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大院很是气派。
张三丰走到院门前的时候,郭靖已经在那里等待。
看到张三丰的模样,郭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刚才的千里传音,分明有着深厚无比的内力。
郭靖还以为来者是一位修道多年的老前辈,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
他这些年,一心扑在襄阳的军务面,只想着如何守住襄阳城,对于江湖的事情,倒是关注得很少了。
“张真人如此年轻,就有这等内力,真令郭某佩服不已。”
郭靖也不清楚张三丰的来意,只是按江湖礼节来接待。
黄蓉虽然年过半百之数,却保养得极佳,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绝世容颜。
“张真人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引到客厅坐下之后,黄蓉便轻声问道。
张三丰端起桌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贫道此次贸然来访,已是有些得罪,贫道便不再卖关子了,今日来此处便是为了解决郭大侠的燃眉之急。”
“哦?”
郭靖眉头微皱,一旁的耶律齐也以审视的目光下打量着张三丰。
“想来郭大侠近日,可被大元军队的来犯,扰得心神不宁了吧?”
张三丰放下茶杯,平静的看着郭靖。
“还请张真人来屋细谈。”
郭靖夫妇与耶律齐闻言,丝毫不敢怠慢。
此事正是三人头疼之事,连忙将张三丰请至内屋,并命屋内下人关好门去屋外守候。
四人刚进入内屋落座,郭靖便运转真气,将整个内屋包裹。
在这范围内,内屋周围任何风吹草动,尽收郭靖耳中。
而屋外,即便是内功再强劲者,也不会听到屋内任何一丝一毫的声响。
“道友今日来找郭某,莫非是有对策?”
郭靖正色道。
对于眼前这名看去颇为年轻的道士,不敢有丝毫怠慢。
“郭大侠,贫道向来心直口快,今日也不再与郭大侠卖关子,贫道有退兵之策,但贫道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张先生但说无妨。”
郭靖完全不敢小觑眼前的年轻人。
张三丰今日的千里传音,足以证明其内功深厚。
若是仅以年轻为由,便小看身前的年轻人,恐怕免不了栽一个大跟头。
“九阴真经。”
张三丰语气平淡,眼睛也与郭靖平静的对视着,看不出有丝毫波澜。
“贫道可帮郭大侠退敌,但郭大侠需要将九阴真经,交与贫道。”
“九阴真经?!”
郭靖心头大震,微微皱起眉头。
黄蓉的目光闪烁,深深地看了张三丰一眼,似是想将他看透一般。
一旁的耶律齐也是心生疑惑,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九阴真经乃是无武功秘籍,岂能轻易授予他人。”
张三丰淡然一笑。
“九阴真经固然珍贵,却不知,与襄阳数十万军民百姓相比,孰轻孰重?”
耶律齐愣了一下。
“我等守卫襄阳城多年,自有退敌之策。你初来乍到,说自己有退兵之计,却不知有何凭据?”
“若是张某没有能耐,也不会妄下狂言,耶律帮主既然信不过张某,张某就此别过,告辞。”
张三丰言罢,直接动用内功,将郭靖所运转的屏障震破,从容的推开门,便欲走出去。
“真人留步。”
郭靖站起身,目光有些火热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这一次,大元的军队来势汹汹,郭靖已经感到,恐怕就是他,也是无力回天。
眼下,他正与黄蓉相议,打造倚天剑和屠龙刀。
将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放在其中,以作为将来对抗大元的本钱。
至于他自己,郭靖已决定与襄阳城共存亡。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今,听到张三丰说他有退敌之策,郭靖顿时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一本九阴真经而已,赠予真人又有何妨?”
“区区九阴真经,与我家国山河的安危比起来,真的算不得什么。”
“若是张真人所言属实,这九阴真经不仅赠予真人,日后我郭靖,也欠真人一个人情!”
郭靖说得斩钉截铁。
张三丰哈哈大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江湖传言郭大侠义薄云天,为家国河山,不计个人得失,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郭大侠有如此胸襟,贫道佩服不已。”
“还请郭大侠放心,贫道必定说到做到,定能让大元军队,就此退去,数十年之内,不敢再挥兵南下。”
郭靖鼓掌大赞。
“好!”
说着,他便欲从怀中拿出《九阴真经》。
“岂慢!”
旁边,黄蓉突然开口。
“张真人既有退敌之策,还请先让大元军队退去。”
“九阴真经就在我夫妇手中,只要大元大军一撤,我夫妇必定双手捧!”
她明显对张三丰心存疑惑。
毕竟,九阴真经是何等珍贵之物,怎么可能让一个连根脚来历都不清楚的道士,几句话就忽悠拿走呢?
郭靖有这么憨,她黄蓉可没有。
张三丰微微点头,对于黄蓉的顾虑,他还是能理解。
这事情,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如此要求。
张三丰这次来,想要的,也就是郭靖的一个承诺而已。
他很清楚郭靖的为人,知道他答应了,就绝不会反悔。
更何况,他张三丰,也不怕谁反悔。
“郭夫人言之有理。”
“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元军队撤去之时,我再来府中取真经。”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