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秦之死士留下,陆冕独自一人穿越重重军甲阵,亲临中军高台。
见到王翦,陆冕双手打了一礼,坚定道:
“将军,末将请求出战,两军阵前斩敌将!”
听到这里,王翦目光在陆冕身游走,眼里满是伶惜。
将军爱虎将,而陆冕是虎将当中的虎将,王翦心中对陆冕颇为看重。
可是,陆冕昨日重伤,陷入军中救治,至今方醒。
如今却要请战,疲劳而战,难免折损。
两军阵前对将,可绝非儿戏。
秦之死士,都是这么不要命吗?
王翦陷入苦苦思索,有点为难,他真不想看着陆冕孤身入死。
王翦身侧,秦军年轻将领见状,又不明陆冕身份。
可是看陆冕穿戴的只是轻甲,在军中爵位并不高,不由起了轻视之心。
况且,王翦老将军迟迟不肯答复,这不是拒绝是什么?
袁舟走前去,拦在陆冕身前,怒喝道:
“无名之将,你有什么资格在两军阵前叫阵?”
“替秦军壮声纳威可以,可你也要有这样本事才行。”
“既无本事,你为何要当出头鸟?莫非想让赵军看我秦军的笑话?”
看着陆冕身显然是重伤未愈的迹象,在加陆冕身为秦之死士,讲究速度,穿着比较轻便。
在袁舟眼里,就是军衔低下的证明,他可不会客气,继续道:
“你死了,不要紧,让秦军替你蒙羞,就是你的不对,还不快滚!”
伴随着袁舟的话音落下,军中许多不熟悉袁舟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身为军中大将,都没如此请战,陆冕无名小将罢了,竟然敢抢他们的军功及风头?
那些将军穿戴者军中最精致的重甲,孔武有力,常年久经沙场。
爵位,和军功,都是他们从一个又一个沙场用自己和弟兄们的血赚回来的。
凭什么一个无名小将要抢在他们面前,博取他们的机会!???
陆冕身侧,各位将军都充满火药桶的盯着陆冕,这个他们眼中的“无名小将。”
“够了!”
“袁舟,你闭嘴!”
正在此刻,王翦站出来,怒斥了袁舟一句。
“将军-”
袁舟不明所以,他不明白,陆冕明明就是一个无名小将。
可他不敢忤逆王翦将军的话,在秦军中,王翦就是他们的信仰。
王翦看到袁舟和诸位血气将士不服气的样子,又看看陆冕,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对待别的年轻将领,他们这样做,王翦不怪他们。
他们的荣誉和地位,乃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尸山血海中搏回来的。
可在陆冕面前,在秦之死士面前,他们真的没有资格。
看着袁舟不服气的眼神,王翦叹息一声,怒喝一声:
“不得放肆!”
又看了看其他将领,花白胡须的王翦身披重铠,怒目叹道: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此乃秦之死士将领,陆冕,陆将军!”
“三千死士,屠杀两万赵国飞骑,仅剩两千赵国飞骑落荒而逃,而秦之死士,阵亡两千人!”
“试问,你们能做到吗?”
顿了顿,王翦怒目望向袁舟,呵斥道:
“你能做到吗?”
“你做的到吗?!!”
闻言,秦军的诸位将士皆是面色诧异的看着陆冕。
秦之死士与其他军种不同,他们为了追求速度和杀人的效率,穿戴着的往往是轻甲,甚至是赤膊阵。
可在秦军当中,秦之死士是最为特殊的军种。
他们向死而生,百战必死,只为杀敌!
无论是令秦军吃尽苦头,伤亡惨重的魏之武卒,还是齐之技士,赵国飞骑。
在秦之死士面前,都是个弟弟!
秦之死士,战不为生,生时不能荣誉傍身。
可没有秦之死士,整个秦军的战斗力都要大打折扣。
诸将想到这里,皆是心虚不已,已经不敢再看陆冕。
袁舟更是脸色苍白,慌忙的跪在了陆冕的面前。
“在下言语唐突,不知将军乃是秦之死士,还望将军海涵!”
袁舟低头,高傲的他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头,为秦之死士低头。
秦之死士,战力无双,每战必死,死而屠数万敌军精锐,是秦军战力和成败的有力保障。
他自认无双,和秦之死士,一群抱着必死之志的死士来说,算得了什么?
陆冕面无表情,身无形之中散发着浓郁的杀气,让人恐惧不已,那气息,不屠杀数千人是绝对不会散发出来的。
王翦叹息一声,随意的瞥了眼袁舟,这才走到陆冕面前,道:
“陆将军,看在我的面子,就放过袁将军一次吧。”
“无知者无罪,毕竟他之前不认识将军。”
袁舟虽然唐突,可是袁舟也说出了将士们的心声。只是没有想到遇到的是陆冕罢了。
而且,袁舟武力无双,是军中悍将之一,屠敌数万,不可多得的将才。
军中除了王翦的儿子王贲之外,就属袁舟的将才最为厉害,不然也不会当这么一个出头鸟。
见状,陆冕淡然道:
“老将军,无妨,这是应该的。”
“袁舟,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袁舟,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年轻将领。
区区十八岁,便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天资卓越,甚至不下当年的王翦。
陆冕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年仅十八岁,便封侯拜将,恐怕比袁舟还要狂妄。
毕竟,秦军的军功制度完善无比,要想从数万军人当中出头,难度可想而知。
没有一点真学实才,根本不可能做到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