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身后的宫女,此时已经吓傻了。
不只是那宫女,长孙冲、程处默三人,看着这一幕也顿时石化。尤其长孙冲,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透着几分怪异。
虽说唐朝比较开放,不似理学盛兴之后,对女子约束那么严,但这毕竟是古代,男女之防还是要讲的。
古代女子连脚都看不得,更何况这种肌肤之亲,长乐自小受长孙皇后教导,性格十分保守的。
“咳咳!”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刚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神色有些不好看,刻意咳嗽几声,警告房遗爱。
当着女孩母亲的面,房遗爱不敢继续恶作剧,何况是面对长孙皇后,讪讪一笑收回手去。
“我和公主闹着玩呢。”
长乐仿佛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转身就逃,一下撞进长孙皇后怀中。
她躲在母亲身边,揉着被捏的脸颊,两颊红彤彤一片,更多是羞的,眼中透着委屈,眼眶中、已积满泪水。
“参见娘娘。”
四人连忙行礼,感受到长孙皇后的眼神,房遗爱一个劲地往后缩。
在他们身后,长孙无忌从两仪殿出来,刚好看到方才一幕,脸色一下阴沉得吓人。
就个人感情而言,长孙无忌十分喜爱长乐,在内心深处,若非为了家族传承,他不愿拒绝这门婚事,心中总归是不太舒服。
但此事实在瞒不住,房家、程家都知道,迟早会捅出去的,若是如此,还不如主动把婚退了。
此时看到这一幕,加之房遗爱在此事中的努力,长孙无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房遗爱之所以做这些,一个劲攒到长孙冲退婚,是因为他看上长乐了,一切都是他的计谋,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
“参见皇后!”
两仪殿的一众大臣,向长孙皇后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
长孙皇后一挥衣袖,说:“听闻关乎长乐的婚事,特意带她来看看情况……”
后宫不得干政,长孙皇后也从不插手政事,但这个关乎自己女儿终身幸福,身为一位母亲,操心女儿的婚事,理所当然。
他这一句话,就把自己先摘了出去。
作为后宫之主,在皇宫之中,长孙皇后自然有耳目,所以李世民得知这个消息不久,她很快便得到消息,当时长乐刚好在,也就跟了过来。
“禀娘娘,此事已经讨论完了。”
“那结果如何?”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行礼汇报,“上镇将经过调查得知,近亲成亲者,很可能会诞下弱智儿,故此陛下下诏禁止此事,公主和冲儿的婚事也取消了。”
“当以国事为重,兄长不必介怀。”
问清楚之后,一众大臣便退下了,毕竟他们还有公务要办。
房遗爱他们四个,也悄悄跟着一群大人,退出了两仪殿,特别是房遗爱,小心翼翼的,幸好被一打岔,长孙皇后一时忘了他。
不久后,两仪殿内发出一声怒吼,“朕要宰了他。”
宠女狂魔李世民,得知房遗爱所作所为后,当即暴跳如雷。
宫女太监吓得一阵胆颤,当即精神紧绷,唯恐陛下把怒火洒在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只有长孙皇后敢劝,立马道:“陛下,这不过是孩童间的玩闹,您倘若处置了房遗爱,可就解释不清了,于长乐的名节不好……”
“此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幸好有长孙皇后说情,房遗爱才躲过一劫,却被李世民盯上了。
……
出了宫门。
程处默兴奋的说:“这可是件大喜事,必须庆祝一下!走,房二去你家,火锅搞起来。”
自从尝过火锅之后,他觉得家中饭菜索然无味,对火锅一直心心念念,一顿不吃,仿佛少了一点什么,刚好借机大吃一顿。
“阿嚏!”
房遗爱刚想说话,突然打了个喷嚏,心中想“他妹的,谁在想我!”,他并不知道,背后那人就是李世民。
“我请客?你怕是说错了吧!不该是你们请客,好好感谢我。”
“咱们兄弟谁跟谁,再说,别的地方也没火锅。”
想起来火锅的滋味,长孙冲、程处亮也是咽了口口水,在一旁推波助澜,攒到着房遗爱请客。
“谁让只有你家有,走了走了……等吃饱喝足了,我请客,去平康坊消遣一下,好好感谢大家。”
一听到平康坊,程处默顿时两眼放光,不由分说,便推着房遗爱往回走。
……
长乐向李世民请安之后,回了自己的寝宫。
隔了老远,便听到寝宫内叽叽喳喳的,好像有很多人。她加快脚步,回来一看,可不是嘛,宫中姐妹几乎全来了……
“皇姐,你的婚事真退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宫中女子加起来不知多少,就是个巨大的八卦场,多大一会儿工夫,事情已在宫内传开了。
一见她回来,公主们纷纷围了上去,她们来此,说白了就是八卦来了。
“长乐姐姐,真如他们说的那般,近亲成亲会诞下傻子?”
长乐轻轻点头,“千真万确,房遗爱带进宫的卷宗,还在父皇桌上摆着呢……我与表哥的婚事已经作废,父皇准备将晋安许给表哥。”
“晋安姐姐好幸福啊,嫁给这样翩翩公子……”
众人一番起哄,说得晋安一脸羞红,低头不敢看人。
不少人露出羡慕的目光,身为皇室女儿,未来婚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说不定那天父皇下令,会嫁给一个黑脸汉子,粗鄙不堪之人。
相比之下,长孙冲的确乃是良配,一来他样貌出众,很受女子喜欢,属于理想型,其二长孙家有钱有势,嫁去便是当家主母。
女子间自然少不了攀比,何况她们自小在宫中长大,耳濡目染的。
“那房遗爱竟如此有才,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查出此等利国利民之事。”晋安连忙转移话题,在说下去她没脸见人了。
“切,不过是运气罢了,他有何才华。”
高阳公主骄傲的像只小天鹅,明显看不上房遗爱,一脸不屑,“听说他长的五大三粗,面黑如炭,丑得要命,是个不爱读书,只会动手的莽夫。”
“要论才华,还是当属作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