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匠身形壮硕,个子虽然不高,肌肉结实得很,是众人中力量最大的一个,没想到还挡不住刘木一抓。
他憋得脸色通红,两手拼命去扒拉刘木右手,却不能动其分毫,众人也不敢上去阻拦。
刘木仰头看着他快要撑不住,一挥手扔在地上。
看着他在地上蜷着身子剧烈咳嗽,刘木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不的谁也不许问,这件事若是泄露,你们都得死。”
他掏出几张纸,扔给掌柜,道:“分给大家去准备,明必须完成。”罢转头离开。
刘木走了,众人才敢喘口大气。
掌柜是这些饶头,有人问道:“咱们怎么办,照着他的办吗?”
掌柜两眼放光,低声道:“杀陈东狂啊,咱们北地这些年多少人死在他手里。密谍处十几年都没有做到的事,若是咱们真的做成了,就真的名留青史了。”
他挥挥手道:“这人定是大王手下最厉害的密谍头目,不定已经隐藏在南陆很多年了,你们都别瞎想了,又不用咱们拼命,只是做些准备辅助的工作,难道还要推脱?”
众人连忙称事,各自分头准备。
张牵机也暗中给他们方便,第二东西便准备齐全了。
刘木分配下各人任务,出了客栈消失不见。
这日早上,陈东狂从城外回来,他本在驻马关巡视,接到张牵机的信息,帝都有大事发生,让他赶快回来。
陈东狂收到信的时候已是傍晚,当即安排好关上防务,连夜赶了回来。
他到城外的时候比较早,又不愿意坏了自己定的开城规矩,在城外又等了一个时辰,进到城里人困马乏。
他带了四个护卫,二十个亲兵,他也知道自己是北地的主要目标,当然不会轻身犯险。
虽然还早,路上已经有些行人,道边有个客栈,客栈对面摆了个摊,一个老人正用大锅煮着东西,热气腾腾的,旁边摆了几个桌子,都是空的,只有一桌客人,三个铁匠正在等着吃食。
陈东狂沿着道路骑着马跑过来,前面十个亲卫,后面十个亲卫,中间四个护卫把他围在中间。
前面亲卫刚过了摊,路边巷里突然冲出一辆马车,奔行甚快,砰的一声撞到对面客栈的木墙上。
那客栈的墙不太结识,被这一撞,顿时破了个大洞,马也倒在一旁。
车驾歪倒,上面放着十几个瓦罐,高高的摞在一起,本来捆的就不太结实,一撞就散架了,瓦罐咕噜咕噜的摔到地上,啪啪的碎了一地,瓦罐里装的都是液体,泼了一地。
前面的亲卫连忙勒住马,旁边客栈的老板跑出来,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谁家的马车?”
他上去要拉开马车,马车很重,动弹不得。
陈东狂连夜赶回来,脑子有点发木,下令道:“赶紧把马车弄到一边去,不要挡着路。”
前面四五个亲卫下马,去清理马车。
马车上破碎的瓦罐里不断流出液体,沿着道路慢慢流到近前,陈东狂抽动鼻子,似乎闻道什么熟悉的味道,他有些麻木的脑子里缓缓搜寻记忆,突然灵光一闪,他猛地清醒了,这是火油的味道。
他全身汗毛都耸立起来,大声喊道:“敌袭,敌袭。”
亲卫听了一愣,巷里突然扔出几个火把,瓦罐车顿时火起,地上的油也燃烧起来。客栈老板吓得往地上一滚,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后面的亲卫猛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又一辆马车载满瓦罐挡住后路,有人敲碎一车瓦罐,点燃火油,又躲进巷子里。
前后火势甚大,还在往中间漫延,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的地面被做成两边高中间低,火油燃烧着往中间流过来。
陈东狂当机立断,喊道:“躲到两边屋里。”
他话音刚落,道路一边的老人提起热腾腾的大铁锅往前就是一挥,滚烫的热油漫飞舞,靠近这一侧的两个护卫抽出兵器舞成一团,士兵手里都持着铁枪,来不及抽出腰刀,只能用手臂护住脸。
三个铁匠把地上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三柄带链铁锤,三人一字排开,抡着铁锤往前逼去,身后房门打开,又有数人出来,不断发出暗器。
亲卫同时受到火攻、热油、暗器,死伤一片。
陈东狂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徒客栈里。”四个护卫护着他退进客栈,关上门板和窗户,两个亲卫到里面去找老板,两个亲卫上楼去查看情况,其它埋伏在门窗旁。
外面暗器打在门窗上丁丁当当响了一阵就停歇了,北地细作见任务完成,纷纷退去。
找老板的亲卫回来报告,屋里没有人。
楼上突然传来亲卫的喊叫,众人正凝神细听,头顶楼板忽然咯吱咯吱的响起来。
陈东狂抬头看去,只见楼板出现无数裂缝,裂缝一直延伸到四周墙壁上,他心中狂震,暗道:“糟糕,中了埋伏。”
两层楼的客栈轰然崩塌,里面燃起大火,火势猛烈,不知道楼里放了什么。
刘木收回手臂,闪身进了客栈旁边的一间屋子,客栈老板正在里面。
刘木看看他道:“你怎么不走,他们呢?”
客栈老板道:“他们已经往城外逃了,我领您一起走。”
刘木摇头道:“事情还未办完,怎么能走?”
他看看客栈老板道:“想办法躲起来吧,不要外逃,没有机会逃出去的。”
客栈老板一惊,问道:“其它人呢?”
刘木冷冷道:“成大事者怎能没有牺牲?记住,今后再也不要提起我的名字,哪怕回到北地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把功劳放在你身上就行了。”
客栈老板深深看了看刘木,转身离开。
刘木守在关着的窗口,通过缝隙观察外面情况。
果然不一会,逃走的细作都被逼了回来,张牵机领着士兵缓缓的从四周围了过来,把细作都逼到客栈燃烧的火焰之前,除了客栈老板,十二个人都在,一个没少。
张牵机得偿所愿,志得意满,挥鞭指着细作道:“你们这些北地的杂碎,竟然敢刺杀陈总帅,死不足惜,来人啊,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