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平日里傲娇,占占便宜也是应当的。
“好,爸爸!我以后就叫你爸爸。”
“噗”她实在是无颜面对那张单纯的脸,歪过头去笑得极为猥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止住笑意,似是十分正常地道:“乖,再叫一声!”
不疑有他,他乖巧地喊:“爸爸!”
因为这一捉弄,她的心情极度的好,蹲下身把那些换下来的衣服收好抱着,叮嘱道:
“就这样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给你做饭。别乱跑哦,要是乱跑,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后头又传来一声惹人发笑的“爸爸”!
关上门,江左靠在墙边大笑不止,笑出了泪水。
笑了好一会儿,她只得拍着自己的脸稳定情绪。
“唉,这人,完全让我把持不住啊!”
要是清醒过来,知道了自己这些行为,他会不会自己把自己气死吧?
算了,在气死之前她一定会先帮他打急救。
把怀里的东西扔到一个口袋里,她藏到了衣柜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
做完这个,她才下去做饭。冰箱里冻着鸡肉,切了炖好,弄好所有的菜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江左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办。上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他都没有去医院,只请了医生过来。
所以现在,她并不敢直接将人送进医院去。
徐流也不接电话,真是没辙了。这下上去,要问一下他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记忆。
她也不是专人,并不知道他跑出去这一段时间,有没有让伤势加重,该怎么样处理。
端着饭进了屋,那人竟然在玩游戏。开着的音乐很大,跑到她的耳中。
将饭食摆上,她过去看着他的游戏页面,发现他的操作很熟练。
想来是常常玩的。可是他的胳膊不是受伤了吗?还玩游戏!
想到这里,她一把抢过手机,伸出手指快速操作着,下巴却示意桌边,“穿着拖鞋去吃饭!赶紧的,要不然,我打你哦!”
“女爸爸,我想玩游戏。”
苏泠拉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江左实在听得舒服,急忙摸着他的脸揉了揉,又收回来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温柔地说道:
“赶紧去吃饭!都没吃饭别闹。等你吃完了,我也可以下一个带你飞,这个我也会。”
“哦,好吧!但是我要你喂我!”他又说。
江左抬头看了他一眼,狂乱地动着指尖。
“你先过去我打完陪你。”
“疼”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
眼见这一局快要赢了,她急急道:“那等我一分钟!”
直到那声“r”响起,她才起身把窗边的轮椅拿了过来。扶着他坐了上去,推他到了桌边。
给他舀好饭放在桌上,江左问道:“苏泠,你现在多大了?”
“四岁啊!我四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江左喂了他一口饭,惊奇地问:“四岁?你知道徐流是谁吗?”
他:“他是谁?我不知道。”
江左:“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他骄傲地仰起头,接着说:“你是爸爸!”
前面的话让江左一喜,后面的话让她想吐血。
爸爸那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笑。
江左叹着气说:“那我们去医院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苏泠忽然一缩身子,脸上出现了恐惧。嘴唇有些颤抖,他的眼睛里淌出了绝望。
“不要不要去医院。爸爸,我不疼,我们不去医院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她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心疼,围绕着疑惑。
是曾经在那里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这样畏惧那里吗?
江左懒得去在意,心想着等一下拿他的手机看看。吃完了饭,她又拿过他的手机来,翻了联系人记录。
页面跳得极快,她没有认真去看每个人的名字,只是对着医生两个字去找,在后面找到了一个王医生。
为了保险起见,她再次给徐流打了电话。这次,竟然通了。江左喜出望外,等着那边接通。
徐流那声“喂”响起的时候,她的心情豁然开朗,急忙说道:
“徐流,你要回来了吗?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苏泠他
自己出去活动了会儿,然后把医生包扎好的东西全弄了。所以我现在担心,他的伤势会恶化。
他现在反正情况不太好。我要怎么办?叫医生来吗?”
刚下飞机,身侧还跟着离覃,徐流瞟了她一眼,沉声道:“按兵不动,交给我!我马上过来!”
“哦”知道她要回来,江左平复了错乱的情绪。
挂了电话,徐流朝着边上的人说道:
“我这边有点急事,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叫一辆车给你回去,我们在这边分道吧!”
自从昨晚发生那一幕过后,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在飞机上坐在一起也是一路保持沉默。
这下寻到个机会开口,他的语速极其快。
离覃的心情也复杂得要命,转开了头,没看他一眼。
拦了一辆车,徐流给司机说了地点,付了钱,给她来了车门。离覃坐了进去,还是没放一丝眼神在他身上。
车子开去了老远,她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
脸上染上怒气,她恨恨望着窗外。
那么好的机会,他居然可以错过。那么好的时刻,本来生米都可以煮成熟饭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跑掉了,真不是一个男人。
她的魅力那么小吗?面对她这种身材非常好样貌万里挑一的绝色美女,他能够把持住?
真是让人心情郁闷。
早知道他是一个木头桩子,她就不喜欢他了。
现在好了,她尊严和脸都不要了,就为了睡到他
不,是追到他,他居然还是逃了。
越想越气,她觉得自己就是找了一个储气器,要不然怎么老是因为他伤肝动怒?
司机看着后座那人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问:
“小姐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喜欢你的,你不要生气。
男女朋友嘛,吵点小架挺正常的。
我和我家那口子认识那会儿,没少吵过架。后来啊,慢慢了解对方之后,要好很多了。
吵是吵,但还是不舍得对方呀!心里还喜欢着,不想分开。
吵是避免不了的,过来就好了。”
“他喜欢我?”离覃挂上了笑脸,有些不信地问。
“那是啊!”司机说到这里,十分笃定地说:
“我谁呀,厉害着呢!每天载这么多客人,东来西往的,什么人没见过?
就刚才那小伙子,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喜欢你的。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别扭,喜欢不说,得装着,有时候还可能错过一段缘分。”
离覃听他说得真实,也没那么沉闷了,对司机说:
“叔,咱不去原来那地方了,去金湖路,到路口停下就得了。”
司机以为她是去找刚才那小子,也愉快地应了:“好嘞!我就说嘛,哪有什么隔夜仇!
哈哈,小姑娘,要相信自己啊!你长得这样漂亮,没有男人能够抵住你的。”
离覃只是笑笑。
刚才去的地方是离家,她才不想回去。现在应该找个酒店住下来,以图后计。
不然,到时候把她关在家里,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那时候她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主动权,任人宰割了。
徐流刚进门的时候,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说道:
“爸爸,来下路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