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怀阴沉着脸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耳朵。
可真是墙头草,哪边得势就往哪边倒。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手指一抖,指尖上刚涂到一半的豆蔻就花了,宫女立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求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一脚踢上宫女的胸口,宫女仰翻在地,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
那一副可怜的样子,让皇后看的心里烦躁:“滚出去!”
宫女连滚带爬出了大殿,脸上未干的泪渍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红色的豆蔻只留下了一半,印在皇后的眼里只觉碍眼,恨不得立马给它切去。可又是自己的手指,不舍得。
大殿内的宫女都被遣下去,霎时间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皇后独自躺在贵妃椅上,闭上眼睛假寐。忽然间,一双大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皇后睁开眼,视线正好撞进面前人的眼里。
“你怎么来了?”他可以信任,皇后刚立起的防备又收了起来。
男人的大手轻轻揉着女人的肩膀,替她放松心情,“看你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我来了。”
皇后闭着眼,体会着男人温柔而又炙热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还是你贴心。”
“他们可真幸运,找到了配方。”男人的话轻飘飘地传入皇后的耳朵。
皇后不经意间皱起眉,一提到他们的事情她就心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们的事情上就没有成功过!
“看来你也不是很厉害。”能让他们找到配方,那就证明这毒是可解的。
听了这话,男人不禁笑出声:“呵呵,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放无药可解的毒吗?皇后娘娘,您的心...可真狠啊!”
皇后也勾起嘴角,半眯着的眸子眼含秋波看向男人,“这样的我,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突然,男人的脸靠近皇后,下颚被抬起,殷红的嘴唇触碰到男人的鼻尖,“皇后娘娘,您可真是让我流连忘返啊。”
皇后娇媚一瞪,推开面前的男人,“死鬼,你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男人低哼,再次靠近皇后,“都多少次了,皇后娘娘还怕?”
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更别说,后宫佳丽三千,比皇后娇丽美艳的妃子一抓一大把,皇上如今根本不会到她宫里。夫妻和睦只不过是表面功夫。可皇后却还是需要解决日常需求,怎么办呢?那男人便是最好的选择,更可以帮她解决眼中钉、肉中刺。
轻纱落下,又是一夜旖旎。
“你之后想要怎么做?”皇后窝在男人的臂弯,扣着手指上的豆蔻。
男人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下嗅了嗅说:“如今时机不够成熟,再等等。”
“你能等,怀儿可等不了。”皇后不禁有些埋怨,再等,太子一位就要被四皇子占了!
“在我怀里,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男人又调笑皇后,惹得她阵阵惊呼。
......
“沈晚秋找到的解药?”右相冷哼一声,坐在长孙怀的下手,不停地喝茶。
长孙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的冷意却是出卖了他现在的想法,“这个功劳原本应该是我的!”
右相不屑地瞥他一眼,“你若是娶了沈晚秋,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别看长孙怀和右相现在平和地坐在一起,但事实上是面和心不和。但刚好的是,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长孙怀看不惯宇文泽,右相看不惯左相,可偏偏宇文泽和左相走得近,因此长孙怀和右相有了奇妙的默契。
“何出此言?”
“二殿下难道以为这件事是天灾**吗?”相比于宇文泽,右相更看不起长孙怀,在很多地方长孙怀都不及宇文泽,但他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长孙怀听出右相话中的嘲讽,却只当没听到,“右相有何见解?”
“二殿下不妨想想,这件事若是没办法解决,皇上会迁怒于谁?或是说对谁更有利?”
不出片刻,长孙怀就想到了什么,手指不经意间蜷缩。
皇后为什么要帮他?长孙怀不明白,他自认为和皇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最喜欢的人是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大皇子。如此举动着实让他疑惑。
而这些事情,右相这些大臣们根本不知晓,还以为是皇后为了巩固二皇子的地位,助他夺得太子之位。
长孙怀冷哼出声,“那还真是多谢皇后娘娘了。”
音落,右相皱起眉,他怎么从二殿下的语气中听到并不是很感谢皇后的意思?转而又想,可能是事情没有办成,反而让四皇子更得其他大臣的心吧。这样一想,二殿下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
还记得他和皇兄住在坤宁宫,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对外声称,他们都是她的亲儿子,不会偏移谁。可事实上呢?他有的东西全部都是皇兄剩下的!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为什么都是母妃的孩子,他却不能和皇兄一样?他每天看着那个女人和皇兄有说有笑,那种宠溺的眼神从来不会放在他的身上!
唯一能让他开心的就是父皇来坤宁宫时,只有那样他才能和皇兄一样坐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被她揽进怀里。
可当父皇走后,那个女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让他恶心!
直到皇兄明确表明不喜欢政权之争后,那个女人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说打底,那个女人不过是想要一个能够被她操控的傀儡!
长孙怀冷笑,傀儡?做梦!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得知事情没有成功后会有什么表情。”即使右相还在身边,长孙怀也没办法装出一副母子深情的样子。
“不必担心,皇后娘娘自有办法。”
被右相这么一提醒,长孙怀反应过来,皇后深居后宫,她的手又是怎么伸到左相那边的?
想到这里,长孙怀看向右相,虽年过五十但身躯仍十分强劲,眼神凌厉,与左相的斗争也已经一二十年,争霸不休。
“二殿下,老臣还不屑做这些伤害百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