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
男人没动,出声的人有些着急,“你不觉得她很不一样吗?”
男人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己喝酒,“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她很有趣。”
“怎么?喜欢她?”
另一人瞬间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就算她不一样,外面对她的传闻那么多,就算不知真假,但是我坚信无风不起浪,我能喜欢?”
男人冷哼一声,“肤浅!”
另一人不服,刚想说话。
“国师!”两人扭头看去,是二皇子。
“国师,今日怎么有兴致参加宫宴啊?本皇子记得国师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这种场合?”长孙怀一上来就挑事。
“臣今日难得空闲,所以就来宫里凑凑热闹,难不成二皇子不欢迎?”宇文泽毫不客气回怼过去。
“本皇子当然是欢迎至极,毕竟国师作为客人,按民间所说,本皇子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宇文泽眯眼,长孙怀的言下之意真是太明显不过了。
就算你位高权重又如何?你不是皇家血脉,在宫里照样算是个外人!
长孙怀看到宇文泽吃瘪,心里几日积聚的郁结一下子舒畅了。
“本皇子就不打扰国师的雅兴了。”长孙怀举了举酒杯,转身就走。
宇文泽自始至终神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身旁的世子苏子慕忍不住嘟囔起来:“长孙怀业也太嚣张了,本以为没能得到沈家的支持,他会消停低调几天,没想到还是这么猖狂!”
宇文泽看着身边暴躁的好友,一句话让他停了下来,“他狂不了几天了。”
看来宇文泽要出手了。苏子慕心里默默给长孙怀点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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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央,一群舞姬扭动着身姿,粉红玫瑰香紧身宽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更显得体态妖娆勾人魂魄。
周围的男子无一不被吸引过去,一个个恨不得上去掠一个在怀里狠狠疼爱。
沈晚秋看到那些男人的样子,突然失了兴趣。
余光一闪,咦?原来是国师啊!
沈晚秋嘴角勾起,国师还是那个国师,一点都没变。
宇文泽似是感觉到沈晚秋炙热的目光,他抬起手,对着她的方位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沈晚秋回敬。
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沈晚秋一下子有了主意,既然国师未娶她未嫁,不如他们俩在一起吧!
沈晚秋忘我的幻想着,她记得前世国师一直都对女人不感兴趣,直到她死前,都不曾听说过国师娶了哪家姑娘小姐,看来传闻是真的。
这样两人正好可以搭在一起,她借助他的帮助复仇,他利用她打破传言。
沈晚秋边想边点头,妙哉妙哉!
可又忽然小脸一皱,心想既然要这样做,首先要找个机会接触到宇文泽,不然桥都搭不起来,怎么过河?还要有足够合理的理由说服他。
“啊!痒~”一声尖叫打乱了热闹的大殿,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看,是吕娇娇。
只见吕娇娇一个劲儿的挠自己的后颈,甚至不惜扯开后面的衣服,嘴里喊着痒痒痒。她东倒西歪地胡乱碰撞,把大殿搞得一团乱。
吕娇娇现在后颈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她快要疯了!
“快!快找人!快找人拦住她!”皇后指挥着人去抓吕娇娇。
吕娇娇跟长了腿的泥鳅一样,任凭宫人去抓去堵,就是拦不到,她跑到二皇子面前。这时,她的脸上已经不再精致,反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好不恶心。
长孙怀嫌弃的退了几步,“恶心死了,离本皇子远点!”
吕娇娇趴在地上,一只手仍努力的挠着后颈,另一只手想要拽长孙怀的衣摆,长孙怀轻易地避开了。
他可不能容忍这么恶心的女人碰他。
“怀哥哥…怀哥哥…帮我…娇娇…好痒…好痒…”破碎的句子从她嘴里漏出。她希望长孙怀可以帮她,这样她的名声还可以守住。
“关本皇子何事!去,把她拉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长孙怀才不管眼前的女人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在他眼里,任何人和事都比不过利益。
吕娇娇被几个宫人拉了出去,过程中还想要去挠着自己的后颈,整个身子都在地上扭动摩擦,不忍直视。
沈晚秋冷漠地看着整个过程,仿佛与自己无关。那些银针刺入皮肤,要是能让吕娇娇那么轻易的挠出来就怪了!殊不知,这副模样已经被殿内的男子尽收眼底。
啧,有趣!
很快,大殿恢复如初,歌舞伎们鱼贯而入,继续释放自己的魅力。只有长孙怀阴沉的脸色可以看出刚刚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已经两次都栽在女人身上了。第一次是沈晚秋,让他得不到沈家的支持,就算那样也无妨,毕竟他还有吕娇娇,可谁曾想,吕娇娇也废了!
长孙怀有些烦躁,他栽在女人身上,这两个女人还有关系,再看不出是有人在背后操纵,那他长孙怀就是个傻子!
他抬眼看向对面悠闲的沈晚秋,一时无法猜透,他能明显感觉到沈晚秋从清醒之后就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是她吗?
长孙怀晃了晃脑袋,应该不是,就算她真的清醒了,也没办法一下子操控这么多事情。
长孙怀又看向侧位,宇文泽冲他勾起嘴角。
原来是他!
长孙怀怒气中烧,宇文泽!原来是你!我饶不了你!
“哇哇哇,你快看二皇子那眼神,好凶啊!要是他的眼神能杀人,估计你现在就死千次万次了!”苏子慕戳戳宇文泽的胳膊,心中一阵恶寒。
宇文泽没理他,却说:“那女孩挺有意思的。”
“啊?你说谁?”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苏子慕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长孙怀在她手里,能有什么下场?”
苏子慕反应了一会儿,才回道:“这要看,她忍不忍心了。”
殿中央舞姬仍不竭余力地扭动身躯,神情荡漾,用尽全身妩媚去勾引着在场的男子,希望能有一个贵人看重自己,哪怕领回府做个小妾,也比当个舞姬强。
呵,麻雀也想当凤凰。变成凤凰的从不是麻雀,而它本身就是凤凰,就看它选择暗淡一生还是涅槃重生!
不知不觉,一位侍女走近国师,对他说:“奴婢见过国师,我家姑娘想见国师一面,同您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宇文泽很感兴趣。
侍女不卑不亢,“姑娘说,您去了便知。”
宇文泽看向沈晚秋的座位,位上早已空无一人。
他抬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喉头微动,将杯中美酒尽数饮完,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晶莹。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