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野鸭湖,是一个适合垂钓的好地方。
此时正值秋季,是去野鸭湖观鸟赏景的最佳时节。
往常游人颇多的野鸭湖,今日却异常的安静。
湖边只有三两个钓鱼发烧友在默默垂钓,时而传来几声嘎嘎的鸟鸣,宛如天籁。
如此安静的野鸭湖真属少见,其实并不是游人少了,只是管理处的负责人提前知晓今日会有贵人前来,控制了游客的数量,以免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贵人,给他惹来天大的麻烦。
此时野鸭湖的僻静处,支着两张简陋的木凳子,两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默默垂钓,偶尔点头交谈两句。
路过见到的人肯定会误以为这不过是两个最普通不过的垂钓发烧友。
只有眼尖的人会发现,他们身上看似普通的衣着却均是出自名家之手,衣料舒适剪裁独到,一针一线均是手工亲手制作。
而他们手中的钓竿更是由世界高碳钓竿明师亲手制作,那是即便有钱也买不到的绝版宝物。
这两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人,正是陆建亮和田承军。
陆建亮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小路,面上有些焦急,“怎么还不来,难道是没有收到消息?”
田承军淡淡一笑,满脸的气定神闲,“别着急,钓鱼要有耐心,只要鱼饵足够吸引,总会有贪婪的鱼儿抵不住诱惑主动来上钩的。”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鱼竿一阵颤动。
田承军哈哈大笑,“看,这不就来了吗?”
他迅速摇动转轮,很快一条肥美的鱼儿从水面破空而出,在空中剧烈挣扎着。
陆建亮眼睁睁看着田承军将大鱼收进木桶,此时田承军身旁的木桶里已经堆积了将近十来条肥美的大鱼了,而反观自己这里,空空如也,实在有些丢人。
陆建亮老脸一红,自愧不如地说道:“军哥,您果然是垂钓高手!小弟自愧不如!”
田承军摇了摇头,叹息道:“建亮啊,你还是心急了些!须知道有些事情就跟垂钓一样,急不得!凡事一急就会乱了分寸,要是失了先机那就处于被动的位置了。”
他拍了拍陆建亮的肩榜,“该来的总会来的,只需耐心等待就好!你别的都好,就是少了点耐性,毛躁了些。我辛辛苦苦把你从G市捞过来,是要委以重任的,你可别让我失望。”
陆建亮面色一肃,连忙表态道:“军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爱!凡有差遣,莫敢不从!”
田承军点了点头,“行了,咱们都是老战友了,不说那些客气话,好好做事就行!”
陆建亮感激地红了眼眶,“军哥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一辈子碌碌无为老死在Z市了,没想到当年在部队的连长竟然一级级爬了上去,一跃成为上京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多少人攀附在他身边祈求能得到他的青睐。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佬竟然向他伸出了高贵的手,拉扶了他一把,把他从那个无望的深渊里拉拔了出来,带到了上京这么一个权贵云集的地方,给了他一片广阔的天空,任他展翅翱翔,一展抱负。
这样一份知遇之恩,他又岂能不感激涕零呢!
陆建亮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作为一个多年怀才不遇的人,陆建亮深深地渴求一个伯乐。
而如今这个懂得他、重视他的伯乐终于出现了。
田承军给了他一个机会,把他从权力圈子的边缘又拉了进来。
对陆建亮来说,田承军无疑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生死的神!
此刻即便田承军让他做他手中的一杆枪,替他冲锋陷阵,他也甘之如饴。
他知道田承军费尽心思调他上来,不是为了让他过舒适日子的,前面必定有许多硬仗等着他去打有许多责任等着他去扛,但是他无惧!他乐意之极!
此刻他满腔都是要替田承军开疆扩土的热血!与其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建树,还不如跟在田承军身边叱咤政坛呢!即便撞得头破血流那也痛快!
陆建亮正寻思间,他手中的鱼竿也跟着一阵颤动,终于有鱼儿上钩了!
陆建亮激动得满脸通红,“军哥,我钓到鱼了!我钓到鱼了!”
田承军眼尾扫了一下路口,意味深长地笑道:“没错,我们要钓的鱼,来了!”
陆建亮心中一凛,他已经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此刻他已顾不上手中的鱼竿了,连忙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他!
陆建亮心下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笑呵呵地起身迎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民哥大驾光临!今儿也有兴致过来钓一把?”
于邵民生怕田承军提前离开,一路从停车场紧赶慢赶走过来,此刻未免有些气喘。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珠,扫了一眼端坐不动的田承军,见对方的确是自己要见的人没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于邵民不动声色地看向陆建亮,客气地笑道:“建亮也在这里啊,巧了,我今儿瘾来了,带泽然过来小钓一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于泽然恭敬地躬身问好,“陆叔叔好!”
陆建亮笑眯眯道:“许久没见,泽然都长得比叔叔高了。民哥你可真是有福气,后继有人啊!”
于邵民摇了摇头,“快别夸他了,哪里比得上可馨有出息啊!她如今可是Q大的高材生!”
提到陆可馨陆建亮就面上有光,虽然她考进Q大走的是别的通道,但总归也是进去了,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一流学府,说出去倍有面子!
他红光满面地吹捧道:“民哥你也别谦虚,阿晨不也考进Q大去了嘛!要论出息,他可比我家馨儿出息多了!”
于邵民面上一僵,于晨光的确是有出息没错,但那可跟他于邵民没有半丝关系啊!
他即便厉害到天边去,那也是陈佩思的功劳,当年他们离婚后,于晨光可是再也没有叫过自己一生爹,这样的儿子再有出息他也沾不上光啊!
于邵民想到这儿,脸上不由有些讪讪。