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冥什么时候走的,祁洛并不知道,他只记得银烛电话里给她说的话。
“洛,当年害死你父亲其中的一人出现了,后天晚上,铂爵宫,706号包厢,我约了他谈合作!”
“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之一出现了,”这句话一直在祁洛脑海里回荡。
祁洛看着窗外,身上落寞的气息感染了整个屋子,她的思绪回到三年前,她查出害死她父母的居然有四个人。
也就是说她父母的死跟这四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准确来说,是他们四个人,狼狈为奸先害死了她的母亲,后来又害死了她的父亲。
她查到这些的那个夜晚,她生平第一次喝醉了。
当时的她,心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她难过,但她哭不出来。
只因那几年她对自己太狠,导致她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忘了该怎样表达。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摆在眼前,她忘了该哭还是该笑。
哭,她到爸爸死的那天,才明白自己的使命,笑,她终于找到了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并且很快就能给他们报仇。
跟她当初查到妈妈死因的时候情绪很不一样,那时候她痛哭了一场,因为她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母爱,还因为爸爸独自承受了将近二十年的痛苦。
妈妈的死因,爸爸一定是知道的,爸爸一定是觉得自己当时没办法同时保护她跟哥哥,当初才会同意外婆把哥哥接走。
祁洛想,当时外婆一定是想将她和哥哥一起接走的,但妈妈的死对爸爸的打击太大了,外婆应该也不忍心看爸爸痛苦,所以才会将她留下。
她当时太小,本来就没有了妈妈,不可能再让她离开爸爸。
爸爸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将她留下。
后来为了不让她有任何一点危险,那几年家里总是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保镖。
而且那几年父亲每天都会很早就下班回家陪她。
她当时小,虽然没有妈妈但有爸爸那么爱她,她也就很满足了,她从来不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闹着要妈妈。
直到她上初中,从来不舍得她离开自己半步的爸爸,居然同意她去帝都上学。
应该从那时候起,爸爸就已经发现集团出了大问题,意识到自己快要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了,只好忍痛将她送走。
当时的爸爸一定比谁都痛苦,因为商场上的明争暗斗,他失去了最爱的妻子,还要送走自己的儿女,这种痛该是诛心之痛!
那些年,祁洛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出生才导致妈妈的死,所以一直特别听话,尽管爸爸宠她,但她也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后来到帝都上学,也是隐藏身份去的。
直到上高中那年,在外婆家,哥哥休假回来,她从哥哥嘴里知道了楚暮冥这个人。
一发不可收拾。
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谁,要不是一到帝都就隐藏了身份,当时她的行为得给爸爸造成多大的困扰?
结果不难想象,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她为了方便,硬是将身份藏的一丝不露,唯一一次暴露身份还是因为陆未晞。
想到陆未晞,祁洛周身低落的气息才微微好转,收回视线,扫了一眼沙发的位置,清冷的眸光暗了暗。
他应该一直把她当成同别人一样追求他的普通女孩吧,毕竟他从未在意过她,更不会对她的身份感兴趣!
想到白天陆未晞说她跟楚暮冥还有戏,晚上楚暮冥又让她负责的这些话,祁洛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同他,在六年前她爸爸被害死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不会有结果!
祁洛收回视线,朝房间走去,今天发生的事,她需要好好冷静一番。
……
两天后
晚八点,铂爵宫
祁洛准时出现在了铂爵宫门口,很难得,她今天没有带墨镜和帽子,而是很大方的露出了那张上帝赏赐给她的完美脸颊。
她身上,细软的网格裙里一条V领连体短裤,将她胸口和大腿的肌肤衬的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
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一对耳轮分明的耳朵,两颗黑金的耳钉,偷偷闪着暗芒,跟她的主人一样神秘!
祁洛的出现很快引起了注目,奈何她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然早该被搭讪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总有那么些富家子弟就喜欢她这款,准确来说,喜欢的是她这张脸和身材。
人心就是如此,大多数人经不起诱惑。
这不,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还瘦的跟竹棍似的的男人,不怕死的朝祁洛身边走去。
本就丑陋的脸上还露出贪婪的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洛,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有人在一旁看好戏,有人在等着看那个男人是否能搭讪成功,如果成功,就表示祁洛的清高是装出来的,那他们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还没等那个竹竿一样的男人靠近祁洛半米,那个男人就已经像抛物线一般,飞出了好远。
众人皆是一惊,都没人看到竹竿男是怎么飞出去的,再从竹竿男身上回过神,就看见祁洛身边已经站了个人。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将他整个人显得更挺拔,一头银灰色短发迎着习习的晚风在头顶肆意飞扬。
光洁白皙的脸庞,清晰的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俊美突出的五官让让眼前一亮。
此人正是祁洛的助理兼好友,银烛。
银烛的出现让所有女人都忍不住尖叫。
“天啊,好帅。”
“好想去搭讪,可是旁边那个应该是她的女朋友吧。”
“完了完了,我感觉我要移情别恋了”
……
然而无论那些女人有多疯狂,却始终不敢靠近。
然而两个当事人完全将一系列的惊呼都无视了。
银烛把一份文件袋递给祁洛的同时问道:“到多久了?”
银烛想到刚才那个预来跟祁洛搭讪的男人,眉头不悦的皱起。
“放心,他们都进不了我身,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把人踹飞,不太好吧!”
“他看上去就欠揍”银烛一本正经的道。
祁洛没说话,只给了银烛一个眼神。
大哥,你牛!
银烛:“……”他是为了谁?
“走吧,先进去,他的耐心应该耗的差不多了。”
祁洛收起刚才那副随意的模样,一脸清冷的道。
“好。”
两人无视了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羡慕,一前一后的朝里面走去。
服务生一眼便看出二人身份不简单,赶紧上前领路。
角落里,一道黑色身影,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直到祁洛二人的背影消失,他才起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