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仙要失魂落魄,随着纲弥代时滩的脚步,来到了灵术院中,却并未引起轰动,只见四下无人。
忽然传来雷鼓之声,其中蕴藏的凄厉,其中蕴藏的厚重,让他死水般的心湖中,也起了波澜。
随着东仙要被声音吸引走了过去,狛村左阵和市丸银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声音?”市丸银眉头大皱,他离开巷之后,偶见东仙要颓丧之姿。
两人都是蓝染的左膀右臂,他虽然不怎么喜欢东仙要,但此情此景,还是跟了上去,于是遇到狛村左阵。
“不知道,难道是欢迎我们?先去看看。”狛村左阵摇头,跟上了东仙要。
东仙要先是看到一片猩红的大地,目光一转,便再也移不开了,死水般的心湖逆流。
“老爷,我这是中了五百万大奖吗?”两眼几乎要突出眼眶,踉踉跄跄跑到纲弥代时滩面前。
纲弥代时滩睁开眼缝,忽然明白,那个男人不杀他,原来是因此。
色内厉荏吼道。“你敢杀我,东仙要!”
东仙要大笑三声,抽出刀来,“你也有今日,纲弥代时滩!”
纲弥代时滩便如戳破的气球一样软了下来。“不要杀我。”
“可能吗?”
“给我个痛快!”看到东仙要眼中的扭曲之色,甚至连他最扭曲的时候都较之不及。
“我会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一点点吃下去。”东仙要痴痴笑着,一张黑脸,变化出五彩纷呈。
纲弥代时滩遍体生寒,欲要自尽,然而李安南一剑恰到好处,只让他活着,却没有半分力量。
东仙要搓搓手,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忽然灵机一动,不如带回去慢慢玩。
“东仙要,你自诩的正义呢?”纲弥代时滩寒毛耸立,出言相激,只求东仙要恼羞成怒一刀杀了他。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正义好讲的?”
“是吗,歌匡可是对你大为赞赏!”
“你该死!”东仙要怒不可遏,一刀劈来,纲弥代时滩如愿闭上眼,然而刀锋悬在颈上,再不寸进。
“我问你一个问题,歌匡真有提过我的名字吗?”东仙要又恢复了几分冷静。
“凭你这个瞎子?怎么可能?”纲弥代时滩不屑一笑。
“是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东仙要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心里却出乎意料的轻松。
一刀落下,纲弥代时滩人头分离。
终于报仇,东仙要想要放声大哭,却只有嘴角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而随着大仇得报,也不必等待蓝染那个美好的世界,竟有些迷茫,他不禁深思,究竟是什么,让他报了这个无法去报的仇?
四大贵族的家主,即便犯下滔而行,因为身上的血液,也不会判处死刑。
但有一个人例外,尸魂界的律法对他来,毫无作用,中央四十六室,在他眼里,更不值一提。
而他也有着那般强大的力量,山本之下第一人。
东仙要终于看向地上的七个大字,正因有这七个大字,东仙要才能毫无顾忌的杀了纲弥代时滩,甚至生出带他回去慢慢玩的想法,“安南剑仙。”
歌匡,我已经杀了他。东仙要心中默默,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如今报仇,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心中的正义,而这份正义的执行,其实并不需要蓝染口中的世界。
只需要一种东西,力量!
如果无法成为绝对力量的拥有者,那就成为绝对力量的追随者吧。
两人姗姗来迟,东仙要歉意一笑。“好朋友,对不起。”
“没事,你恢复过来就好。”狛村左阵正自惊骇李安南杀了纲弥代时滩,听闻东仙要的言语,由衷一笑。
“李安南。”市丸银看着那七个大字,瞳孔一缩。
这真的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就能去形容的人物,他是尸魂界最大的变数!
……
恋次的后背被无数双手托着,每个饶力量有大有,但现在却凝聚成一个整体,让他感觉比躺在坚实的大地上还要平稳安心,视线扫过那一张张浴血的面容,又看到那些同样被抬着的尸身。
恋次心中大痛,那些紧闭着的眼睛,皮肉翻卷的额角,仿佛回到聚居地被全灭的那一。
“日番谷,你为什么多管闲事!”恋次一喝,众人停住,目光望来,却是看着恋次。
冬狮郎不屑一笑,扫过那些沉默的血面,没有人怪他,也没有人怪恋次,他们都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是纲弥代时滩,是贵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通知完李安南,赶过来看恋次的雏森桃,听到这句话,上来就打了他一巴掌。“这是人的话吗?”
恋次微懵,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阿龙头。”呼喊声犹如排山倒海,他们不会组织多么精美的言语,唯一双双虔诚的眼睛。
额头流出的是血,心中燃烧的是火,等这一批灵术院的院生毕业,加入到护庭十三队,将是瀞灵廷贵族的末日。
而恋次,毫无疑问,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主心骨,那握着火把的人。
冬狮郎冷冷道。“你以为他们是因你而死,你错了,他们是为自己而死,你要做的,就不是要辜负这些牺牲。”
恋次的心智早已坚韧不拔,听到冬狮郎如是,微微闭目,再次睁开双眼,眼中坚若磐石。
“那就让瀞灵廷不可一世的贵族看看,我们这些流魂街平民,到底能做出些什么吧!”
他原本只是想帮助流魂街的平民而已,但终究走到了这一步,路很坎坷,但有一种宝贵的东西,希望。
这些饶眼睛,从所未有的明亮,额头上的伤口,也在悄然间没了痛楚,只剩汹涌的心湖。
“愿为红煞大人效死。”
“阿龙头,请接受我们的忠心!”
恋次被高高举起,看到那无限高远的空,若有所悟,同在一片蓝之下,本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你我呱呱坠地之时,真有本质的区别吗?
“怎么一股子骚味啊?”雏森桃忽然出发不合时夷声音。
冬狮郎翻了个白眼,恋次也回过神来,面上微有些尴尬,不知谁喊了一句。“阿龙头!”
恋次面上尴尬一瞬即逝。“刚刚可把我吓尿了。”
既没有羞恼,也没有不堪,只有坦然,如实了出来。
纲弥代时滩的脚踩在他的脑袋上时,恋次很怕,他怕死,又有后遗症,一个忍不住,就尿了。
众人哈哈大笑,不仅没有嘲讽,反而觉得阿龙头如此亲切,是啊,在生死面前,谁能做到从容面对?
尽管心里已经怕得要死,但却没有任何一句求饶的话语,这是恋次的一颗人心,有害怕惶恐,也有坚定不移。
恋次随着众人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