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司渊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元淮坐在桌边,打开了裁衣店送过来的东西,里面放着她看好了的布匹和针线,甚至还有剪刀和尺子。
还挺贴心,元淮在心里打了个五星好评。
她虽然琴棋庖厨不太行,但是先前怎么说也是一个会运动的宅女,修补坏掉的队服还有给一些朋友做cos用的道具衣服可是手到擒来。
而同时作为一个拥有两位数的墙头的资深粉丝,画画产粮就是另一个必备技能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她的崽崽哥哥们,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小司渊下去没多久便回来了,一进门便被元淮拽着,用尺子在身上量来量去,同时在纸上记着什么数字,肩宽,袖长……
“你真要做衣服?”小司渊惊讶。
“当然。”元淮量完了数据,很是开心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开始画草图。
好在她沉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还是挺有毅力的,点灯熬油地做到半夜。
一抬头却见本和阿白在床上玩的小司渊抱着阿白坐了起来,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过去小声道:“怎么了?”
小司渊凑近了些道:“外面有人。”
“有人?”元淮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云扬和云兴。
她抬头看向窗外,或许是人接近了些,凭她也能感觉到外面有些动静了。
坦白说,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就有些紧张。
好在掌柜给了两床被子,她将小司渊和阿白整个卷起来塞到了床下,轻声道:“在这里等着,不要动。”
自己则将油灯吹灭,铺开另一床被子,将枕头塞在下面,拿着剑躲进了床头一侧的柜子里。
不多时便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声音,木门被人轻轻推开。
听脚步进来的只有两个人,但是修为都在三乘之上,至少她就算拼尽全部力气,也绝不是对手。
好在除了一些四乘巅峰的强者,五乘之下的人,没有那么强的感知力,只要小心些,他们应该就发现不了她们。
他们想要什么?阿白,还是她身上的东西?
来人似是很快发现了她的伪装,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压着声音怒道:“你不是说她住在这里吗?人呢?”
是云扬的声音。
另一个人不解地道:“这,掌柜的明明跟我这么说的啊。”
云扬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冷声道:“东西还在,她们要么是逃了,要么是藏起来了。”
糟……
元淮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太慌张了,这屋子就这么大,他们肯定会找到自己,还有小司渊和阿白的。
她暗暗深呼吸,眸子冷下来,手中长剑握紧,将柜子的门轻轻推开一些,手中长剑朝着云扬的方向甩了过去。
同时大力开始调动周围的灵力,面对这样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人,她的突袭只有一次机会。
但是显然,云扬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轻松地就躲过去了她扔出去的长剑,同时提着剑朝她刺过来。
元淮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不敢有一点放松,这才躲过了云扬的一剑。
但是却没能躲得过另一个人打过来的一掌。
肩头硬生生地受了一掌,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床前。
要碎了要碎了,元淮心里有个声音在念叨,她好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元淮狼狈地坐在地上,心底已经凉了一片,这就是她和三乘之上的人的差距吗?
七乘,每一乘之间的差距都是数倍递增的,光是三乘,她就已经如此没有还手之力了,更遑论再往上的那些强者,那个早就在九重天的人。
云扬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看着她道:“姑娘,我不想杀女人,你若乖乖将你手中的东西送我,我便放了你如何?”
“你愿意放我?”元淮喘着气问道。
“自然。”
“你要什么?”元淮问道。
“你既然有血华株,自然应该也有其他药草,全部交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云扬的眼睛眯起来,笑着道,“哦,还有我云升师弟的东西。”
先前他就觉得这女子是个普通人是伪装,现在看来虽然是伪装,但她也是真的弱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弱女子手上会有那样价值连城之物。
莫非她真的来自灵山?
云扬纠结了一瞬便放弃了,灵山又如何,到时候毁尸灭迹,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没的,就算被发现了,就说她是榴月的探子不就好了。
云升的东西?元淮低着头,眸子微闪。
放下扶着肩头的右手,她颤抖着地从怀中勾出来一个蓝色的荷包,费力地道:“这就是,云升留下的东西。”
“是云升的荷包不错。”旁边的人凑近了些,将荷包拿过来递给云扬道。
“看来姑娘是个识时务的。”云扬笑了笑着道,“既然东西都在姑娘身上,那我觉得,我果然还是不能放了你,不过你放心,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快一点,少一些痛苦。”
“你!”元淮气急,狠狠地瞪着他,却又做不出其他动作。
元扬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来荷包,在手上颠了颠之后去打开看。
元淮挪了挪身子,手似乎无力地垂下去,手中两个黑色的弹丸却从她的掌心被弹到了云扬的脚下。
在云扬从荷包中倒出来血精石的瞬间,不起眼的弹丸轰然爆炸,在夜色中,客栈的屋顶猛地爆开,从中冲出一阵带着尘土和火花的热浪,几乎立刻就惊醒了整个镇子。
元淮在那一刻立刻调动所有力量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层屏障,虽然那弹丸和她终究有几步远的距离,但即便她调起全部灵力也只是挡住了几瞬,便生生受了剩下的冲击,不过也总比直接承受了爆炸的云扬二人要好得多。
这东西说不定是云升为了对付黑脊妖虎准备的,三乘的肉体若是没有好好防御,也是承受不住的。
元淮没忍住吐了口血,才轻声问道:“没事吧?”
小司渊和阿白在床底的最深处,她又挡在前面,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但她还是忍不住确定一下。
没听到说话的声音,但她感觉到自己垂下的右手被一个小手握了握指尖,然后被塞进去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