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南面无表情,“雷霆,万钧!”无数落雷横扫一切,摧枯拉朽,土石炸裂,空气嘶鸣,将李安南覆盖。
而碎蜂已是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夜一的瞬哄形态,现在才知道,夜一有多强。
这种灵压,这种威力,死神队长也不是对手,至少她这个现二番队队长,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雷电卷去,夜一呼呼喘气,雷霆万钧威力惊人,众所周知,只有洪水滔天能够克制。
夜一喘了两口气,为数不多的灵压汇聚在双目,透过重重雷影,看到处在雷霆之中的李安南。
第一道雷光袭来,李安南面色不变,仍是发出指剑,两者相触,雷光炸响湮灭,皮肉裂开溢血。
虽然没有伤到指骨,但确实是受了伤,以目前初成的剑心,剑意不能完全挡住雷光的威力。
这一幕看在夜一眼里,可是让她无话可说,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线雷光,足以轰杀大虚,却只是让他裂开皮肉,还是一根手指上的皮肉,甚至连骨头都没伤到。
当那无数雷光压来,李安南略表敬意,握住了名剑悲秋水。
‘来了!’夜一已不期望能胜他,只要看他出剑,就能有所安慰。
然而李安南并没有出剑,说一句伤人的话,夜一让他更加失望了,如此攻势,并不能让他出剑。
剑鞘一挥,雷光触之无不消散无形,完全没有任何抵挡之力,也没有一点建功的可能。
秋水名剑,本就无坚不摧,以哀绝剑心支持,即便没有出鞘,也不是这一道雷光能够影响。
除非天发落雷,不然夜一这灵压所化之雷,在李安南眼里,不值多提。
“散!”夜一心中自是不甘,自己底牌尽出,连逼人出剑都做不到,如何甘心?
雷光轰然四散,从头顶,从肩侧,从腰间,不与李安南正面接触,从四面八方,齐攻而至。
“唉!”李安南喟然一叹,剑鞘翻飞,雷光触之即散。
当所有的雷光散尽,身后小潭受雷光轰击,扩大了一倍不止,化成大潭,但李安南身周三尺,丝毫无损。
潭水激荡,李安南衣袍微染水渍。
雷光无踪,稍微有那么一点狼狈。
一跃三丈,离了原地,大潭之中,他原本所在的地面,此时因潭面水位下降,俨然一方孤岛,无声地诉说孤独。
李安南一时没有看向夜一,而是望向水中自己的倒影,和中央孤岛遥遥对应,分不出谁与谁更为孤独。
“夜一大人,他…”碎蜂如受重创,神话破灭了,支柱倒塌了,让她面无人色。
夜一苦笑一声,背后太鼓消失,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无比的疲惫。
“你技止于此,让我很失望,但我说过,不会留情。”李安南面色寂寥,一步步走来。
夜一没有说话,说话无用,没有反抗,瞬神快不过那把剑。碎蜂咬牙切齿。“你要干什么?”
“她险些污我名剑剑意,此时自是按照约定,取她性命!”李安南淡淡道。
“你敢!”碎蜂急喝一声,雀蜂刺向他手背。
许是为了保护夜一,碎蜂发出十二分实力,倒不如说,是李安南好奇她这把斩魄刀始解的奇妙能力。
雀蜂在虎口留下一条一厘米长的粉色伤口,仅仅划开了一层表皮。
剑心铸就,剑意发散全身,李安南不仅一发指剑就能杀人,肉身也同样强悍,不然一具孱弱身体,防不住暗箭。
虎口一只黑色蝴蝶出现,一股怪异的灵力附着。
不过体内剑心一颤,剑意一涌,怪异灵力便如海中扁舟,下一秒就将消散。
剑心成就,外魔不侵,碎蜂这蜂纹华,也可以看做是外魔的一种。
李安南因为一时奇异,没有让黑色蝴蝶消散,结果让碎蜂以为是个机会,再次攻来。
并指为剑,点在她命门穴上,碎蜂呜咽一声,伏倒在地。
“不要杀她。”夜一急了。
“你太抬举她了。”李安南摇了摇头,他要主动去杀一个人,只有同一水平线上的对手,这是剑修的骄傲。
碎蜂暗自咬牙,伏地而起,状若疯猫,雀蜂刺向先前击中的虎口。
李安南眉头一皱,剑鞘一出,拍在她长强穴两侧,剧痛传来,碎蜂趴倒在地,面色涨红,怒目而视。
漠然一语。“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剑意一涌,虎口蜂纹华消散,碎蜂怒目之中,又现惊骇之色。
走到夜一近前。“你知道错了?”连鞘名剑缓缓抬起。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夜一看着那指向她眉心的剑鞘,苦笑一声,闭上双眼。
“夜一!”碎蜂目眦欲裂,但剧痛又让她无法动弹,难道今日,只能眼睁睁看着夜一大人身死?
剑鞘点在眉心,没有想象中汹涌的剑意取走性命,夜一睁开双目,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离开吧。”
名剑复又悬于腰间,此时的夜一,已经失去了死在他剑下的资格。
“你……”夜一张张嘴,对李安南的印象再一次超出认知,只觉从里到外都透着奇怪,也许这就是剑客吧。
碎蜂也松了口气,发觉李安南并没有那样可恶,强撑着要站起来,又感觉李安南实在很可恶。
‘啪啪啪…’掌声响起。
“嗯?”李安南乍然回头,潭对面三人蒙面,看不清面容,身侧一头骨虚,正是乌尔奇奥拉。
夜一瞳孔猛缩,是蓝染,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蓝染,那头虚也跟着他,这次尸魂界出虚,果然是他的手段。
心中惊又微慌,莫说此时山穷水尽,就算是全盛时期,蓝染,无疑是个让她倍感难敌的对手。
没有人知道蓝染有多强,正如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阴险。
夜色神色阴晴不定,她倒是还有一招搏命招数,但只是摸到门路,远未掌控自如。
一旦用出,不分敌我,事后也会没命,看了眼碎蜂,夜一不知为何,将目光放在了李安南身上。
“大人,他就是那位强者。”乌尔奇奥拉声音冷淡,即便是尊称,也感觉不出多少敬意,天性如此。
“我知道。”当中的蒙面人,也就是蓝染微微点头。
李安南端详三人一虚,当中之人,身形颀长,黑布蒙面,气息如渊如海。
左侧一人,一头白发,李安南看了两眼,竟然看不到眼睛,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瞎子不成?
右侧人,戴墨镜,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