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内卫帮他把车推进外院,自有管家来人接应,年轻人跟着管家进了内院,里面也都是内卫,而且更加精锐。
两个内卫跟着年轻人和管家把车推到厨房,年轻人让众人把猪放到院中不动,先进去生火。
两个内卫一直盯着年轻人,却没人注意院内大猪身下伸出一只手来,轻轻解开背向厨房一侧的两脚绳索,一个人从猪身下钻出头来,此人正是刘木。
他探头一看,管家和几个家丁正站在门口朝里看,把厨房的门挡的严实,他会意一笑,轻轻跳到车外,身上一丝痕迹也无,只是有些味道。他能控制所有液体不沾身,却控制不了气味。
刘木回身又系好猪脚上的绳索,往院外行去,他身上穿着家丁的衣服,身材佝偻,低头哈腰的,走在王府内院,丝毫不引人注意。
当日来找承南王议事的时候,刘木记得道路,七拐八拐就到了院外。
刘木偷眼往里看去,果然有两个内卫守在里面。他想了想,找个角落守着。
过了半晌,一个守卫离开去茅房,刘木手指轻弹,一股水流从院外的池塘里蜿蜒而出,仿佛一条蛇,从守卫看不到的地方钻进门缝。
承南王昨日得了消息,今日忐忑不安的等在屋里,不知道刘木能不能进来。
他坐在桌前,右手摩挲这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心中忐忑,就怕听见外面传来捉贼的声音。
突然桌边蜿蜒爬上来一股水流,承南王一惊,站了起来,就要大喊,又警醒住了嘴,期待的看着桌面。
只见水流变形,在桌面上形成两个潦草的字:“刘木”。
过了一会,水流又再变形,形成两个字:“写信”。
承南王大悟,这是让自己写信带出去。
桌上水流没停,又化为两个字:“笔杆”。
承南王明白,这是让他写信,封到笔杆里,就算被发现也不容易暴露。
承南王连忙找出笔来,也顾不得字体好不好看,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张,卷成纸卷,塞到一只笔的笔杆里。
他试探的把笔放到水流上,水流围着笔缓缓缠绕了一圈,仿佛在试探笔的形状。
过了一会,水流变薄,覆盖住全部笔身,缓缓下了桌子,贴着地面往门外飘去。到了门口,门缝有些狭,水包住的笔晃了晃。
承南王会意,走过去,打开门,门外内卫看过来,承南王见只有一个守卫,知道刘木必是就在近前,当即大声道:“父王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再有两个月,军队将领都换完了,就到我的死期了。”
内卫冷冷道:“王爷不要为难的,人只是依令守卫,其它一概不知。”
承南王怒哼一声,摔门进屋,内卫吐了口气,又回头站定。
那水流包着笔杆已经到了刘木的手里。
刘木听到承南王的话,知道事情紧急,当即往厨房赶去,到了厨房,正好那饭做的差不多了,原来放猪的车上堆着猪皮和杂碎。
刘木往里一钻,躲到猪皮下面。控制锅中水流写了个完字。
正在做饭的年轻人见了,不动声色,用汤勺搅了搅,那字就消失了。
他盖好锅盖,走出门来,身后两个内卫还在不远处。
他看着车上杂碎,跟管家道:“请安排人把这些垃圾扔掉吧,放在院里影响我的嗅觉。”
管家点头应了,领着家丁把车推走,眼看没人跟着,专门走到一个离着院墙很近的角落,让众人停下车脸朝外休息。
刘木探头见无人注意,翻墙而出。
过了半晌,管家回头,领着众人继续推车。有人心里嘀咕,怎么休息一会车就轻了,心中一紧,连忙打消念头,专心推车。
刘木出来,回到茶楼,取出纸卷查看,事情紧急,看完当即准备出校
和陆逸了一声,让他给罡带信,是要离开一段时间,陆逸挑了两匹好马给他,一直送到城外。
临别时,陆逸带着崇拜的眼神道:“刘大哥,你这是又要名动下了,什么时候能带上我啊。”
刘木笑道:“等你刘大哥缺钱的时候就来找你。”
陆逸兴奋道:“一言为定,我去赚好多好多的钱来帮你。”
刘木道声好,大笑着上马,疾驰而去。
陆逸看着他往南奔去,目露向往,久立不回。
刘木往南疾行,走了二十多里,前方忽然出现六个兵士骑马挡在路上,身着内卫服饰。
刘木心里一惊,难道已经被发现了?
他停下马,抱拳问道:“各位官爷有何事?”
领头的队长看看刘木道:“本月帝都往南禁止通校”
刘木沉吟一下,问道:“敢问官爷,是所有的路都封了,还是只封了朝南的路。”
领头的队长道:“其它方向都没事,只是不能往南。各州府都得了消息,北江南岸的人都不可过江。”
刘木点点头,看来只能硬闯了。
“你是罡刘木?”队里一个兵突兀问道。
刘木面色不动,内力充盈,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他点点头道:“正是,没想到我刘某人这么有名了。”
队长扭头看向话的手下,有些生气,就算是熟人也不该随便插嘴啊。
刚转过头,胸中一疼,一段雪亮刀尖已经出现在他胸前。
他把头转向另一边,副队长正把刀抽出来。和副队长同时发难的还有两人,三个对三个,有心算无心,都得了手。
副队长抱拳道:“我们是王爷的人,刘帮主请速行,我们帮你掩饰行踪。”
刘木点点头,不及细问,纵马继续往前奔去,心里暗道:“承南王果然势力庞大,王府被内卫团团围住,竟然还能送出消息,让人配合他。想来若不是这件事凶险太大,非武功高强者难以胜任,他早就派别人办了。”
刘木连夜赶路,路上又遇到三次内卫,不过都已是路边的尸体,刘木下马查看,尸体干瘪,血肉喷撒了一地。
刘木看着恐怖场景,忽然想到了魍魉刺,他静立了一会,再次上马奔行,不论如何先报了承南王的救命之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