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总帅死后,牵机军俨然边城第一军,傲气渐升,见了这场景怒火中烧,好在领头的将领还比较冷静,控制局面,依然按照惯例,缓缓加速。
罡军看对方开始加速,大声呼喝,突然拨转马头分作两队,五百人由周令羽领着,顺着牵机军来的方向掉头跑去,另五百人由董杰忠领着往侧面跑去。
牵机军虽然没想到对方没战就跑了,不过为首的将领经验丰富,和副将交代了一句,也分成两队追击。
副将领五百人去追董杰忠,主将去追扛旗的周令羽。
眼看着周令羽后面跟着牵机军远去,城下只剩下董杰忠和追在后面的牵机军副将。
罡军在前面跑,牵机军在后面追,董杰忠落在最后,他轻功高强,有时候跳到马上,往后面撅起屁股,左右扭动,有时候倒过来骑马,朝后面冲在前面的副将怪笑。
副将怒火中烧,拼命打马追赶,眼看就要追上,董杰忠怪叫一声,回过身使劲打马,距离又拉开了。
副将紧紧追赶,虽然距离在缓慢缩,却感觉马速越来越慢了,他还不及细想,前面董杰忠呼啸一声,往前疾跑几步,赶上最后一排罡兵士。
不知道什么时候,罡军最后齐刷刷的剩了一排背着包袱的骑士。
副将瞪大眼睛看去,只见那些骑士,伸手摘下包袱,往后一扬,无数白粉迎风而来,吹到副将眼里,副将眼睛如火烧一般,大声惨叫道:“心,是白灰。”
他勒紧缰绳,想要把马停住,那马突然往前跪倒,把副将摔了下去,后面骑士没及时闭眼的都中了白灰,及时闭眼的则撞到前面倒下的马匹,飞了出去。
众将在城头,只见罡军在前,牵机军在后,虽然追的很近,却怎么也追不上。
张牵机心中明白,这不是因为罡军马好,而是因为罡军骑兵都没有着甲,马的负荷,自然跑的更快更远。
他转头怒视刘木,这子早就想到要算计他的骑兵了,根本没打算正面作战,刘木报以微笑,
张牵机又再看去,罡军后面突然散出白色粉尘,最后一排骑兵扔掉空包袱,提马跳跃。
倒数第二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起一条粗粗的绳索,低低的垂在地上,两边各有三名骑士,绳索固定在马鞍上,见最后一排骑士已经跳过去,拨马往两头拉开,绳索升起,正好拦在后面牵机军的马腿上。
牵机军被白灰笼罩,不能睁眼,第一排马匹被绳索绊倒,折断了马腿,后面骑士不敢睁眼,踩到倒下的马和骑士也纷纷摔倒,牵机军顿时人仰马翻,躺倒一片。
董杰忠带着人马兜回来,围住后面勉强逃过一劫的一百多个骑士,一阵乱棍,把他们打落马下。
董杰忠也不客气,把还站着的一百匹马都牵走了,往周令羽的方向迎去。
远处,周令羽领军又兜了回来,牵机军领兵的将领也发现了马力不足,没有急追。
到了跟前,远远见到副将已经全军覆没,他虽然吃惊,却并不着急。
这将领已经在边军十几年,身经百战,比这更危险百倍的事情也经历过,更何况只是演武,不会又生命危险。
他当即停住军队,休整马力,准备迎接大战,看着对面乱七八糟的队伍,他并不担心,五百精锐对一千这样杂牌军,取胜并不是难事。
他心中已有定计,若是敌人自持人多,冲上来决一死战,自己定是能赢。
若是还和刚才一样躲着跑,他却是不追了,反正也输不了,大不了是个平手,只是副帅面子上不好看。
管他呢,难道自己败了他面子就好看了,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手下。
那副帅带去的都不是他的人,这次借刀杀人,没想到效果甚好,自己的势力在牵机军会更进一步。
他心念乱转,整军原地不动,休息马力。
对面罡军调转马头,调整队形,有的骑士上前,有的骑士退后,动作迅速,一点没有刚才的慌乱,不多时摆出了一个锋矢阵。
箭头就是董杰忠,他控制马速缓步前行,后面骑士紧紧跟随,队列甚是紧密,只能看到前面的骑士,虽然没着铠甲,却是面目整肃,再没有当初的随意放松。
牵机军将领心中一凛,对方刚才竟然是装的,不过对方阵列看着还有些生疏,破绽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
他连忙招呼众将士,迅速调整战阵,也摆出了锋矢阵,准备迎战。锋矢对锋矢,实力强的己方一定获胜,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到了五十米左右,董杰忠缓缓加速,锋矢阵朝着敌人越行越快。
牵机军也开始跑,休息了一阵,马力有所恢复,将领计算的清楚,两军相遇的时候,牵机军正好提到最快速度,罡军则还没完成加速。
众将在城头看得紧张,罡军锋矢阵尖端是骑士,后面竟然是几排空着的马匹,不知道又有什么诡计。
张牵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知道有鬼,不过他不认为自己一方会输,再怎么用阴谋诡计,战力对比在那摆着呢,这五百人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手心却满是汗水,自己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眼看两个锋矢阵就要撞到一起,尖赌董杰忠突然呼啸一声,往后翻了个跟头,踏马而回。
罡派前排几十个兵士都是轻功好手,纷纷跳起,踩着马背往后奔去。
后面几排都是空马,牵机卫将领感到眼熟,那可不就是副将手下的马匹。
马上虽然没人却往牵机卫的锋矢阵中间冲来,牵机卫骑士马术高超错开几条缝隙,让马过去,不料马到跟前,身下都连着绳索,撞进牵机卫的锋矢阵里,顿时弄得人仰马翻。
牵机卫将领一按马背,跃将起来,远远看见对方一个将领右手一挥,身子在空中一滞,掉落马下,被无数奔马踩踏过去。
那人正是周令羽,他早就看准对方将领,见他跃起,手掌长木刺飞出,扎入他右脚脚踝,便是不死,人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