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牛仔服装,戴着黑色墨镜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的道路。
这三年期间,她每年都会从老K手底下接走小木棠回来。
距离上一次来河坝村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是去年八月底的时候。
三年过去,看着河坝村似乎和往常还是没什么两样。
只是路边多了几座零零散散装修精美的平房,还有那时卫胥在那边停车的山坳也已经被填平了。
聂瑶央驾车驶向村口,那颗榕树还是记忆里那般的丝毫不变,只是小广场隐隐破旧了一些。
她轻轻踩下油门,熟悉地往任大爷家里开去。
“爷爷,您不用再走来走去了,瑶瑶打电话给我说还有一会儿就到,您别急啊,来,先喝杯水。”
任熠林坐在沙发上,看着堂屋里拄着拐杖急得不行的任老大爷,无奈地唤着自家爷爷。
他们三兄弟回来的时候,从没见他这样乐得心潮澎湃。
只有他的干孙女回来时……
他摇摇头。
啧,真是越发的在这个家里没地位了。
“你还说,你干啥没提前告诉我瑶丫头今天过来,既然昨天知道了,昨晚上怎么不说,大清早你想吓死老头子啊?”
“还好意思呢,有没有点脸,你说你失业在家多久了?到现在二十八九了连对象的影都找不到,简直都还不如你弟弟!”
任大爷气得就要作势拿拐杖扔向他,却见一辆白色的轿车忽然停在他家门口。
老大爷顿时皱紧眉头,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当即放下拐杖走出门外。
“瑶丫头?是不是瑶丫头?!”
听见任爷爷的呼唤声,聂瑶央迫不及待地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哎,是我,任爷爷,我来看你了。”
她大步上前搀扶住任老大爷,笑意盈盈地说道。
见到是她,任大爷笑得眼睛眯起都看不见了。
让聂瑶央看得心底略发的苦涩。
人一旦上了年纪,到达迟暮之年,脸颊便会干枯而多皱,让人不免心酸。
特别是那慈爱的眼神,总会让她想到家里的那几位将她从小疼到大的长辈。
距离上次回深市不过才两个多月,她就非常的念家了。
聂瑶央苦笑着回过神,“任爷爷,我扶您回去。”
“瑶瑶回来了,爷爷刚才还念叨着你,还想打我呢。”任熠林不满地咂嘴。
聂瑶央淡笑,刚才任大爷举着拐杖想打他的那一幕自然被她看到了。
这话任熠林说得没有生气的意思,不过是打趣她罢了。
“爷爷,你坐这。熠林哥,我车上有从帝都带来的一些特产和糕点,味道还不错的,帮我拿进来呀,我和爷爷说会儿话。”她朝着任熠林抬了抬下巴,冷哼一声。
任熠林看着她表示很无语,多大点距离也要压榨他。
忽然他觉得前路堪忧。
还没进她公司呢,她就这么不客气。
进了她公司,那还得了!
最后,任熠林没办法,两手一挥就给她当跑腿干苦力活去了。
等他分两次搬完那些小玩意的时候,就是见到聂瑶央和任大爷坐在堂屋相谈甚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