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东市。
醉香居。
这是房遗爱赐婚之后,韦思安等人第一次聚会。
韦思安整个人病怏怏的,面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一样,用文弱书生来形容十分准确。
窥觊高阳美色的书生,一脸尴尬地问道:“韦兄可好些了?”
“咳咳,得知房遗爱被退婚,我大快人心,自然好了很多。”
看他病怏怏的样子,书生心生愧疚,起身作揖道:“上次是小弟冲动了,还请韦兄见谅。”
“张兄生分了,你也是一时心急,咳咳”韦思安连忙阻止道,咳了一阵,才说:“提前祝张兄抱得美人归。”
书生名叫张欣竹,父亲乃著作郎张临。
当时见高阳者有三五人,其他人被李世民拒绝了,或是家世不够放弃了,张欣竹理所当然以为,高阳就是自己的了。
“张兄可要加快啊,别让谁捷足先登了。”
几人起哄一番,他们有统一目标,高阳公主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房遗爱,或许是,对这份爱意最后的坚持。
“在下,马上让家父去提亲。”他一副志在必得样子。
谈到房遗爱,几人好一阵嘲讽
“房遗爱说来也好笑,如此飞扬跋扈,这下婚事废除了,看他还如何嚣张,”
“他这次可谓丢死人了,陛下刚赐婚不久,就解除婚约。听说高阳公主以死相逼,死也不愿嫁给他。”
“哼!房遗爱这般货色,怎能配得上公主殿下。”
“不知他做了什么?”
“莫非真是外界传的,陛下对房相有疑心,房相将要失势了?”
“杨兄,慎言!”
张欣竹连忙阻止他,左右张望一番,背后非议圣上,要是传出去,可是会吃罪的。
“话说,商贾之道,房遗爱真有一套。先有酒楼、后有美酒,都赚得盆满钵满,听闻近日又制出一种新茶,长安的富贵人家,都准备好钱抢购了,怕是又大赚一笔。”
对于这一点,站在对立面的他们,也不得不佩服。
“说来也是,此人脑子怎么长的。”
言及此处,不免流露出羡慕来,钱财谁不爱呢,没人会嫌自己钱多。
“咳咳咳!”
一提到这个,韦思安剧烈咳嗽起来,他誓要令房遗爱人财两空,无论怎样,怕是在钱财这一块,永远不可能实现了,心中终究有一根刺啊。
“诸位可有饮过那新茶?”
“不曾喝过,房遗爱说是新茶有限,只给权贵之家送来些,各家都宝贵得很呢,少有流出,等下一批茶运回来,才会售卖。”
“不过,听闻此茶意境高雅,暗涵人生哲理,乃是绝佳的饮品。”
“咳咳咳”
“少爷!”
闻言,韦思安咳个不停,陪在他身边的伴当,紧张地上前询问。
苏府。
苏姗几个好姐妹来访。
说是办诗会,几个姐妹许久未聚,其实呢,特意跑来催更的,所以地点定在苏府。
红楼好久没更新了。
这不,几人一见面,便有姐妹拉着她的手,第一句话便是问:“苏妹妹,红楼新章节何时出来?”
“小妹也不知道。”
立马便有人不依了,说:“你抓紧写便是了,别拿这种借口搪塞。”
“王姐姐,书真不是小妹写的。”
“那是谁?世间几人能有此等才华!”
不等苏姗回答,另一女子混乱猜测着,“难不成,是上次作诗的才子!想来也只有他,能写出如此奇书”
在场所有女子,都目光灼灼看着苏姗,期待着她点头承认,“苏姐姐,见到那个才子了。”
“各位姐妹别问了,小妹早已言明,有答应过作者的,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苏姗虽为一介女流,绝不能言而无信。”苏姗信誓旦旦道。
“好了好了,不逼你了。”
见她如此态度,大家便知问出什么来了,也就不再逼问她了。
“苏妹妹,你定当催催那人,快些出新章节,多少姐妹等着看书呢。”
说着,一群女子到凉亭中,坐下,小环适时的送上茶水。
“这茶好香啊。”
闻到淡淡的茶香,众女子眼前一亮。
有人迫不及待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这是新茶!小妹有幸尝过一次,再也无法忘去这个味道,却一直买不到新茶,若早知苏姐姐这儿有,小妹来讨要些了,嘻嘻”
新茶清香醉人,和往常油腻感不同,也很得女子的喜爱。
“这便是那新茶?小妹只是听过,从未尝过。”
也有人从未喝过,王姓女子拍下她脑袋,“想什么呢,苏妹妹是房二郎未过门的妻子,少了谁也不能少了苏妹妹的。”
亦有人端着茶杯,啧啧称奇,“没想到,几片绿叶竟如此醇香”,试着喝了一小口,“甘醇清香,饮之如甘露,这新茶真是清奇。”
萧姓女子则笑着道:“房二郎倒是有心呐,也不尽像外面传的那般。”
说完,她拉着苏姗的手,带着一丝怜惜之色,柔声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妹妹你真愿嫁给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妹无怨无悔。”
苏姗笑着回答,笑容带着一丝甜蜜,眼神也温柔了很多。
只是,并没有人察觉到,一众姐妹好生相劝
“是呀,苏姐姐,高阳公主都退婚了,分明看不上房遗爱,你又何必要嫁给他,让苏伯伯求陛下退婚,此事应当不难。”
“那个棒槌根本配得上你。”
在她们看来,才子佳人才是绝配。苏姗则是一个才女,房遗爱却是个棒槌,哪怕他整出那么多东西,也很难配得上苏姗。
“是小妹,怕会配不上他。”
见姐妹们曲解房遗爱,苏姗有心解释的,但她答应了要保密,只能这般回答。
见苏姗这个态度,便有人接着问道:“苏妹妹不等那位才子了吗?你们二人如此有缘,不应当有缘无分的。”
“是啊,苏姐姐”
一众姐妹为她着急。
“皆是命中注定,你们以后就会知道。”
苏姗打了个哑谜,心中甜蜜:“房公子就是那位才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