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挑眉道:“那,久等了?”
白离看着她不言语。
元淮犹豫了一会儿,跑过去坐到白离身边道:“我明天,可能要出城一趟。”
“和,那个村子有关?”白离问道。
元淮低下眉眼,轻声道:“算是吧。”
“危险吗?”
“应该还行。”元淮点头道,“我会准备好逃跑的东西的。”
白离看了她片刻,终究是没有反对,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这就没了?
元淮看着白离的身影,茫然地眨着眼睛。
这和别人的谈恋爱第一天不一样!
“哥哥……”
“嗯?”白离回过头看她。
“呃……”元淮有些卡壳,最终摆手笑着道:“晚安。”
白离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又看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元淮,沉吟片刻后侧头道:“晚安?”
元淮咧嘴笑了,用力点了点头。
白离不自觉地唇角微松,轻轻关上了门。
唐曦一大早的就离开了皇都,想着将唐泽送到下一个城镇,省得他半路跑回来。
路上她也不是没劝他几句,但是这个弟弟却一副昏沉沉的堕落样子,除了照顾那个一样昏沉沉的女子的时候会有些精神之外,其他人是理也不理。
她本就不擅长安慰人,面对这种情况不由得也有些束手无策。
中午的时候队伍行至一处山下,唐曦安排人停下来休息,自己想着和唐泽正式谈一谈之后就离开。
还没将唐泽从车里叫出来,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沿着河岸走向他们。
是白渊,不,或许应该叫她元淮。
她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唐曦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站在树下看着似乎看到她们也很惊讶的的元淮,忍不住试探着道:“白渊?”
元淮走近了些,看着唐曦的眼中闪过惊讶和犹豫,戳着眉心想了想后才道:“啊,你是,那个,唐,唐曦!我记得你。”
唐曦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后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元淮真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她倒是可以顺便完成师父安排下来的工作。
但是面前的女子却对着她灿然一笑道了一句:“在等你啊。”
“什么?”她愣住。
下一瞬面前的人便消失了,她没来得及做出来任何抵抗,就被迫单膝跪到了地上,跪下的小腿被踩着,同时一只手的手腕被向后控制住,身上的灵力立刻被压住,一丝也调不动了。
膝盖处的疼痛甚至都慢了一步才传达到意识中,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身侧的元淮,颤声道:“你,没有失忆!”
元淮蹲下来看着她,微笑着道:“那么疼,怎么会忘记呢?”
车队的人瞬间陷入惊慌,最终拿着武器在二人周围围成一圈,但是看着元淮手上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又被拿捏着性命的唐曦又无一人敢上前。
“你,想做什么?”唐曦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当然是报仇啊,”元淮手上微微用力,歪头道:“肇事逃逸就要远离受害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唐曦确实不懂她第二句在说什么,但是她只需要理解第一句就够了。
她明明感觉不到任何力量波动,但是却能够感觉到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完全不是她能够反抗的威压以及肃杀之气。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促使着她颤声道:“不是我要杀你,我不过是……”
“不过是奉命行事,我知道的,放心,报仇嘛,我会一步步来的,”元淮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道,“可是你知道我死了的话,小司渊会怎么样吗?”
“什么?”毫无逻辑的话让唐曦一阵迷茫。
“算了,”元淮摇了摇头,“我没死,所以我也不会杀了你,公平公正。”
“那,那你……”
唐曦问道,话只说到了一半,她的手腕处突然冲入一道力量,接下来丹田处一阵剧痛蔓延全身,她立刻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溢出,消散。
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元淮,后者已经松手站了起来,正看着她道:“这也是我经历的,公平公正。”
这个人废了自己的修为!
不!她怎么能这样!让她成为一个废人,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还不如杀了她!
何况这个人的修为根本就没有消失不是吗!
唐曦的眼中迸出来血丝,死死地盯着元淮,但她的身体由于灵力消失而迅速枯竭,这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元淮走出来两步又扭头看向她,淡淡地道:“不用太绝望,以你们家的家底,你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事实上元淮也很清楚,唐曦这样的天之骄女,让她失去修为,比杀了她还令她痛苦。
她的确也不想杀人,但对她来说,让小司渊难过,同样比死亡更痛苦。
唐曦在地上蜷缩起来,终于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元淮!掌门,不会放过你的!”
元淮摆了摆手:“不劳你费心,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也很好奇,这个传说中的掌门人,为什么要让她死。
她说完举起来双手一副缴械的样子面对着周围的人道:“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赢不过我的。”
众人自然是知道的,这还用她说?
但是这样的情况,他们难道还能退吗?
“你对我阿姐做了什么?”
包围圈外传来一个元淮还算是熟悉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身后一个人似乎觉得抓住了机会,朝她冲了过来。
元淮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便钳住了那人的手,接住他掉落的剑,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后道:“不想落得和唐曦一样的下场,就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尝试。”
她说完松手,反手在那人的脖子上劈了一下,后者立刻摔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唐泽拨开人群走进来,看到元淮后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唐曦,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了句:“是你?”
元淮压了压眉眼,冷然盯着他道:“陈萦儿呢?”
唐泽只觉得仿佛有一道力量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只能直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分不出一丝其他的心思,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道:“她,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