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赤石药持弎今苦笑不已,目中亦有一丝令权颤的恨意。
和鸟摇贺久升一时无言,和鸟家和赤石家,都是上级贵族,相交甚好,现在看到赤石家的下一代,落到如此田地,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福
“老朋友,我们赤石,你们和鸟,那是祖宗八代过命的交情,你忍心看着义今这样吗?”
“还能怎么办?时代已经变了,不要忘了阿散井背后是谁?”和鸟摇贺久升瘫坐于椅,惨然摇头。
“安南剑仙又能如何?山本总队长都要遵守尸魂界的律法,他这自命不凡的剑仙,就能枉顾律法吗?”
赤石药持弎今想到恋次背后的人,也有些心颤,但独子凄惨之状,又刺痛了他,怎能忍气吞声?
虽然如今贵族势微,护庭十三队许多队长都已经不是贵族出身,但组成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还是老贵族居多。
而今这流魂街出身的贱民,骑在上级贵族头上屙屎拉尿,害得一位上级贵族后代生不如死。
如此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而恋次在灵术院的种种举动,一点也没有掩饰,不要忘了,这灵术院,并不只有流魂街的平民。
几乎所有的贵族家族,都有后代在这里学习,恋次的出现,严重影响到他们。
如果只是耍耍威风倒也罢了,毕竟安南剑仙摆在那里,如此强者,已非贵族平民能够概括。
但恋次举动中透出的意思,才是让贵族们心惊的所在,那不将贵族放在眼里的态度,那认为贵族与平民有何区别的傲慢,这已经实实在在地挑战了所有贵族的根本,他们之所以为贵的根基。
贵族生就是不同于平民,这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因为生如此!生就是高贵!
可那一句你我呱呱坠地,又有何本质区别,颠覆了这生的高贵。
于是,虽然灵术院的贵族后代对阿龙头敢怒不敢言,但事情传了出去,引起那些贵族精英,甚至掌权饶重视。
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异类,如果处理不好,瀞灵廷的贵族,恐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或许恋次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还是跟以前在流魂街一样,目的也十分单纯,只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阿龙头是别人传来出的,正如他也没叫过自己是什么红煞,都是好事者所造。
在灵术院里,就是看不惯贵族欺压平民,于是挺身而出,惩恶扬善,仅此而已,哪里想到那么多?
然而也不要忘了,任何伟大的事情,都是一点一滴,细枝末节所汇聚而成。
当年黑红双煞,可曾想过会名震四大流魂街,成为令无数大恶闻风丧胆的煞星,成为无数平民大救星、大恩人?
还记得那个简单到极点的愿望吗?要凭李安南传下力量,守护住聚居地的伙伴们。多么微啊!
他们的出发点,只不过是让聚居地的数百人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越做越大,终成黑红双煞!
如今,恋次又是否会因为看不惯贵族欺压平民,而将整个贵族阶层推翻呢?
诚然,瀞灵廷内远非流魂街能比,恋次这细胳膊细腿,挪个石头都费劲,别移山了。
甚至若非慑于安南剑仙之名,恋次早已经失踪,因为那些贵族已经看到恋次,并且引起了大半贵族阶层的不满。
而瀞灵廷中,贵族有三层,不谈四大贵族上下贵族之分,只贵族的实力。
第一层就是灵术院的贵族后代,没什么特别,就是觉得自个生不同。
第二层则是真正的掌权人,贵族中坚、家族家主,这些人手里就有不的力量,或是在护庭十三队任职,或是掌握了区别于护庭十三队的力量。
而第三层,是中央四十六室,这是瀞灵廷内最高的司法机构,发下的命令山本元柳斎重国也只能乖乖听从。
这就有点恐怖了,如果四十六室下令诛杀李安南,待剑仙一去,阿散井不过反手可拿!
“你我这上级贵族的头衔,在那位剑仙眼中,算得了什么?”和鸟摇贺久升很久自知之明。
“你是?”赤石药持弎今若有所思。
而今赤石药持弎今,私,要报亲子之仇,公,也不能让贵族成为历史,于公于私,恍然站在大浪之巅。
但对付阿散井恋次,简单,对付安南剑仙,太难太难,自从那日大战,所有人都知道,那力量何其强大。
就算贵族们不满,也难以表现出来,就算现在赤石药持弎今豁了出去,也显得资格不够。
一个上级贵族,怎能代表整个贵族阶层的意志,又怎能面对安南剑仙呢?
“不能让阿散井恋次继续下去,现在灵术院的平民,对贵族没有一点敬畏之心,这人就像一颗老鼠屎,迟早搅坏这锅数千年来定下的汤,但阿散井恋次,有安南剑仙撑腰,没人敢对付,我们的目标,也不是对付安南剑仙,只要将阿散井恋次逐出灵术院即可,到时自有办法报侄儿之仇。”和鸟摇贺久升娓娓道来。
“正好以赤石侄儿的事情为引,闹到中央四十六室,以至高无上的司法,宣判阿散井的罪行,安南剑仙也无法反抗最高司法的定论。”和鸟摇贺久升描绘蓝图。
“中央四十六室,我叔祖父他老人家正是其中一位。”赤石药持弎今也觉事情大有可为。
“妙哉,我祖父他老人家同样是其中一员。”和鸟摇贺久升抚掌而笑。
“关键在于,你我做不了这个领头人,上级贵族的身份,资格不够,不能代表整个贵族阶层的意志。”
赤石药持弎今完,两人四目相对,俱都从彼茨目光中,寻到那有身份做代表的人物。“四大贵族!”
“但朽木家,不会行此之事,四枫院家主夜一又是重犯,至今不知身在何处,志波家也没落了,那么…”
言至于此,已有答案,赤石药持弎今心中快慰三分,望向仍在呼呼大睡的赤石义今,却看到那嘴角仍然残留淡黄的污渍,心中又痛。“儿啊,大势已成!为父必为你报此不共戴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