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渊捂着脸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白离道,他还是第一次说这样任性的话。
小司渊将自己的脸救出来,往里面蹭了蹭道:“那我就告诉她你欺负我。”
这么一年多下来,小司渊已经很明白自己在人际交往上的优势了。
白离:“……”
生气,但不知道怎么办。
元淮没多久就带着阿白回来了,有了阿白在小司渊才很快睡了过去。
白离看着本就不大的床被一人一虎占了个满满当当,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元淮倒是不怎么在意,掏出来一床褥子铺到地上就躺了上去,然后扭头去看似乎从不睡觉的白离道:“哥哥,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那你陪我睡嘛。”
“……”
“好。”
元淮完全是在强撑着,待白离躺到她身侧后,她连凑近些的动作都没有去做,闭上眼睛就秒睡过去了。
白离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小姑娘,后者睡着的时候脸上的英气敛入眼中,便只剩下想让人保护的乖巧。
他伸手点上一只龙角,顺着尖端往下滑,蹭过和皮肤连接的地方之时,元淮果然哼唧了一声往后缩了缩。
他轻轻弯了弯眉眼,在元淮额间吻了吻,然后一只胳膊揽着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元淮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原本的房间里,而是在一片空荡荡的石窟内,石窟很眼熟,她看着地上的一个凹陷,觉得像是之前她在天御境中待过的洞穴。
“小司渊?哥哥?”她疑惑地唤道,空旷的洞穴中并没有人回答她。
她不是应该在皇宫的屋子里吗?为什么会在这,而且天御境不是已经崩塌了吗?
她坐在地上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却看到之前放着蓝色大珠子的地方重新出现了一颗珠子,通体晶蓝,内有黑雾和蛇影,是她体内的那个蓝丹,只是变得和先前这里的珠子一样大了。
元淮眨了眨眼,更加迷茫了。
蓝丹里面的蛇影似乎在里面转了两圈,她凑近了些去看,却见那蛇的头部猛地冲向她,赤金色的竖瞳在珠子里发出来光亮。
她被吓了一跳,往后坐了回去道:“不,不是蛇?”
那蓝色透明的珠子里,正在看向她的那个生物,鹿角牛首,分明是一条龙。
“吾怎会是蛇?”
洞穴中突然响起来一道苍老而极具威严的声音。
元淮很确定就是那条龙在说话,索性凑近了些道:“你是龙?为何会在这个珠子里面?还有,昨天面对玄天的时候,也是你在插手吧?你到底是谁?这个蓝色珠子又是什么?为什么当初我在天御境中的时候会落到珠子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珠子里的龙影晃了晃头才道:“小丫头,记住了,我叫穹囚。”
“穹囚?你和穷奇什么关系?”元淮愣。
“穷奇是谁?”穹囚也愣。
“……”
“好吧,”元淮明白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摆手道,“穹囚,我记住了,那刚刚的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穹囚转了一圈,声音中带着些失落道:“这颗珠子,是我的内丹。”
不,等一下,元淮闭了闭眼睛道:“你的内丹,现在变成了我的金丹?”
“不错,”穹囚的声音中带了些许骄傲地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作为吾主的后裔你灵魔双修,还那么弱,害得我还要花时间将你提到四乘才能作为金丹融入你的体内,不过你竟然没有我的引导就爆了那个垃圾灵力金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元淮终于懂了,她站起来走到珠子前面,低头看着那条龙道:“你有实体吗?”
穹囚依然怡然自得地道:“虽然现在没有,但是凭借着那颗冥元珠几百年的幽冥力,迟早就能修出来的。”
元淮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最好快点!出来之后我保证不打死你!”
所以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血脉才会将她留在那里强迫她修炼吗?
但是,他得意个屁啊!
要她升四乘之前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她难道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才爆了自己的金丹的吗?那是她自愿的吗?
穹囚总算明白了面前的人很生气,往后缩了缩道:“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呵呵,”元淮懒得跟他解释,重新坐回到地上道,“你刚刚说了吾主的后裔?你是冥主的宠物?还有呢?你的内丹为什么会在天御境里?还有玄天,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穹囚松了口气,随即又不满地强调道:“什么宠物,是下属!伙伴!”
“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元淮瞥了他一眼道,“说重点。”
“你这个小丫头……”穹囚有些生气,就算这丫头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论辈分也要叫他一声叔叔才对吧?凭什么这么嚣张?
但是,谁让是自己的选的,好像还给惹生气了呢?
他叹了口气后道:“什么天御境,那秘境是当年天帝建出来为了避免伤及人类而战斗用的。当年秘境中的战斗,我败了,尸骨落入秘境深处,死之前用所有的生机留住了内丹,并在其上附着了一缕神识,也就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元淮挑眉,“当初在天御境的时候你怎么不会说话?怎么没这个身体呢?”
穹囚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嗫嚅着道:“那不是,借着你的身体和生机养出来了吗?”
“……”
元淮沉默了片刻后道:“通过吸收一个女子的能量和营养而产生的生命体与这女子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叫什么吗?”
“什么?”
“母子。”
“……”穹囚觉得这不对,但是又无从辩驳,在金丹内转了好几圈,最终道,“你,你,我可是已经活了几万年了!”
这便宜也要占,不怕折寿吗?
“所以呢?”元淮指了指他道,“你这身体哪来的?”
“……”
吾主啊!看看你养出来的这丧心病狂的孩子吧!穹囚有些崩溃。
元淮心情好了些,继续问道:“下一个问题,你和玄天的关系。”
“这能有什么关系,”穹囚再次恢复了霸气道,“整个魔族,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玄天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