤心,谢采儿不由心软了下来,上前扶上谢柔儿。
“好。”谢柔儿停止了抽泣,扶着谢采儿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眸中猛然闪过一丝狠毒,伸手便掐上了谢采儿的脖子。
“谢柔儿,你——”谢采儿使劲的掰着谢柔儿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两人顿时扭打做一团。
只听见重重的一声撞击声,谢采儿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后脑勺鲜血汩,汩的流着,手脚不断的抽,搐着。
谢柔儿吓的连连退到了墙角,看着谢采儿慢慢停止了抽,搐,浑身颤抖的慢慢摸索到了谢采儿的身旁,战战兢兢的将手哆嗦的伸到了谢采儿的鼻下,毫无气息,吓的一下子将手抽了回来,跌坐在了地上。
方才在气头上,她才忍不住对谢采儿下了手,如今谢采儿真的死了,她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啪”的一声,茶盅碎了一地,月圆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喊出声来,却被谢柔儿快一步捂住了嘴。
“娘娘,这可怎么办?”待谢柔儿松了手,月圆这才压低声颤抖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容我想想。”谢柔儿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转,月圆本就是她的人,自是不会出卖她,这点她还是放心的,可是谢采儿毕竟死了,要如何处理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月圆,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院子,就说采儿身子不舒服。”谢柔儿拉着月圆交代,为今之计只得先回了院子,同绿瘦商量。
“是,小姐。”月圆吓的厉害,闭着眼不敢看谢采儿。
谢柔儿急匆匆的出了梅苑,心中有事,也没顾着跟前有人没人,“啪”的一下便撞了上去。
“娘娘,你没事吧。”绿瘦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谢柔儿。
“绿瘦,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谢柔儿依旧颤抖的厉害,一把拉上绿瘦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娘娘莫急,这事,好解决。”绿瘦贴在谢柔儿的耳边,耳语一番。
“可行?”谢柔儿还是不安看着绿瘦。
“娘娘放心,此事就交由绿瘦处理,一石二鸟,保准娘娘从此没了后顾之忧。”绿瘦将哆嗦个不停的谢柔儿扶回了房中,安抚一番,这才掩门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谢柔儿便又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衫,带了几名丫鬟,准备去沐倾倾的院子,只是走到一半,便远远的瞧见了沐倾倾披了件大氅,往梅苑的方向而去。
“那不是三皇妃么。”身后的丫鬟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沐倾倾。
“确实是,既然三皇妃有事,我们便不去了。”谢柔儿眼中闪过一丝阴险,旋即便转过身去,领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往回走。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绿瘦一身夜行衣,悄悄地潜入了沐倾倾的院子,小怜不在房中,沐倾倾正坐在床头准备脱衣就寝。
沐倾倾突然觉得肩头一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时,只觉得凉飕飕的,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脖子,借着月色,环视了下四周,白墙黛瓦,青松苍劲挺立,青竹伟岸茂盛,还是在轩辕墨的府中,虽然府中各处院子大小不一,格局布置却是大相径庭的,她去过轩辕墨的院子,也去过谢柔儿的院子,大同小异,只在细节处,各院子略有些不同。
没发觉有任何异样,沐倾倾便摸索着寻着院门口而去,突然脚下一绊,重重的栽倒在地,磕着了脑门,顿时觉得手上粘湿湿的,还有隐隐带着一股血腥味。
“什么东西?”沐倾倾摸索的爬了起来,俯下,身仔细的瞧了一眼绊倒她的东西,顿时大失惊色,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
“三皇子,就是这。”月圆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身旁紧挨着绿瘦。
轩辕墨敞着大氅,将小怜煞白的谢柔儿护在怀中,身后跟了数名提着灯笼的家丁和几个丫鬟,月圆慌张来报,称瞧见沐倾倾杀了谢采儿。
“不是我,不是我。”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沐倾倾连连摆着那满是血迹的手,本能的解释。
“采儿——”谢柔儿一下子从轩辕墨的怀中钻了出来,扑在谢采儿的身上,泪湿衣衫,虽然害怕的厉害,却依旧装的无比悲恸。
幸好绿瘦在谢采儿的尸体上动了手脚,这会尸体还是温温的,像是刚刚死去。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墨眉色一横,目光凌厉的看向沐倾倾。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沐倾倾哆嗦的撑着墙,压抑着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墨又目光犀利的看向抖个不停的月圆。
月圆“啪”的一下跪倒在地,哆嗦的解释:“一个时辰前三皇妃来院子里找娘娘说有事相商,娘娘打发奴婢去厨房炖了燕窝,回来时奴婢便听见院子里有争执的声音,赶紧跑来,见三皇妃推了娘娘一把,娘娘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三皇妃也磕着了,晕了过去,奴婢害怕便跑去禀告三皇子了。”
谢柔儿缓缓起身,一把抓,住沐倾倾的袖子,哭的泣不成声:“三皇妃,柔儿知道采儿时常为难与你,可是你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沐倾倾连连摆手,却是百口莫辩。
“三皇子,采儿死的好冤,你——可要为采儿做主。”谢柔儿一转身又跪倒在轩辕墨跟前,一急便晕了过去,轩辕墨赶忙伸手扶入怀中。
“月圆,你分明就是在撒谎。”沐倾倾指着月圆,她不知道这丫鬟为何要诬陷与她。
“三皇妃,月圆与你无冤无仇,怎会诬陷与你。还请三皇子明察。”月圆伏在地上,头如捣蒜。
“三皇子,奴婢们一个时辰前也瞧见了三皇妃确实是往梅苑的方向去了。”身后白日里见到沐倾倾的丫鬟也接连跪倒在轩辕墨的跟前。
“轩辕墨,你相信我,谢采儿真的不是我杀的。”沐倾倾不明白,突然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指正她便是杀人凶手。
“好了,你们将这处理下,将三皇妃关入地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轩辕墨面无情绪的扫过沐倾倾,一把将谢柔儿打横抱起,转身便走。
地牢中阴暗潮,湿,还时不时有老鼠噌的一下从脚边而过,沐倾倾拍打着牢门喊冤,却是无人理睬她,喊累了,便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血腥味依旧让她连连做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